男人说:“报警?恐怕该报警的人不是你。”

“你们究竟是谁?!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叫我儿子来了。”

岑朔:“我叫岑朔。”

阮浩愣了愣,往前走了几步,步子有些不稳。

“哦你就是昭昭的老公啊,”阮浩笑了几分,“好孩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没带着昭昭一起来呢,听说她生了孩子,孩子长大了吧?”

年思明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夫人很好,不过今天没来。”

“哦,她工作很忙吧。”

岑朔:“很久没见过她了吧?”

阮浩面露尴尬,“你们年轻人工作忙......我听皓杨说,你是她老板。”

“嗯。”

“昭昭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你多担待一点。”阮浩热切地说,“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的话,一定好好地,别闹什么大问题,昭昭还是个很好的孩子。”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也是个不错的人。

“阮皓杨经常对你说,我和阮昭昭的事情吗?”

“哎。”阮浩给岑朔倒了点儿水,“皓杨和他姐姐从小就很亲,一直都很黏她,两个人关系很好。”

男人冷笑一声:“是么?所以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对自己的亲生侄女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有些事,它就是恶心,无论如何,披上多少层皮,还是那么恶心。

就算这家人养过她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与人的相处,永远都是看最低处。

阮浩差点跌坐在地上,浑身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是我一时糊涂啊......”

这也是他最小看到大的女孩子,怎么能忍心呢。

可是自古亲疏有别,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而且还有自己的母亲,现在对他们这一家人好又能代表着什么呢?

以后等她长大有了人家以后,怎么可能想着这一家人。

若是没了这个孩子资助,他一个残废怎么能养得起一个半大小子呢。

他后悔了,可到了现在,哪有什么能两全的办法。

“哪里来的一时糊涂?”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忍住了所有的力气,不冲上去打人,“她一片真心对你们,就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对你儿子怎么样!你自己看看,你有多对不起她!”

阮浩跌坐在地上,他早年废了一条腿,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也站不起来了。

“你.....你......这么说......昭昭都没说什么,你这个人......我是她的亲大爷,她早早地没了爹,我就是她的依靠,还有皓杨,是她的亲生兄弟,是要给她撑腰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你......”

阮浩气得发抖。

岑朔眼底一片漠然:“她不怪你们,并非是她软弱,她跟你断绝所有关系,是对你的惩罚,虽然阮皓杨没有错,可是他并非无辜,她对你们没有赶尽杀绝,可我绝不能放任你们如此欺负我的妻子。”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这京城,还是少数人的京城。

阮浩嘴唇都在哆嗦:“你,我是她的亲大爷,皓杨是她的亲弟弟,你,要是让阮昭昭知道的话,你......你......”

岑朔:“她不会知道。”

这种事情,他不会让她知道。

“不行,我要去见见昭昭!”阮浩从地上起来,“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亲生侄女想要赶走亲大爷的?”

年思明还没来得及阻拦,男人已然上前,一脚踹在垂垂老矣的阮浩身上!

年思明着急:“岑总,岑总冷静一些!”

现在不能动手,要是动手的话难免夫人知道。

“您这样冲动的话只会让夫人难堪的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啊。”

这话才让男人有了理智,收起了拳头。

外面风声赫赫,他脸色冷然许久。

想起家中妻儿,岑朔一脚踹在车轮上—

年思明心中一震,壮大胆子:“岑总,夫人不常见阮浩,可是夫人经常见到阮皓杨,所以—”

“我明白。”

阮皓杨,他可以在京城上完这个私立学校。

年思明闭了嘴。

若是夫人和岑总但凡有一个人心思没那么正,那么也不可能纵容阮皓杨在这里上了学。

不管阮皓杨是否无辜,可毕竟阮浩就是为了这个儿子才孤注一掷的。

岑朔从未像现在这样头疼过,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要的从来不能推出去,不管如何,该拿到的一定会拿到。

可到这一步,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应该。

男人回到家里,一片寂静。

外面没什么声音,家里灯光昏暗,无声地沉默。

女人卧在沙发上,听到他的动静,很快就起身。

“你回来了?”她抱着他微凉的身体,“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怎么到了现在。”

外面现在天凉的很。

岑朔握住她的手:“你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不早点睡觉?”

“你坏蛋,”阮昭昭骂他,“我对你好还不行吗?没良心的男人。”

岑朔笑了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对她说:“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你对我好点儿,最好永远也不离开我。”

她嗤笑一声:“瞎说什么。”

“我们早点睡觉。”岑朔说,“刚去了外面,身体有些凉。”

两个人依偎在这里,很久以后,女人才闷闷地说了一声。

“嗯。”

阮昭昭:“你不是要给我带馄饨吗?我很想吃呀。”

男人失笑,摊了摊手:“忘了,对不起,我现在去给你买。”

阮昭昭披上大衣:“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老婆呢,我们一起去。”

“好。”

出来以后,岑朔就知道她也不可能乖乖地吃点馄饨,转头去了烤鱼店。

阮昭昭:“怎么一来烤鱼店就这么难过,不想陪我出来?而且这家烤鱼店那么好吃。”

岑朔:“每回你嚷嚷着吃,最后也吃不了几口。”

她不服气:“我是演员么,哪有演员能吃饱的!”

“好好好,随你。”

岑朔晚上也吃得不多,一条鱼基本就被开了几道口子。

出门的时候,两个人一齐遇见了黄锳和导演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