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倒是如约而至,只不过黎昱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浪漫的点子,他们去了靳唐母亲的故乡云城,照着那里的习俗,就拜了天地。

精致的江南小院里,吴妈领着工人忙忙碌碌地布置,贴上红字挂上红绸,喜庆洋洋地红了半边天。

热闹的青石板小巷,流水席摆了整条街,大红花高头大马,穿着红色长袍马褂的靳唐和黎昱,一个像民国时期书香里养出来的文雅书生,一个像手握一方天地的年轻俊美将军,仿佛所谓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就是应该这样的。

红鞭炮,还有满城的烟花,这场婚礼热闹了一整天。

一直都处在亢奋中的黎昱一想起柜子里的红旗袍就更加兴奋了,可是到了夜里真正该入洞房时,靳二爷已经醉了。

他身体不好,常年不能喝酒,但是婚礼的大喜日子黎昱还是勉勉强强允他喝一杯,只一小杯,还特别嘱咐酒后劲大。可是这南方古酒乍一喝柔甜醇香,并不是那么烈,所以靳二爷就趁着黎昱同客人说话不注意,自己又偷偷摸摸地喝了几杯。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靳唐就知道大事不好。这酒,后劲有些大了。趁着脑子还清楚,靳唐和黎昱说自己有些累了,便回了卧室。黎昱窃喜,他以为靳唐是先去准备。

可是等他回到新房时,被褥红扑扑的,靳二爷也蜷缩着睡得红扑扑的,黎昱哭笑不得,靳唐喝一杯那是叫助兴,想着人酒香萦绕目光柔软含着水勾人楚楚,脸颊艳红如三月桃花,身子也因为酒力而变得绵软依恋…但是喝多了就醉得一塌糊涂…那就几乎什么都别想了,人别生病了就好。

黎昱是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人蹙着姣好的眉尖喊着难受,吴妈忙了一整天早就歇下了,他煮了醒酒汤哄着人喝了下去,打热水自己起着火给靳唐擦身体,然后就去冲了澡彻夜无眠。

可尽管再小心,婚礼的第二日靳二爷还是病了。老胃病又犯,还发着烧,人一度烧到抽出昏厥,这样折磨了大半个月,回到在云城购的宅子里时,人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全没了。

靳唐坐在摇椅上翻着书,黎昱在一边煮茶。

偷偷瞄了一眼青年的侧脸后,靳二爷有些心虚地道:“还生气啊,我也不知道,那酒后劲这么大,要是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喝这么多的。”

“没有生气。”将茶水倒在青花瓷粙的茶杯里,黎昱递给了靳唐后,特别无奈地说,“我记得我同你说了酒后劲大,只能喝一杯的。”

靳唐端着热茶小小地抿了一口,白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眉眼,靳唐有些含混疑惑地问:“你说了吗?”

“我说了。”黎昱点头。

“咦,我怎么不记得呢?”把茶放在桌子上面,靳唐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地回想了一阵,然后笑了笑,眉眼盈盈地看着黎昱,“瞧二爷,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兴许是那日太兴奋激动,我就给忘了吧。”

黎昱挑眉。

靳二爷还是笑,只不过眼睛一转,竟然微微侧头不敢再看黎昱,拙劣地转着话题,“这茶不错,挺好喝的,带点回江安市吧。”

“啧…”黎昱将脸凑到靳唐面前,轻笑一声后才道,“二爷脸都红了,看来还是不擅长撒谎啊。”

“没有…”靳唐轻轻摇了摇头,“是真的忘了。”

“好好好,我信。”黎昱坐直了身体,“难得二爷任性,不过这代价有些大了,下不为例。”

“你这哄孩子的语气听得我起了鸡皮疙瘩。”靳唐想了想了,越来越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于是清咳了几声,“日后你就是允了我,我也不会碰酒了的。和阿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没了,我也觉得是挺可惜的。”

“那就日后补回来。”黎昱眨了眨眼睛,“酒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吴妈和我在估计你连那个味道都别想闻到。”

“嗯。”

“二爷同意补回来,是不是代表旗袍也可以多穿几次?”黎昱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应该是可以的吧。”靳唐看着他笑,“得补偿阿昱啊。”

洞房花烛夜到底是等靳唐身体养好回了江安市才补给黎昱的。

黎昱被领带蒙住眼睛,听着换衣服的悉索声。当眼睛被蒙住后,听觉的感官就显得更加灵敏。黎昱想平静下来,可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手指尖细微地颤抖着。

直到微凉的手指解开领带,穿着红色旗袍的靳唐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下,高瘦的靳唐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微微垂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黎昱。

他没有女性穿着的丰腴没,却流露着独有的端然与雅致,高雅的古典情趣在靳唐身上弥漫开来:高高竖起的衣领尽显纤长的脖颈,似露非露;盘旋扭结而成的花扣两两相扣,两摆高高叉开的缝隙里,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靳唐独有的清郎温雅的气质配合着旗袍独有的古典风情,摇曳着让黎昱心底的愉悦与满足,升腾开来,浸透着每一寸肌肤。

特别是那紧束的腰身,流畅的线条,让黎昱看得失神。

靳唐叹了口气,他赤着足走到了黎昱面前,挤到了坐在床边的黎昱的双腿间站着,伸手抬起黎昱的下巴,注视着对方落了星星的眼睛,淡笑着说:“穿着太紧了,不太适合我,日后就别想了。”

“太适合了。”黎昱反驳着,环住靳唐的腰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腿上,仰着头同靳唐接吻。

手顺着叉开的缝隙里慢慢地滑进去,触手是上等暖玉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吻着吻着,就倒在了**。黎昱撑着身子,看着这个时候软媚起来的靳二爷。

靳唐闭着眼睛喘息着,睫毛微颤,因为亲吻而润泽的嘴唇微微启开,像是在勾引谁犯罪一样。是怪这旗袍颜色太艳了,他的二爷一直移以来,都是那么端庄清朗的一个人啊…

滚烫的吻落在眉心,衣衫褪了去,修长的手指结了盘扣露出白皙的胸膛后,吻也就一个个落了下来。

将露不露,艳丽的红映着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蜷缩着。就那样掀开旗袍的叉摆,没有迟疑的,简单直接的,甚至有那么点粗暴的,开始这绝美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