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入口还有两步之遥商贾便止步停身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身后的武士得到指令后扬起手中的武器怒吼着冲进暗道里,却不想冲进暗道后却扑了个空,环顾周遭一圈并未发现有人。

正猜想着顾震和秦清容二人会不会是从原路逃了,就见暗道上方有一对身着一黑一白华服的中原男子脚踩他们其中一人的头顶飞身而落。

这二人绕道他们身后快步从路口进入,并随即劫持住商贾。

落地后,秦清容退到顾震的身后侧而顾震则把剑架在商贾的脖颈上,他带着人质向后倒走与眼前的众武士拉开距离,停步后朝商贾冷笑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要知道此刻你再想杀我,你也活不了。

说,韩赵岑在哪?”

“哈哈哈哈。”商贾闻言仰头大笑,他眸中闪现出一丝决绝,“鄙人这轻如鸿毛的命被你夺去又有什么所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今天你们二人必须死在这。”

扫视一周眼前的众武士,商贾睁大双眼扬声喊道:“你们不用管我,今天谁能杀死这二人,必然重重有赏!”

“麻烦。

那你就去死吧!”

剑锋入喉划出一道血口,商贾感受到疼痛瞳孔扩散嘴角溢出一道血痕随后跌倒在地。

其剑面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与尘土混杂在一起又被人碾踏抹平沾染在鞋底。入口处众武士见商贾已死,得到最后的号令后周身杀气愈发浓烈。

顾震略定心神侧首朝秦清容嘱咐道:“这里我还能对付,你先进里间去避一下,动作快点!”

心知自己留在这也只会拖累顾震让他分心,秦清容朝顾震微点首回说:“好,那你小心点。”

等到秦清容的身形消失于暗处,顾震收回视线看着眼前排成一排的众武士随后用剑割出一条衣袍上的布缠在手上,他扔了剑手握成拳看向眼前众人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没明白你们主子方才的意思?

他说谁能杀了我谁就重重有赏。

所以本将军要是你们本将微yanx130_军就单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人独享赏头,不然出力的和没出力的分到的赏头却差不多,凭什么呢?”

众武士闻言纷纷看向对方,神色中渐渐显露出对彼此的轻蔑与不服。

见状顾震暗笑这群武士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于是他乘胜追击继续说:“我们中原素来是礼仪之邦,而对于番邦友人的态度一向也是以礼让之。

所以若是你们同意单挑的话,本将军自愿放弃武器和你们肉搏,而阁下诸位随意即可。

与我同行而来的那人是个文弱之人,所以你们如果能杀了我,那么想杀他更是易如反掌之事。

怎么样,可有胆量一试?”

彼时摊位后侧暗处,秦清容刚潜入里间就被人从身后掐住了脖颈,他侧首一看只见其人身着官服便大概猜到是韩赵岑。

头上乌纱帽的帽翅在空中晃上三晃,韩赵岑见秦清容手无缚鸡之力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便松开手放开秦清容。

手扶着身侧的墙红了脸勐咳,秦清容抬眼看向韩赵岑,只见眼前此人眼中已然渗透出绝望之色。

韩赵岑瘫坐回木椅上,双目出神地看着一处桌角唇角带着一丝惨然笑意,“你放心罢,我不杀你。”

喉间仍有刺痛感,秦清容勉强定下心神哑声道:“咳…你只是现在不会杀我罢了。

我知道只要等到顾震死了,你不受任何威胁之时就会立刻对我动手。

不过若是顾震没死,要是他看到我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受伤,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是啊,明白就好。”韩赵岑目光转向秦清容神色淡漠,“看来大人你也是个活得通透之人,不过要知道有时候,人活得太明白了也不好。”

门开出一道缝,秦清容不再理会韩赵岑,转身观察门外的动向。

“你说的要道理,我同意!”

一武士率先站出身扬首回应顾震,他一手举起手中的钝刀一手拍着胸脯道:“我这把刀曾经一刀斩断过两人的腰腹,既然你已经做出承诺愿意放弃用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废话那么多。”顾震唇角勾起轻笑,“阁下尽管放马过来。”

受到挑衅这武士怒目圆睁,随即扬刀他嘶吼着快步朝顾震逼近。

顾震看着武士极速移动的身形只觉眼前眼花缭乱,待到这武士离自己还有一步之远之时,他足尖抵至武士的刀锋立于其上俯首朝武士扬唇轻笑。

身下武士惊诧地仰首望向顾震,握刀的手只觉越发沉重地被压迫向下,另一只手也握住刀柄前来帮忙,武士咬牙眼眶中溢满血丝用尽全力最后把刀错开扬起。

因为太过用力他双臂甩朝两边,整个人站成一个大字仰首脸朝天,眼眸中映出顾震在空中翻身而过的身影,其人一双布满细茧、皙白修长的手朝他的头部伸来,随后只听咔嚓一声他感受到一阵剧痛便翻眼倒地。

不过一招,第一个挑战者就这么死了。

在场的剩余武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躺倒在地、死不瞑目的人,又抬眼望向顾震不由面露警惕之色不敢再自负小瞧其人。

“看来你功夫不错。”

众武士中有一对孪生兄弟跨步出列,两人分别一人用刀一人用棍,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脸上露出阴险一笑朝顾震道:“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打架一起打从不分开,现在我们两人来挑战你,也不在乎你到底是服还是不服。”

顾震挑眉看向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壮汉双手一摊,他不置可否,“既然如此,多说又有何用,阁下只管动手就是。”

“哼,中原宵小,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只见这二名武士两面夹击杀来,他们手中的刀法与棍法形成对立的两面,让人定眼瞧去以为身处于镜像之中,云里雾里地分辨不清何真何假。

顾震面色沉静地位于夹击之中,心道这两人既然这么不要脸地选择二打一的玩法,那他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袖中推出两根银针,顾震找准两人的顿挫点还没等他们停步,就飞针而出扎中他们的喉头。

毒针上的毒素迅速蔓延,只见这二名武士的脖颈发青发黑瞬时七窍流血。他们手脚绵软地跌倒在地满心不甘,未曾想自己竟然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输的一塌涂地。

用尽最后一口气,其中一武士恶狠狠地瞪向顾震啐道:“卑鄙!”

闻言顾震手负于背唇角露出挑衅一笑微摇首,“别这么说,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剩余武士看到倒在地上两个人喉结处的银针这才反应过来顾震使了诈,脑海中幡然醒悟一武士扬声提醒众人,“大家听着,这个中原人骗了我们,妄图拖延时间。我们不要再中他的计谋!”

可是此人话刚说完,后脑勺便被一枚毒镖击中。倒地时他身后显现出一红衣男子、一独眼男子与一众黑衣侍卫。

好在是撑到援兵赶来,顾震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这才放松些许,裹着手心的布已经被汗水微微浸湿。

目光转向冷戟顾震与其对视一眼示意这里就交给他们了,随后拿起方才扔在地上的那柄长剑他转身走向里间去寻秦清容。

待至门口顾震还没敲门,门就自行开出一道缝,露出秦清容的半个身形。

察觉到秦清容脖颈上的一道红色的勒痕,顾震手指轻抚其上眉心微皱,把视线转向正瘫坐于木椅之上韩赵岑。

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收紧,顾震眸中掠过一丝杀气,冷声道:“他弄得么?”

“我没事。”

秦清容主动拉起顾震的手他希望顾震冷静下来,“既然局势已定,我们先把人押回提举府再说。”

发觉顾震手心中渗出一层汗,秦清容担忧地打量了一遍顾震全身上下,虽未见有伤处但他还是谨慎问道:“你受伤了么?

怎么手心里全是汗,要是感觉难受就说出来,别忍着。”

“没受伤。”顾震看着秦清容为自己担心心中高兴,他把眼前人紧紧搂在怀里,头埋在秦清容的肩窝处轻声说:“手心里的汗是被吓出来的,本将军是不是挺没出息的,方才突然特别怕死。

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本将军可是答应过你要护着你。”

踟蹰了半刻,秦清容停在半空中的手最后还是轻抚向顾震的背,他深吸一口气叹道:“你很厉害,方才的样子也很英勇。

顾震,我说过我不怕,因为我信你。”

木椅上,韩赵岑瞧着门口相拥的二人只觉新奇,他微皱眉心暗自想道什么时候朝中文武两臣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交好了。

回过神时发现顾震那一双杀气四溢的凤眼正死死地盯着他,陈林祥立马别开脸不敢再看这两人,又暗自猜测着想到传闻顾震风流成性,莫不是顾震把秦清容勾搭到手了,这两人现在在谈情说爱。

想到这里不由一激灵,韩赵岑冷叹一声自嘲道他一个将死之人又想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