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受伤还没痊愈,距离大赛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日常训练也不能落下,你确定你能行吗?”

巴克不甘心就这么放罗雷森走,他知道罗雷森的实力在军区传得神乎其神,上级肯定会优先考虑。

可事实上不还是受了重伤吗?伤成这样上级都要选罗雷森,焉知没有讨好阿曼斯家族的意思。

“营长放心,下个星期我就开始带队训练,赛前考核我会全部达标。”

即便身上有伤,罗雷森仍然站得笔直,从气势上就比巴克高了一头。

要是换了别人,巴克肯定要敲打一番,逼对方把带队参赛的任务让给他。

但这可是罗雷森,巴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本事,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根本耍不了威风。

罗雷森见巴克还没有让他走的意思,行了个军礼说道:“营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说,我就先走了。”

巴克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雷森离开。

天有不测风云,罗雷森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伊尔和吉玛在收衣服。

刚进屋,外面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坏了坏了,我得赶紧走,一会儿雨下大了就走不了了。”吉玛念叨着急忙回卧室换了身常服。

“路上小心。”伊尔递给她一把伞,目送她出门。

罗雷森从背后抱住伊尔,将下巴垫在伊尔的肩上,问道:“吉玛请假了?”

“嗯,她小儿子那边大人都生病了,要让她帮忙照顾孩子,请了两天假。”伊尔一边觉得吉玛不容易,一边对这几天的伙食发愁。

他从吉玛那里只学了些做饭的皮毛,还不足以让他独立做完一顿饭,何况不止一顿。

看来只能麻烦罗雷森了,可明明罗雷森才是需要被照顾的人。

“你回军区做了什么?”伊尔自然而然地靠在罗雷森怀里。

“是关于那个大赛的事情,跟我的队员们说了一下。”

“他们都要参加吗?”

“上级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决定参赛名单,别的我不敢说,我们小队的实力,单独拉一个出来都能在其他小队担任队长。”

包括经常被众人调侃的迈尼,论耐力无人能及。

伊尔仔细想了想,除了迈尼,罗雷森的其他队友,他好像一次也没见过。

等到了大赛上,就可以全部见到了。

“你的队员们……”伊尔声音一抖,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因为罗雷森在亲吻他的耳后。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罗雷森的气息近在咫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暗示。

“……”伊尔的脸红成一片,想装听不懂已经晚了,稳了稳呼吸说道:“现在是白天……”

“下着雨呢,不会有人来的,更不会打扰到邻居。”罗雷森继续引诱。

“你的伤……”

“我的伤我自己有数。”

“可……”

“伊尔。”罗雷森打断了伊尔找借口的话,搂得更紧了些。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伊尔咬咬嘴唇,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害怕在非**期迷失自我。

或许他还没有做好全身心交给罗雷森的准备,那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领域。

每年的**期虽然是靠罗雷森度过的,但不肯诚实面对感情的他,选择将那仅存的记忆淡化。

只有身上无法抹去的标记味道,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他是罗雷森的omega。

“我不害怕……”伊尔转过身,鼓足勇气在罗雷森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种明显的许可行为,让罗雷森忍耐不住将伊尔打横抱起,往一楼自己住过的卧室走去。

窗外是阴雨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顿时昏暗下来。

伊尔不知所措地看着罗雷森,嘴上说着不害怕,实际像根木头似的,任由罗雷森带动他的每一个动作。

“别这么怕我。”罗雷森无奈一笑,就连眨眼这种事,伊尔都需要他的提醒。

他没想到伊尔会紧张成这样,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没有……”伊尔嘴硬道。

“没有?”罗雷森牵起伊尔的手,摁在自己的裤沿上,“帮我脱下来,就像在医院时那样。”

“……”

伊尔默默缩手的小动作,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罗雷森这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他打算放过伊尔,可不代表就要放弃占其他的便宜。

先从伊尔可以接受的程度慢慢来……

屋檐落下成串的雨水,淅沥的雨声掩盖了人世间一切喧闹,直到这场雨暂告一段落。

没来得及吃午饭的罗雷森,此刻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餐厅,吃着重新热好的饭菜。

伊尔缩在客厅沙发,时常忍不住偷瞄罗雷森。

拍拍自己的脸,伊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伊尔,你的抑制剂还有吗?”罗雷森突然问道。

“很久没用过了。”

当omega没被alpha标记,或是alpha不在身边,这时进入**期,只能通过抑制剂来平复。

值得庆幸的是,这四年里,伊尔每次**期的时候,罗雷森都恰好在家,所以当然不需要什么抑制剂。

“你多准备一些,今年你的**期还没来,万一我在比赛时兼顾不了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大赛会聚集来自不同星球的优秀alpha,未必每个人都带着伴侣。

**期的omega即便已经被标记,遇到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alpha,仍有可能被强制覆盖标记。

罗雷森一点都不怀疑伊尔的魅力。

“嗯,我知道了。”伊尔若有所思,想起昨晚那件事来。

“忘了跟你说,昨天的宴会上,我见到了一个自称是营长父亲的人,他还让我帮忙,把你带队参赛的资格让给他儿子,结果被我斥责回去了。”

提起这件事,伊尔忍不住得意起来,真想让罗雷森看看他当时的风采。

“是吗……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罗雷森带着笑意收拾了碗盘,听伊尔讲述更多细节。

“那个什么营长肯定不安好心,他要是敢给你使绊子,就别想在军区混下去了。”

“放心,他没那个胆子。”罗雷森心想,得亏他有伊尔家这么硬的后台。

“他父亲还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我才不信他有那么无辜。”伊尔抱着靠枕愤愤地说。

罗雷森洗了碗盘,走到客厅陪伊尔坐在一起,揽着伊尔的肩膀说道:“他当然不无辜,以前总是故意体罚新兵,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后来犯了错被处分,整个人阴晴不定,我们都躲着他。”

巴克犯的错其实很严重,骚扰卫生队的已婚omega,但只有那个omega单方面的证词,巴克又反复申诉是误会,所以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这种人都能做到营长,凭什么不能是你来做?"

罗雷森笑着摸摸伊尔的头,“我的资历还不够,会有这一天的。”

……

公爵府邸,凯曼公爵难得在家休息半天,泡了个舒服的澡,喝着茶翻看最近的新闻趣事。

无意中看到佣人拿着他的衣服要去洗,衣服上的雨渍还没干,凯曼公爵眯了眯眼,想起了中午遇到的那个omega。

他上午做完工作,从王宫返回家中,路途中下起了小雨。

如果不是司机说了一句,他都没发现下雨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路上特别堵,十分钟都动不了几米。

凯曼公爵倒不急着回家,只是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人心烦。

往车窗外看去,不远处的路边有一间花店,门口摆着很多盆鲜花,花瓣被越来越大的雨滴摧残的有点可怜。

这是哪个糊涂店员做的事?凯曼公爵盯着看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从店里走出一个脚步匆忙的中年男omega,姣好的长相,清瘦的身板,无助又焦急地蹙着眉,一趟又一趟地搬运着外面的花。

凯曼公爵毫不犹豫地开门下车,他受过的教育里可没有遇到有困难的omega不帮的道理。

在司机震惊的目光中,凯曼公爵大步走到花店前,搬起最大的一个花盆,一声不吭搬进了店里面。

店主乔利思愣了一下,深深被凯曼公爵吸引了视线,回过神来急忙继续搬花。

多一个人帮忙事半功倍,外面的花很快都被搬进了屋里。

“谢谢您的帮忙,我是这间花店的店主。”乔利思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凯曼公爵。

“举手之劳罢了。”凯曼公爵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默默打量面前的人。

没被标记的omega?是做过标记去除手术吗?

乔利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微笑着说:“您有事要忙的话,能不能给张名片?改天一定向贵府送束花,以表谢意。”

“哦……”凯曼公爵正想说不用,看着乔利思的眼睛又改变了主意。

“我没带名片,不如你给个联系方式,有需要的时候我联系你?”

乔利思眼神躲闪了一下,语气平静道:“可以啊,您如果想给夫人订花,我一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