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面临一个问题, 商淮舟的住处。

姜爷爷、姜奶奶之前来姜梨这边住的那间房子,被她作为仓库在使用。

这几年爷爷奶奶时常在外旅游,很少来滇南, 没特意留房间,东西太多, 收拾起来很麻烦。

姜梨建议商淮舟住酒店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站姿几分慵懒地靠在墙边, 摊了摊手, “没住酒店的习惯,不习惯。”

“......”

不习惯?

他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哪次出差不都住酒店,没见他不习惯。

姜梨想不明白,商淮舟怎么就从一个傲娇怪, 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无赖。

商淮舟握着下颌看向姜梨身后的单人床一会儿,嗓音沉而**,“姜姜, 你这张床勉勉强强可以挤两个人。”

“......”姜梨还了个礼貌地笑, “想都别想。”他们现在虽说有那么点关系, 还没到同睡一张床的地步。

商淮舟眼尾微挑, 薄唇卷着淡淡笑意,“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我们什么时候睡过一张床?”什么时候?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胡说八道!

商淮舟笑着提醒,“你初二那年和我们高二一起出去露营,晚上打雷, 你吓得钻了谁的帐篷?”

钻了——商淮舟的帐篷。

他们班女生原本正好成双数, 偏偏极个别女生不喜欢跟人共用一个帐篷。

姜梨作为班委, 就提出单独住一个帐篷, 哪知半夜雷声渗人。

强忍到半夜, 太害怕,姜梨纠结了会儿,给商淮舟发了一条消息,问他睡了没。

好一会没回应,姜梨没什么指望地抱着小枕头,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有人敲她帐篷,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帐篷,探出小脑袋,是商淮舟在外面。

“出来。”他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去哪儿?”外面没下雨,电闪雷鸣的,很吓人。

商淮舟回她,“找地方给你睡觉。”

姜梨抱着她的小枕头,跟在商淮舟身后,姜梨以为他会安排她跟他们班的女生一起住。

然而,商淮舟带她回了他的帐篷,两人在同一个帐篷中,她抱着小枕头,他单手枕着头,背对背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雨过天晴,很早,姜梨就悄咩咩地回到自己的帐篷,在路上还没徐思池撞了个正着。

姜梨随便扯了个谎,说起床锻炼。

这他都还记得,记忆力真的是不一般好啊。

商淮舟瞧她气鼓鼓的,两腮鼓得跟河豚似的,不继续逗她,他迈步进来将个人物品放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按了按沙发,“沙发挺不错的,我睡沙发。”

“......”她的沙发只有一米七,和商淮舟的身高差近二十公分,他一双大长腿只怕都只能搭在沙发扶手上了,民宿酒店就在隔壁,环境还不错,真不知道他做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个罪。

姜梨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商淮舟丝毫不在意,他垂眸,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摘腕表,抬抬眸淡笑问姜梨,“不介意我用浴室吧?”

都用过一次了,还问这样的话。

姜梨不理他。

真不知道他一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姜梨越看越觉得商淮舟奇怪,早上那会他刚来,脸色清冷又沉,跟欠他什么似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唇边就种挂着笑。

要不是她了解他,这样的商淮舟会让人误以为脾气很好,很好说话的样子。

商淮舟把摘下的腕表放在置物柜上,直径走向那几个购物袋,取出男款**。

姜梨想到了袋子里的安全措施用品,呼吸都紧了,耳根默默地泛红,她都不知道自己尴尬个什么劲,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她有点好奇,商淮舟和别的女人做过么?

据说男人成年后在哪方面需求都很大,尤其是他这种在成熟不过的男人。

商淮舟上学那会儿就有那么多追求者,更别说现在,应该做过。

不然,怎么那么自然地接安全用品,像是习以为常,难怪不约束她婚后行为。

浴室里哗哗水声响起打断姜梨的思绪,她脑袋里竟不由带入商淮舟白天在她卧室脱衣服的场景,那肌理线若隐若现的画面在她脑袋里晃来晃去。

姜梨心头一跳,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得不轻。

她思绪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闻梵的消息进来:【姜梨,店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姜梨,窝在一个单独的懒人椅上回消息,【嗯,都处理好了。】

闻梵:【商总在你那边了吧?】

【嗯。】姜梨还纳闷闻梵怎么知道商淮舟在她这里的。

闻梵的消息又进来,【你是不知道当时商总知道你不在京市,脸色沉得可怕,就跟你要消失了一般,很不对劲。】

商淮舟去剧团那边找她了?

姜梨想到白天商淮舟出现在她面前说的话,他说她又玩消失。

他是以为,她又跟八年前一样不辞而别了?

姜梨眸子划过一丝痛意。

他不过团圆节,他说是因为工作原因,可那中秋那晚他上楼那刻,姜梨却感觉他很寂落。

商淮舟那位惹事的二婶的那番话刻薄的话,姜梨还记得清楚,她说,他的妈妈不要他了。

所以商淮舟认为她不守承诺地抛下了他了?

他才会一直强调他重承诺。

姜梨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闷闷的。

【姜梨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闻梵虽不是很喜欢八卦,姜梨和商淮舟她还是可以磕一磕的。

姜梨回过神,看着闻梵在这段话,不知道怎么回复,她跟商淮舟目前有点复杂,都快要谈婚论嫁了,她回,【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来京市我在跟你细说。】

【行。】闻梵没多问。

姜梨和闻梵聊完,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商淮舟这次没耍流氓,穿戴整齐的从浴室出来。他举着手机在听电话,冷隽的面部冷清,神色严肃,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谈的是工作上的事,他举着手机,长步走去她的小阳台。

姜梨趁他讲的话,她去浴室洗漱。

商淮舟将通风器打开了,浴室里一点热潮都没有。

还帮她把洗澡水都放好了,就连她最喜欢的玫瑰花都给她洒在了浴缸里。

姜梨简单地泡了会儿澡,从浴室出来,商淮舟还在讲电话。

她听不见商淮舟讲什么,能隐约听到他没什么温度声音。

在她看来,这样的商淮舟才是正常的商淮舟。

姜梨正盯着他挺括的背脊发愣,商淮舟不一会儿电话讲完挂断了电话转身进屋,姜梨赶紧背过身,瓮声说,“滇南晚上挺凉的,沙发旁边的收纳盒里有一条毯子。”

商淮舟弯身打开收纳箱,取出里面的毯子,毯子是清洗干净的,上面还有淡淡地玫瑰花香味,很好闻,“谢谢老婆。”

“!!!!”姜梨被商淮舟喊出的‘老婆’两字惊了一跳,瞎喊什么呢!无耻!

商淮舟才不管姜梨是什么想法,他动作潇洒又优雅地侧躺在沙发上,背对姜梨。

滇南的天气像极了商淮舟的脾气,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还不到半夜,外面又刮风又下雨,还伴随雷鸣。

轰隆隆的。

时隔一会儿,商淮舟转过身看着**那抹被薄被描摹的妙曼背影,在晕黄的床头灯光下极美,他嗓音淡淡地开口,“姜梨,你怕不怕。”

“不怕。”又不是小孩了,她怕什么。

虽然、的确不怕,雷声还是有点瘆人。

姜梨闭上眼准备睡觉,她只觉得身边床凹陷下去了一些,她稍稍扭头,就见商淮舟上了她的床,还带上她给他准备的那条薄毯子。

姜梨拢着薄被坐了起来防备似的瞪着商淮舟,“你做什么躺我**来,下去!”

“我怕。”商淮舟优哉游哉地打开小毯子,盖身上。

“......”她信他个鬼。

“小时候你怕,我把帐篷分给你睡。现在我怕,你不该把床分一半给我睡?”他言辞凿凿。

“......”无赖啊。

商淮舟又沉闷地开口,“姜姜,你沙发太短了,腿麻。”

姜梨不想理他,自己找虐,还嫌她沙发小。

商淮舟才不管,他顺势躺下,单手枕在脑袋后面,深眸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含着戏谑的淡笑,“就想好好睡个觉,又不干什么,还是你有其他想法?”

“!!!”她哪有什么其他想法?是他行为问题好吗!爬她的床还有理了!

“该不会是在想袋子里的那盒东西吧?”商淮舟声音很淡,单听他的声音禁欲得不能再禁欲,这句话却很过分!

“商淮舟你无耻!”姜梨气不过伸腿冲商淮舟小腿上踹了一脚。

她万万没想到商淮舟的腿这么硬,跟铁块似的,她‘嘶’的一声,脚趾头蜷缩了起来。

商淮舟更没想姜梨会忽然踹他,还把自己脚给伤了。

他眸色一沉,骤然坐起身,长臂一伸,打开大灯,准备检查一下她的脚,姜梨咬着唇瞪他,“你别动。”

商淮舟看着姜梨跟个雄赳赳的小兽,当真没动,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脚。

姜梨皮肤嫩,白嫩的脚趾头上有红印子,问题不大。

商淮舟收回视线,又躺了下去,“你不睡,我先睡了。”他淡笑地说着话,双眸随之阖上。

“......”

姜梨背靠墙面,低头揉了揉脚趾头。

就一会会时间,姜梨听到了商淮舟沉稳的呼吸,这么快就睡着了?

姜梨打量着商淮舟,他此时身上穿的是她今天在商场给他买的那套深色衬衫和西裤。

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至最上方,相当严谨,正经的不能在正经。

要不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她都觉得他是真正经。

姜梨的视线从商淮舟严谨地穿着往上看,从喉结轮廓一路而上,目光掠过他的下颌轮廓线,再到五官,她不得不承认商淮舟的五官立体又好看。

分明是一副禁欲寡情的脸,怎么就这么无赖了。

姜梨觉得商淮舟变了,跟她认识的商淮舟有点不一样了,他不要脸。

忙了一天,姜梨这会儿困得厉害,即便外面雷声大,都不影响她快撑不住的双眸,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关掉了卧室的大灯,然后背对商淮舟缓慢躺下。

姜梨睡下后,商淮舟睁开眼,一双眸很深,嘴角毫不遮掩地往上翘了翘。

大约过了半小时,姜梨困意十足时,一道宽阔又结实的胸膛贴了她的后背,重重的气息洒在她后颈。

商淮舟胸膛贴上姜梨背脊那刻,姜梨一下子被惊醒,没了睡意。

他的嗓音很淡,气息却很沉,似乎是半睡半醒。

姜梨的睡衣料子是冰绸的,很柔软,商淮舟身上没有多余的肉,很.硬,哪怕隔着衬衫布料,姜梨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清晰的轮廓线。

房间里打了空调,他的身上还很烫,跟火炉似的滚烫,他的那种反应,姜梨又不傻。

她的呼吸都有些不自然了,心跳如鼓,终于在她准备反踹商淮舟的时候,商淮舟淡淡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姜梨,我的奖牌没丢,在商家老宅的书房里,回去拿给你。”

商淮舟话语落下,高大的身躯往外面挪了挪,将严丝合缝的两人之间腾出一定距离。

背上的‘火炉’离开,姜梨瞬间呼吸都顺畅,她暗自呼了好几口气,赶紧用薄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

一会会,商淮舟睡意浓浓的嗓音又在她身后淡淡地响起,“姜梨,你的也要给我。”

姜梨这会儿脑袋里才转过弯,商淮舟那句话的意思,他奖牌果然没丢。

她嘴角不自知地弯了一个幅度,“知道了。”真是计较又小气的男人。

*

姜梨是个睡眠差的,昨晚她睡得格外舒服,她舒展眉心,缓缓地睁开眼帘,她人在商淮舟怀里,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她睡衣领口凌乱,身前的风景都露了一半,她的胸衣是低胸款的,就很尴尬。

姜梨自知睡眠质量不好的她晚上容易翻来覆去,她还特意找了一套压箱底的保守睡衣,怎么纽扣还是开了!

不只是她,商淮舟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四颗,她的手还钻进了他的衬衫里面,他贴在硬.硬的胸膛上。

姜梨手指颤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挪开。

商淮舟的大掌竟然兜在腰窝下方!太无耻了。

姜梨一个哆嗦,就要从他怀里离开,商淮舟握在她腰窝下的大掌收拢,姜梨冷吸了一口气,商淮舟缓慢地睁开眼看着她,深邃如古井一般无垠,他的嗓音既沙哑又性感,“早。”

姜梨瞪他,“你放手。”

商淮舟当真很配合地放开那只覆握在她腰窝下方的手。

姜梨立即和这个危险人物保持安全距离。

商淮舟怀里一空,抱了一晚上的人离开了他怀里,心都跟着空了,他双手枕在脑后,唇角勾着淡笑,“昨晚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见外?”

“......”她是摸了,手指仿佛还留着余留商淮舟胸膛的炽热、结实的手感,姜梨手指微颤,没底气反驳。

商淮舟见姜梨一脸郁闷,他轻笑,“别纠结,或许你把我当成什么物件也不一定。”

“......”姜梨盯着商淮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男人脸皮太厚,太无耻了。

商淮舟轻轻笑了下,忽然凑近,姜梨被他高大的身体挤到最里边,温热的气息从她耳边洒下,“姜梨我们是未婚夫妻,做什么都是正常行为。”

他的嗓音很淡,令人沉醉,眸色很深,就跟能将人灵魂吸进去一般。

姜梨撇过头,不看他的,“不知道是谁当时说的,不会有那些事的。”这又算什么?她摸了他,才不信其中没有商淮舟的手笔,比如他那几颗衬衫纽扣,绝对不是她解开的。

商淮舟看着她好一会儿,低笑了一声,“有说过吗?”

姜梨深吸一口气,“商淮舟不要耍赖。”

商淮舟眼里缀着玩味儿的笑,“哦,就算我说过。姜姜,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商淮舟离她太近,低沉的嗓音里蛊惑,听得让人麻酥酥的。

什么叫她想随时都可以,搞不懂他究竟什么意思。

狗男人跟她玩文字游戏!

商淮舟见姜梨腮帮鼓鼓,很可爱,他发自内心地轻笑了声,低下头在姜梨唇上印了个吻,“姜姜,我是个正常男人,婚后不可能没那些事。”

“......”姜梨。

“姜姜,难道你不想么?”商淮舟说话就说话,高挺的鼻尖还有一下没一下的,低沉的嗓音充满了**。

姜梨看着上方的商淮舟,他的瞳仁深而无垠还带着别样的情愫,就跟旋涡一般要将她整个人吸入进去。

姜梨呼吸紧迫,心脏似乎要蹦出来时,商淮舟主动从她身体上方撤离,下床后长步迈入洗手间。

上方的压力撤去,姜梨紧绷的心脏瞬间得到了释放,她咬了咬唇瓣,狗男人又占她便宜!

当时不是他讲的,不搞这方面的事吗?

现在又变成一定要有!

还成她想随时就可以,她不想!

她还差点就被他带入阴沟。

姜梨很抓狂时,哗哗水声从浴室传来,她脑袋里竟不自觉想到商淮舟的肌理线,手感挺不错的。

和商淮舟的夫妻生活,一定要有,也不是不可以吧?

姜梨一个激灵,拂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起床去更衣室,她换好衣服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她的手机。

是爷爷的视频电话。

姜梨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去阳台接听,还关上了阳台移门,坐在小椅子上听视频。

姜爷爷笑嘻嘻道,“囡囡,爷爷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我早起了。”姜梨扯了个谎,她睡眠不是很好,平常起得很早,今天竟然一觉睡到快八点了,都怪商淮舟,他有.毒。

“店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姜爷爷问道。

姜梨如实说,“嗯,一些小问题,已经解决了,爷爷你腿好些没?”

“我早没事了,能跑能跳了,来爷爷给你走两步看看。”姜老爷子说着还真的丢了拐杖,走了起来。

姜爷爷在原地刚走了两步,姜奶奶的声音就从视频里面传来,“一个瘸子在囡囡面前显摆什么劲,赶紧杵上你的拐杖,一会扭了脚,囡囡又得担心了。”

姜爷爷:“我哪有那么容易扭脚,一天到晚就拿这件事说个不停。”

姜梨每次听爷爷奶奶斗嘴,心里都暖暖的。

姜爷爷表面不情不愿,还是挺姜奶奶的话,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跟姜梨聊天。

“囡囡,小魏你见着了吧?”

姜梨揉了揉额头,“爷爷,是不是你给他说的我回来了?”

姜爷爷嘿嘿笑,“那不是小魏之前一直给我打听你的,挺有诚意的,我就想着让你们见一面。”万一看对眼了呢。

“......”姜梨。

姜爷爷又小声说,“囡囡你放心,以后爷爷再也不干这种事了,不然你奶奶要骂我。”

姜梨轻轻笑了下,果然能治他家老姜的非奶奶莫属。

姜爷爷瞟了眼身后,悄咩咩地说,“昨天老魏跟我说你有结婚对象,你奶奶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都是我瞎捣鼓你才会想出这种对付招数。囡囡,爷爷已经深深反思过,以后绝不在你个人问题上插手,你千万被找人滥竽充数。”

姜梨被老爷子的模样和话逗笑。

商淮舟当时忽然出来对那位魏先生那样说。

正当姜梨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说这件事,姜爷爷的视线越过,落在她身后,眼底划过一丝惊喜,“淮舟?”

商淮舟从卧室出来,恭敬有礼地打招呼,“爷爷。”

爷爷?

姜老爷子表情微妙,商淮舟之前都是喊他‘姜爷爷或姜老’,这个称呼大有猫腻。

准备早餐的姜奶奶听到商淮舟的声音,也凑到镜头这边来。

商淮舟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就裹了一条浴巾。

姜梨完全没想到商淮舟会这副模样出现在爷爷奶奶面前,她余光斜了他两眼。

商淮舟懂她的意思,语气温和地开口,“爷爷奶奶,你们和姜姜聊,我先去洗漱。”

“......”姜梨。

爷爷奶奶——

他喊得真顺口呀。

两位老人皆是被他喊得一愣一愣的。

商淮舟进屋后,姜奶奶赶紧问,“囡囡,你和淮舟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你这边?”重点还以那副姿态出现,让人不想遐想都难。

姜梨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她跟商淮舟的关系,“我们——”

商淮舟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在姜梨正为难的情况下,他折了回来,衬衫西裤一丝不苟,又恢复平常那副冷静自持的状态,和在她面前的那个形象,判若两人。

他端正坐在姜梨身边的椅子上,帮姜梨拿手机一起面对视频里的姜爷爷和姜奶奶,他态度诚恳又郑重地回答两位老人的疑惑,“爷爷、奶奶,我和姜姜决定结婚了。”

“????”两位老人对望一眼,皆是震惊。

姜奶奶笑着开口,“怎么这么突然?”前不久两人还没什么戏了,这就决定结婚了。

商淮舟握住姜梨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扣住她的手指,“奶奶,不突然。我们早有这个决定,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几位长辈。”

两位老人还是有点震惊,姜奶奶问姜梨,“囡囡的意思了?”

姜梨点头,被商淮舟这样一搅和,只好提前承认。

姜爷爷忽而一笑,深陷的眼底划过一丝精明,“老婆子,我就说有这么回事吧,当初在西川我看这两个小娃娃看对方的眼神很不对劲,那分明就是恋爱中的模样,你还说我多想。”

“......”姜梨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跟商淮舟什么时候眼神不对劲了,还谈恋爱压根没有!

难怪她家老姜会经常被商爷爷称为‘莽夫’,能不能背着他们说啊。

他们会尴尬的好吗?

姜梨发现尴尬的只有她,商淮舟始终保持着他沉稳的形象,唇边还挂着淡笑。

姜奶奶睐了姜老爷子一眼,说道,“结婚这件事上,你们两个小年轻都有什么计划?”

还不等姜梨开口,商淮舟抢先说,“我们的想法是尽快。一会儿就我跟家里老爷子讲,让爷爷去杭市,到时还请几位长辈共同商量结婚的流程。”

什么尽快呀!都还没问她的想法!

姜梨看向商淮舟,商淮舟笑着捏了捏姜梨的手指,偏头在她耳边说,“下半年我出差时间多,最近时间多,我们先定下来。”

“......”姜梨。

姜老爷子听到商淮舟让商老爷子过杭市,他一脸嫌弃,“让那老头过我们这边做什么,等你们两个确定好回来的时间,我跟老婆子来京市一趟。”

结婚的事说完,商淮舟对两位老人家嘘寒问暖好一阵。

两位老人跟他聊得都挺开心的,又闲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视频。

视频结束,商淮舟看向身边的姜梨脸上挂着淡笑,一副得逞又无辜的表情,“现在我们不回去也不行了。”

“......”姜梨明显感觉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

昨晚都能整整齐齐地穿衣服出来,这会儿却故意裹着她的浴巾,还让爷爷奶奶看见。

商淮舟把手机还给姜梨,淡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梨收好手机:“明知故问。”

商淮舟英俊的脸上笑容不减,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她的脚踝。

姜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脚往后缩了下。

商淮舟说,“昨晚踹我那一脚不轻,给你看看脚趾头有没有受伤。”姜梨皮肤嫩,很容易留印子,以前练舞蹈脚趾会受伤,经常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后来习惯了,没了印子,也没受伤了。

商淮舟不提姜梨都忘记了,就当时疼了一下,早没事了。商淮舟温热的指腹揉着她脚趾头的时候,就跟有一片羽毛拂过她心尖儿似的,酥酥麻麻的。

商淮舟确定没什么问题,把拖鞋给姜梨穿好,抬头问她,“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姜梨不会做饭,滇南这边压根没有厨具。

商淮舟无声叹气,嗓音淡淡的,“你在滇南住了不少时间吧?是不是都做饭吃,都点外卖的?”她肯定是不怎么吃饭,难怪会低血糖,这样不行,以后得给她把这个习惯戒了。

姜梨心虚,“一个人点外卖多方便。”

商淮舟:“我看你是不想做饭,花花草草、瓶瓶罐罐被你照顾得都不错,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将就?”

“......”她哪有将就,一个人做饭本来就不方便。

商淮舟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姜梨:“我斜对面有家研磨豆浆,很好喝。”

商淮舟:“还有呢?”

姜梨:“一个米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