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刚才还狂霸酷炫拽的栗阳此刻笑得差点撅过去,“寒哥你看没看到他穿的睡衣!那少爷怎么想的啊穿着皮卡丘来茬架,他是指望那黄皮电耗子给他加血吗哈哈哈哈!”

“哎,不过他挺横啊,”栗阳捂着肚子喘气,“沈磊那胳膊腿儿比他都粗出一圈了,他上去就朝着裤裆梆梆两脚,嘶,不废也得给人搞残。”

傅决寒眼里带着笑意,露出点少有的纵容,“横什么,从小就是个花架子。”

像是自家小孩儿被夸之后的自谦。

“不见得吧。”

栗阳眨了眨眼,笑得有点不正经了,“我看他那胳膊腿虽然细,但还是挺给劲儿的啊,不至于摆弄两下就受不——”

傅决寒视线一扫,他立刻收了声,连连摆手,“得令!我错了我嘴欠!不该说你的宝贝疙瘩儿!”

*

“啊嚏——”

还不知道自己被怎么编排的孟一用力打了个喷嚏,打得脑袋里一阵嗡响。

他甩了甩头,“谁偷着骂我呢......”

“这还用猜吗!一定是那个差点被你踹断的大高个儿!”

陈凛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掉,“哎,你说他不会再来堵咱俩吧?”

孟一一脸不屑,“来就来,怕他怎么着,我刚和我哥要了两个保镖,马上就到,放心吧。”

他没心大到刚被打还在人家地盘喝酒,纯属是找个人多的地方等保镖过来,怕回家的路上出岔子。

陈凛立刻挺起腰,一惊一乍的,“卧槽!想哥要过来!让他知道我带你打架指定得告诉我爸!我可不想回家再被打一顿!”

“我哥不来,瞅你那点儿出息,我没和他说打架的事,就说我喝多了让他叫人接我。”

陈凛这才放了心,夸张地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酒吧里实在太热,孟一纠结两下就站起来把羊羔毛脱了,只剩一件挂着皮卡丘的睡衣,像个小锤子似的把自己砸进沙发里。

他本就长得显小,脏橘色炸毛卷,小圆脸精致又漂亮,不作妖时看着挺乖,甚至直播间粉丝经常说他奶。

可等那双杏仁眼瞪起来时又平添一股辣劲儿,像是伏身怒目的小犬,很能勾起别人的征服欲。

更别说他今天还“打扮”得这么嫩乎乎。

孟一能感觉到有几道视线隔着卡座落在自己身上,充满了玩味和探究。

他虎着脸挨个儿瞪回去,心想保镖怎么还不来,这破地方是真的烦。

陈凛在他来之前就喝了一茬儿,现在有点上头了,冲他摆了摆手:“其实不叫保镖也没事儿,这间酒吧是傅先生亲自开的,绝对安全!没人敢来闹事儿,喝醉了还有门童把你送回家呢。”

“傅先生?傅决寒?”

孟一抬起眼,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咔咔咬碎,“不说整个望江都是他的吗,怎么又只剩这一家了?”

“对啊,是整个望江啊,但那些只是吃股,要论正经当老板的......”陈凛掰着指头算了算,“昂!那确实只有Regal这一家是他开的。”

江城现如今的的夜场生意在全国都数一数二,但傅决寒当年白手起家时这块地还是一片烂尾楼,除了绿化没一处能看。

他拿着一笔不到二十万的启动资金,在河对岸开了第一家酒吧Regal,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据传连胳膊都断过两回,才有了现如今的望江池畔。

孟一听得挑眉,心想老王八蛋还挺厉害的,确实有横的资本。

“哎,听说了吗?今天晚上后街有人茬架,傅老板亲自出面保下一个人!”旁边卡座的客人在八卦。

“啊?傅老板保的?他不是从不掺乎这些事吗?卧槽什么人啊这么大面子,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关你什么事?人保的又不是你!”

“哎呀,我羡慕不行啊,当晚上做梦的素材呗。”

孟一和陈凛都有点尴尬,不约而同坐直了,抬手挡着脸,脑袋挤在一起。

“这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了,那咱们算不算在望江火了,能让傅老板破一回例。”陈凛还觉得不真实。

孟一白他一眼,“我来之前你不定怎么鬼哭狼嚎了,该听的早听着了。”说完他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破例?他破什么例?”

“啊,就据说傅先生从不管这些事的,只要不闹大他都睁一只眼闭——哎!不对啊!”

陈凛个二傻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那他为啥管我们的闲事?他他他、他这是冲谁啊?我都不认识!”

孟一突然咳嗽一声,酷得没边儿了,“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认识啊。”三个月之前不认识......

其实正忍不住偷偷暗爽,大傻子,被堵的就咱俩人,不是冲你还能是冲谁!

心里像被小猫抓了几下,孟一灌了好几口酒,咕嘟咕嘟得意得直冒泡。

这种心理实在太好懂,就像那种不爱说话的高年级校园男神,突然有一天站在低年级的教室门口,说找谁谁谁。那全班同学一定动作一致地朝这个人行注目礼,震惊又艳羡。

孟一现在就是那个被羡慕的谁谁谁。

但他又不能把这事告诉陈凛,怎么告诉?说他跟傅决寒耍酒疯,不仅被收拾了一顿狠的还被打了屁股?

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丢不起这人。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只要有人谈起被傅先生保下的神秘人,孟一心里那只小爪子就会忍不住扬起来,可想到不能给陈凛说,小爪子又吧唧一下落回去。

暗爽和憋屈来回拉扯,孟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红的黄的乱七八糟吹了七八瓶,外套都没想起来穿就上楼找厕所去了。

结果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他酒精上头出现幻觉,门一打开,孟一又看到了傅决寒。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回来。”

傅决寒透过镜子盯着他。

孟一还真就回来了,双眼迷糊,直么愣登地往里闯,气势非常凶悍,以至于连自己同手同脚了都没发现。

他是真醉了,离开卡座时醉意有七分,傅决寒就是剩下那三分,猝不及防把他灌满。

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股木香,看到了傅决寒的手,于是当晚的情绪也瞬间同步。

羞臊,难顶,烦,还有一点他打死都不承认的窃喜。

为什么呢?

因为傅决寒哄过他,帮他出了头?因为隐约在一个人心里有了稍微特殊的位置?

孟一摇摇脑袋,看来自己真的太缺爱了。

“穿着睡衣泡吧?”

“干你屁事。”

还是一点就炸,傅决寒纵容着,看他胸前最大的那个皮卡丘,“睡衣挺好看。”

孟一立刻侧过身,背对他像只螃蟹似的横着走,嘴里还嘟囔:“就不给你看。”

傅决寒忍不住笑了,还有点无奈,怎么心就这么大,刚和别人打完架就敢醉成这副鬼样子。

不过还挺可爱的。

做贼似的,孟一挑了个离傅决寒最远的小便池,正要脱裤子就听他问:“站那么远干什么?”

孟一心说你管我,这个池开口大不行么,可他一抬眼就在镜子里和傅决寒对视了。

浅色的眸,眼型狭长而锋利,眉骨好像耸出的山脊。

他看人时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因为略微低头的缘故眼皮像是撩起来的,紧盯着一秒不放。

“过来。”傅决寒用下巴点着旁边。

孟一笑了,“你让我过去我就得过去?”

然后他两步走到人旁边,挑衅地朝下努努嘴,“想比比怎么着?”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乖乖听话。

傅决寒耸耸肩,像是认输了,孟一得意得尾巴恨不得翘上天,嗔他:“怂包。”

他褪了裤子,非常嚣张地握着自己,仰起头蓄势待发,因为旁边有人,还拽兮兮地清了清嗓子。

结果一分钟过去了,没动静。

两分钟过去了,没动静。

一辈子都快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靠!烦死了!”

怎么偏偏这时候不行!

他急得发火,脸蛋腾一下红了,低头凶巴巴盯着那玩意儿,在心里咬牙切齿:你他妈能不能给我长点脸!

傅决寒看他两眼,皱起眉:“是不是又喝凉酒了?”

泌.尿系统不好的人最忌讳喝凉酒。

孟一没好气,咬着殷红的唇嘀咕:“不然呢,我在酒吧喝烧刀子么。”

“下次去吧台找一个寸头的酒保,我让他给你调温酒。”

孟一脑袋迷糊着,压根没听出这句话里的特权,“我不用,又不是小姑娘。”

傅决寒心想你不是小姑娘,你是小祖宗,上个厕所也得人伺候。

酒精上头,又有人看着,孟一脑子里完全没了形象的概念,只想赶紧解决。

他握着自己,臭着一张脸又是甩又是晃的,急眼了还拿那玩意儿划了个圈儿,就差原地跳两步了,可就是怎么都出不来。

傅决寒看笑了,“尿不出来就晃鸟,你小孩儿吗?”

孟一皱起眉,又烦又臊,“你能不能别看我了!”侧过身挡住自己的东西,还不好意思了,“你还没完事儿么......尿完赶紧走哇!”

傅决寒眼看他光着半个屁股蛋子,握着鸟,绕着小便池转了半圈,然后开始给自己吹、口、哨。

嘴里像含了块糖,瓮声瓮气,关键还吹劈叉了。

“嘘......嘘.....嘘嘘嘘嘘嘘——靠!”

他快气死了,吹口哨难道不是全国男人的标配吗?怎么就他不会,嘴巴都撅成雷震子了也没吹响。

连连丢脸,他眼尾都急出了水汽,那玩意儿也憋得泛红,看上去可怜巴巴。

正气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调笑,“不是那么吹的。”

雪松混着柳橙的味道随着话音猛然覆满耳根,孟一当时就瞪大了眼,太近了。

傅决寒紧贴在他斜后方,说话时的吐息全喷在**的脖颈上,嘴唇好像贴着他的衣领。

孟一浑身上下炸起一串电流,脑袋里好像装了蜂巢,嗡嗡作响,以至于他连身后人说什么都没听到,只知道傅决寒的嗓音很低,特别低,低到听不见,却仿佛每一个字里都夹着宠溺和眷恋——

“从小笨到大,可拿你怎么办啊......”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已经被人握住了。

傅决寒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疏离又亲密,好像一个克制又急切的拥抱。

孟一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场景,也是站在马桶前,被人从后面握着,一闪而过,却压得他鼻尖酸涩。

“回神。”傅决寒叫他。

“等、等等!”孟一有些慌,想要推他,“我...我不用你。”

没理会他的阻挠,傅决寒已经握住了它,低沉连续的哨音响起。

“嘘——”

作者有话说:

自1为是的猛1定律:从认识攻开始,不是在社死打脸,就是在社死打脸的路上。

——

咱也不确定吹口哨是不是全国男人的标配,但我认识的男人(我爸我哥我姐夫)都会吹口哨,但我就是死活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