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过你的眼角

略带傲慢还有招摇

因为苡桥有你

这世界才不枯燥”

车载音乐悠悠扬扬地放着, 抒情版的《雨天》听着让正在聆听的人心情很放松,谢含靠在椅背上,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欣赏外面飞逝而过的景物, 不时也盯着倒映在车窗上开车的姜景泽的人影看。

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他卷至手肘的衬衫袖口, 看他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的双手,带着力量掌控着方向。

姜景泽带着谢含去了他之前住的公寓。

“啪——”姜景泽按下了门口的灯, 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姜景泽牵着谢含往里面走去。

房子面积还挺大的,整体装修风格和他在江阳的那套很像, 都是黑白两色为基调的冷淡简约风,有的家具上罩了防尘布, 看得出来这里从姜景泽走了之后,应该就没有人住过了。

姜景泽看着空****的房子, 有些为难, “今晚先住在这里吧, 将就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再回去, 嗯?”

“好, 就住这里吧。”

其实也不算将就,房子他都定期叫阿姨打扫得很干净,生活用品家里也都准备了新的,就是看起来比较空, 不过他主要还是怕谢含住不习惯。

姜景泽带着谢含进了卧室,先把行李放在房间里, 让谢含坐在床边, 蹲下来和她视线平齐, 和她商量:“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谢含点头:“好。”虽然现在她的心情还不是很好,但已经恢复正常,现在只是单纯的有些沮丧烦闷。

洗完澡后,她湿着头发出了浴室。刚才在她洗澡的时候,姜景泽应该是叫了外卖,这会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我去洗澡,你慢慢把牛奶喝完,这样晚上比较有助于睡眠,头发我一会出来帮你吹。”

谢含接过他手里握着的杯子,牛奶还比较热,热度透过玻璃杯传到她的掌心,一股暖意从掌心往她的四肢延伸去,还没喝便觉得身体暖起来了。

“好。”

谢含用毛巾包着头发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牛奶,手里还在翻看着姜景泽这里的书籍,可是她都看不懂,只知道是研究新材料方面的,专业术语很多。看着看着,心里姜景泽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等姜景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谢含的牛奶都还没喝完,她不免惊讶,“你怎么洗这么快啊?”

姜景泽一边用毛巾随意擦着头发,一边坐到她的床边,淡淡说道:“怕你一个人等着急了啊。”

谢含抿唇一笑,“……反正我会等你的啊,不用着急。”

她一口喝完最后的牛奶,姜景泽从她手里拿过空杯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截住她的话:“那不行,我不想让你等着了。”

谢含准备拿吹风机给姜景泽吹头发,姜景泽又拉住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支药膏,“先涂一下脸再吹。”

她又想起了上午那个巴掌,其实现在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但还泛着些红,她重新坐下来,感受着姜景泽手指上药膏带来的凉意,听到他隐忍暗哑的声音,“疼吗?”

谢含以为他问现在涂得疼不疼,还扭头朝他笑了一下,“不疼。”

姜景泽把他头发上的水匆匆擦了几把,就找出吹风机插上,坐在谢含旁边,动作温柔小心地帮她吹头发。

谢含背靠着姜景泽的胸膛,感受着耳后的热风和穿梭在她发丝间的手指,她能感受到身后人对她的小心翼翼,动作有些生疏,所以处处小心,不敢用力,怕扯着她,怕她会疼。

谢含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依偎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音。

几分钟后,姜景泽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觉得吹得差不多干了,就准备把吹风机放起来。谢含转过去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眼中浮着笑,柔声问:“阿泽,我帮你也吹一下头发吧。”

姜景泽怔在了她刚才那个笑里,把吹风机递到她手上,“好,你帮我吹。”

因为姜景泽坐着还是比谢含高一个头,所以他主动将头低到谢含面前,让她不用抬手就能毫不费力地帮他吹头发。

谢含看着姜景泽像一只大狗狗乖顺地在她面前低下脑袋,凑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姜景泽想抬头看她,她眼疾手快按住了他欲抬起的脑袋,“别动啊,吹头呢。”

姜景泽的头发不是那种扎手的寸头,所以她的手指也能在他的发间拨来拨去。怕吹风机的风太烫,谢含都用手微微挡在下面来回移动。

因为是短发,所以吹起来很快就干了,都没用三分钟。

擦完药膏,姜景泽才和谢含一起上床准备睡觉。原本是两个人各自一个枕头,刚躺下来,谢含就被姜景泽拉去了他的怀里锁着,头下的枕头也变成了他的手臂。

谢含也不反抗,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顺从地在被子里把手从他腹前穿过,揽住他劲瘦有力的腰,然后把脑袋抵着他的下颌。

她觉得姜景泽工作了一天,还开那么久的车过来,现在一定很累,需要赶紧睡觉,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闭眼调整了一会,却意外地听到了姜景泽的声音。

“小含,今天你去神仙树那里,说实话,我挺高兴的。”

谢含睁开眼睛,不解地抬头望着闭着眼睛说话的姜景泽,“因为我没走吗?”

“不是,因为我比他们重要。”

他的话一出,谢含就懂了,头又低下去,伏在姜景泽的肩上,“当然了。”

也许在别人那里男朋友比不过父母,但是在她这里,姜景泽是最重要的那个。

“你不知道我以前去找过你,那天很糟糕。我看到你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一起走过来,你不知道我那一刻心里有慌,我差点就要躲不住,冲上去把你拉走,但是想着你看到我可能会生气,只敢远远地跟在你们后面。那天晚上,我都计划好了,我要在你面前露面,我故意把浴室水管弄坏,然后下楼去找你,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到你开门我要表现得很惊讶,然后说我是新搬来的,只是想问漏水有没有影响到你。”

谢含隐约记得那天,好奇地又抬起头看他,“那我那天怎么最后没见到你来找我啊?”

姜景泽揽在谢含肩上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没把水管弄坏,怕你看到我晚上就睡不好了,那时候想着反正就要搬过来了,再等十几天。”

“啊?”这显然不像他能做的事。

姜景泽突然睁开眼睛,垂眸和她对视,“但是我写了一张纸,留在你家门口了,看到了吗?”

谢含脑海中寻找着有没有在门口捡到一张纸,最后是没有的,她遗憾地摇头,告诉姜景泽:“没有。”

“我想也是没看到的,不然你后来发现我住在你楼上,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你纸上写的什么啊?”

姜景泽半眯着眼,神情懒倦,反问:“你真想知道?”

谢含一连点了好几个头:“嗯,你说啊。”

姜景泽故意不说,吊着她,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写在纸上还好意思写,说的话,还有点不好意思。”

姜景泽的话吊足了谢含的胃口,她一定要问出他写的话。她半撑起上半身,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快说嘛,告诉我有纸又不告诉我写的什么,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告诉你了,我也会羞得睡不着的。”姜景泽把撑着要起来的谢含又拉下来,这下谢含半个身子都伏在他身体上。

谢含心里暗忖,厚脸皮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吧。

她嗫嚅着:“你还羞得?你……你明明那么厚脸皮。”

姜景泽见谢含已经完全想着他这个事,开始和她打商量:“要不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强忍羞涩告诉你。”

谢含睨了他一眼,果然是不怀好意的样子,但是又特别想知道那张纸的内容,只能妥协,“什么事啊?你先说说看。”

“你亲我一下。”姜景泽故意凑近贴到谢含敏感的耳朵旁边说。

谢含不信他这么好打发,偏头怀疑地问:“就亲你一下,你就告诉我了?”

姜景泽好整以暇地躺着,很肯定地点头,“嗯,说话算话。”

“那我答应你啊。”说罢,谢含就低头去寻姜景泽的唇,刚贴上去的时候,姜景泽一点动作都没有,任由谢含自己发挥。

谢含的头发落到了姜景泽的脸上,引得他脸上一阵痒,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把谢含垂下来的头发勾到她的耳后,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退开。

在姜景泽的手捧上来的时候,谢含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了,果然她尝试着往后退,就被姜景泽摁着往前送。

“唔唔唔——”谢含气恼地推他,谁知姜景泽变本加厉,只留一只手控着她的头,还有一只手放下去控着她扭动挣扎的腰。

谢含挣扎地越努力,他的手就掐得越紧,但又不会让她觉得疼,只觉得很痒。很快谢含口中的氧气都要被消耗殆尽,几乎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姜景泽身上,任他予取予求,还会主动回应来趁机喘喘气。

姜景泽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拒绝,反而乐而受之。

两个人都全身心沉浸在这个吻里,不知道他们接了多久的吻,姜景泽终于放开了喘得跟什么似的谢含,还贴心地帮她擦擦嘴角溢出来的水痕,动作轻柔,但是眼睛里却放着凶狠野兽般的光。

几乎是贴着趴在他身上的谢含怎么会感受不到他蓬勃的欲望。

红着一张脸,不自然地把腰往旁边挪了挪,“你还要继续吗?”

“舍不得你,不继续了。”走了那么远的路,舍不得她,要让她早点休息。

“那你亲都亲了,现在告诉我吧,纸上写的什么?”

“写的——”姜景泽还在卖关子,刻意把声音拖长。

谢含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肚子,发现居然拧不动,气呼呼地说:“什么?”

姜景泽抓住谢含捏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忽然转变了一种神情,变得很深情认真,

“等等我吧,我来了。”

谢含被他火热的目光烫到,看到他眼里呆住的自己,被握住的手不禁蜷缩了一下手指,姜景泽却打开她的手,和她紧紧十指相扣。

姜景泽又连起来重复了一遍,“我写的是,等等我吧,我来了。”

“我没想到,居然是你抢先了我一步,先来找我了,我既高兴又不高兴,我在想你没等到我去找你,会不会难过?”

“会。”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月前和今天,我都来晚了。”

姜景泽的吻印在谢含的额头上。

对不起,他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狂风吹过你的眼角,略带傲慢还有招摇,因为有你,这世界才不枯燥”我听的版本是网易云江峙唱的《雨天(呆呆破)》好听!很有意境!

专栏预收《霁月拂尘》十月开!求收藏!

文案如下:

“你如霁月清风,经过我时,拂走我身上尘埃。”

偏执心机步步为营VS伪乖顺真愿者上钩

1、

漆黑幽深的巷子里传出一声声拳拳到肉的打斗声,少年的闷哼声和流里流气的咒骂声充斥着她的耳朵。

温羽缩成一团躲在拐角暗影处,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暴露自己。

不知道这场暴行持续了多久,确定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卸了身上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她缓了会才走出去,看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少年浑身遮不住的戾气,在黑暗的环境里借着月光能看到他漆黑透亮的双眸,那里面闪烁着危险。

他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蓄意逮捕猎物的恶豹,一不留神,他就会把你摁在他锋利的爪牙下,让你再也逃脱不了。

少年的掩护和受伤,让她心生愧疚。

殊其实从她走进这个巷子开始,网就下了。

2、

郁烬出国前一天,他一大早就守在温羽楼下,等着她现身。

楼上的温羽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在楼下等着,可就是不下去见他。

站了一天,等到晚上下起大雨的时候,温羽还是不忍心了。

她在雨中走过,撑伞停在他面前。

不曾想,郁烬抬眼看她的时候,眼尾泛着红,手上青筋暴起,他挤进雨伞下,一手掌住温羽的腰,用力把她扣在自己怀里,暴戾地低下头吻上她,恶狠狠地说:

“温羽,我们没完。”

3、

四年后,两人再次重逢在一个下雨天。

一样的夜幕,一样的大雨,连同手上都一样撑着伞。

只不过这次,撑伞的人从她变成了他。

郁烬克制着把对面站在温羽身边的男人拽到旁边去的冲动,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拧着眉不悦地盯着,

“阿羽,到我这边来。”

黑伞之下,握着伞柄骨节分明,青筋展露的手背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嫉妒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