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争论, 简遥一概不知,他一进房间,来不及说话就被谢祁年抱住了。

温暖而和缓像噼啪燃烧的橡木, 在壁炉里慢慢升温,驱散了深秋的寒气,简遥心里很满,见过家长那种感觉萦绕在心头,有种落定的踏实,他觉得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宝宝。”谢祁年在他耳畔轻叹了声。

简遥抓住他的衣襟,在边上蹭了个来回,先生这个语气, 像极了被他欺负好久终于得见天日, 有了名分,他想笑又觉得很破坏气氛:“先……先生。”耳朵尖都是痒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等自己拿了奖、有了钱,就拉着先生去把未完成的婚礼补上,现在他除了开心还充满斗志。

两人的拥抱还是被电话打断的,谢祁年亲了亲他的耳朵, 一只手勾着他,另一只手接起电话。简遥像条滑溜溜的鱼般在他怀里扭了下,想先去洗漱,谢祁年却看了他一眼, 小声说:“别动。”

察觉到微妙的变化,简遥不敢动了,迷糊劲退散理智重新回笼, 难免想起下午自己口不择言, 说的话简直不能听, 稍微回想就浑身发烫。

在谢祁年面前,他时常犯怂,先生有种魔力,连黏糊时都带着别样的克制和绅士,试过几次都由他败北告终。

“我……先去洗澡了。”简遥红着脸和他商量,谢祁年眼疾手快把听筒按住了,不让这句话漏进无关人士的耳朵,至于他自己,眼神难免少了清明。

简遥跑得很快,兔子一样钻进洗浴间。

电话那头的颜熏今天过得很煎熬,她全天都盯着微博公关,网友评论看得人心惊胆战,公关部的人还给她瞎出主意,说要是老大不乐意,发表个声明,颜熏白了他们好几眼,深怕他们几个饭碗不保,怎么突然眼瞎了呢,真让人操碎了心。

她打电话给谢祁年汇报,又被拍了一脸狗粮,如今她桌上的摆件已经从「希望老大脱离老年人群体」变成了「许个愿,希望和老大一样美满」了。

“我联系了超话的主持人,那位网友以前是老板你的唯粉,现在变成了CP粉,最初的超话就是她建的,需要我申请更换主持人吗?”

谢祁年回「不用」,颜熏把ID截图发给他过目,简单汇报完就挂了。

谢祁年很少关注CP超话,也是因为这次几家吵架,他才上去看一眼,他的小号倒转了不少简遥的微博,有时候会发几句心情,画风还维持着老年人的简朴。

不过,这个ID持有者是两人超话主持人,他很给面子的用小号点了个关注。

没曾想,主持人过于活跃了,刚关注完两分钟,他的手机就开始狂震,谢祁年不大理解追星族的日常,重新点开准备屏蔽。

一条微博闯进了他的视线:

@年糕勇敢飞:【时间线捋完了,花费了我四天时间,怎么说呢,咱就是一整个大震惊啊家人们!(附上时间轴)】

这个「时间线」谢祁年猜测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有关。

真是很可爱的粉丝们,谢祁年这样想,他手指微曲,向上滑屏,时间线逐渐展开,很多时间点猜得八九不离十,自己没有那么深切的感知,没想到粉丝竟然这么敏锐,在剧组花絮里捡出这么多东西。

“年糕勇敢飞”用的是倒叙,最后的时间点直接落在了去年,谢祁年难得这么深入的了解自家粉丝,看到最后不由哑然失笑。

【大大是不是搞错了,虽然我也想让年糕早点遇见,但是这个时间还是不可能啦,谢老师去年在罗马拍戏,遥仔小可爱还在唱Live呢,不说毫无关联,简直毫无交集。】

@年糕勇敢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你们知道我曾经是谢老师的唯粉,而且还是狂热粉丝哦,追过机场和片场那种,抓拍过很多谢老师的照片,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谢祁年无意中看到主持人的回复,和广大网友一样感到惊奇,认为「年糕勇敢飞」可能在编故事。

这个ID还在回复,她上来发了一条带照片的评论,图片还用红笔圈了两个圈:【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拍摄距离太远,人影很模糊,还带着口罩,但穿得衣服不厚,勉强能勾勒出身形,从风格到外形看起来真的很像简遥。

“年糕勇敢飞”连发了三张照片,评论区迅速沸腾了:

【我的妈呀,感觉三张照片是一个人,太像遥仔了吧,尤其是穿白T恤、戴着帽子的,背影简直和遥仔一模一样。】

【关键他没有站在外场,是坐在片场凉棚里面,工作人员也没围着他,探班吗?】

@年糕勇敢飞:【我把库存拿出来了,吓不吓人?三张分别是6月机场接机、8月末剧组里和10月份路透,都出现了同一个人,但不是工作人员。】

【那会不会是粉丝呢?】

“年糕勇敢飞”还没回答,下面就有人辩论起来:【这个位置不像啊。】;

后面更多的争论,谢祁年没再继续往下看,他又回到那几张照片上,这几个行程在他记忆里都很模糊,他醒过来之后,颜熏曾经给他拿来照片和剧本,只说这些剧已经拍完了,大家合作愉快,在他看来,这几段记忆没有回溯的必要。

此刻,他却看着这几张照片一阵心慌,他搞不清楚这是网友的猜测,还是确有其事,于是他立刻把图发给了颜熏。

颜熏发来疑问:【老板,怎么了?】;

谢祁年打字过去:【你认得这些行程吗,去年我拍戏的时候有人探班吗?】

颜熏回得很快:【认得,不过探班的几个人我跟您说过了,您还记得吗?】

谢祁年停下了,他还记得,颜熏把这段时间和他有关的、却又被他的记忆模糊掉的人都告诉他了,以防忘记重要的事,甚至连时间都标注了。

【我记得,】他回,【没事了。】

也许受粉丝影响太严重,神经太过敏感,按照常理也不可能,如果他和简遥早就认识,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简遥也不可能隐瞒。

他轻舒了口气,解开了两颗扣子,笑自己多虑。

简遥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拍上部戏在一起住他都没有那么紧张,现在却紧张得不行,心头那簇火苗烧得唇齿发干。

他左搓搓右揉揉,就是不肯推门出去,还是太害臊了。脑子里过电影般,闪过先生衣领上的扣子,偶尔瞥见的锁骨,忍不住想歪,直接联想到腹部起伏有致的弧线,每一条都像往火苗上浇的油,带着诱人的光泽。

直到皮肤搓红了,他才裹着浴衣出去。

小奶糕变成粉红色,香喷喷地扑满怀,把谢祁年繁杂的思绪都给撞没了,他抱住怀里的人,手掌正捞在腰部靠下点的位置,隔着浴衣应该是能摸到内ku边的,然而事实上,很平整。

谢祁年手心突然烫起来,他低头,目光深深,把小奶糕的下巴抬起来:

“在浴室里那么久,做什么坏事了?”

小奶糕睫毛直颤,脸蛋红得像从烤炉里刚端出来的,紧张得舌头打结,咬了咬舌尖,没出声。

谢祁年引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衣服扣子上,笑着说:“想不想拆礼物?刚才我拆了两颗,后面的你来拆,好不好,宝宝?”

简遥被热气蒸得头脑发昏,当然他也是真的馋了,分别越久越想,今天突然就到了某个极限。

他半晕着点头,谢祁年亲了亲他的鼻尖,叹道:“怎么那么乖。”

随后一伸胳臂,将他抱了起来,浴袍下摆往上滑了半截,露出细腻柔白的小腿,绵软的像奶油一样。

“先生。”

在陷入被子里时,简遥亲着谢祁年的唇角叫了他一声。

谢祁年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我喜欢你。”

谢祁年俯下身,将眼镜摘掉,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紧贴着,所有的反应一览无余,谢祁年忍到不能再忍,轻叹着回应,竟带上了两分无奈:

“宝宝,别勾了……”

简遥弯了弯眼眉,探手勾住他的脖颈,实力演绎「不听话」。

据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吃掉的。

作者有话说:

给大家解解馋——

明天开始收集线索hhh,但是老谢没那么快回复记忆,和大家想的不大一样,啾咪——

这章24小时以内留评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