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浮生》主题曲,简遥还没头绪,谢祁年就让他电影拍完之后再写,反正不着急,倒是他的名字罕见在热搜榜上挂了三天,微博涨粉三十万,程芬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颜粉居多吧?”简遥很有自知之明,他那点实力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除非这些粉丝被颜值蒙住双眼。

“颜值也是能力,你把自己身上有的取个平均分出来也差不多了。”程芬觉得无所谓。

简遥很感谢这些粉丝,就在微博上用自动抽奖工具设置了抽奖,送品牌七夕节礼包,还有自己唱片和签名,给粉丝们一个惊喜。

直播热度很快过去,简遥又回到紧张的拍摄中了。

苏柚白和沈伯远有很多天没有见面,后来沈伯远回来了,苏柚白却经常外出,有时候连晚上也不在家。

苏柚白学着哥哥的样子和政商两界打交道,晚饭顿顿推杯换盏,这天他喝酒太多,被管事接回沈伯远家里,他喝得醉醺醺的,吐了一地,沈伯远让管事先回去,自己独自照顾他。

苏柚白折腾了很久才勉强躺在**,拽着沈伯远的衣角叫他的名字,不让他走,半梦半醒之间,苏柚白还在问他,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其实他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但他克制住了,没有问出来。

沈伯远衣服上有股暖香,他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也许知道他醉得不清,沈伯远没有用力扯开他,两个人依偎到天明。

第二天,苏柚白醒过来,看到沈伯远在煮粥,他们回到了过去的样子,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在伪装。

只不过沈伯远伪装得很好,甚至给了苏柚白温情的错觉,他在他靠近时没有拒绝,苏柚白给他带了一束向日葵,他给苏柚白做了一桌菜,仿佛礼尚往来。

就在饭桌上,沈伯远说:“柚白,我要走了。”

苏柚白一怔,问:“你要去哪里?”

沈伯远看着他,沉默片刻:“去中部,我将《新世纪》转给了新闻社,以后它会是抗战的宣传口,中部新闻前线需要我。”

他又说:“柚白,从南边战斗情况来看,潞城也不安全,你……北上吧,不要靠近沿海地区。”

苏柚白默默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沈伯远不敢看他,先移开了视线。

“你看到这束向日葵了吗?”

沈伯远眼中有惊讶,他不知道苏柚白为什么提起这个。

一片寂静里,苏柚白继续往下说:“潞城很多花店都关了,虽然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我走了很久都没买到,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了吗?”

沈伯远看向他,苏柚白笑了一下,带着凄凉颜色:“我家后院,去年我买了一些种子种着玩,今年却长出来了,我当时想,老宅被火烧掉了,幸好没有点着后院。”

他忽然觉得眼前模糊,用手一摸,原来是眼泪。

“沈伯远,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问:“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要离开吗?”

闻言,沈伯远如遭重击,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是这么直白,从心里把爱剖出来给他看,非要他直视不可。

他咬着牙一度说不出话:“够了,柚白,你什么都不懂,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苏柚白忽然笑了:“你看,你承认了,你没有说不喜欢我,只说这样不对,「这样」是哪样,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沈伯远牙关咬紧,整个人都在发抖,他霍然站起,正要转身逃开,却被苏柚白一把抱住,他想去掰他的手,又怕弄疼他。苏柚白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不肯松开。

“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沈伯远。”他一遍遍地说,像催眠他的咒语。

他们扯在一起,沈伯远退避,他就抓着他,非要让他转过身看自己,他们踉跄后退,跌倒在地,苏柚白像小狼一样扑上去,坐在他身上,张口咬他,清醒又迷乱。

“不要走,你不要走。”眼泪烧得眼睛疼,他自己的衣服半挂在身上,疯了般去撕沈伯远的,灯光勾勒出他莹白的肩膀。

沈伯远用力推开他,苏柚白咬在他手腕上,两人气息都乱了。

终于,苏柚白被推倒在一旁,沈伯远红着眼离开了,他独自坐在桌角,泪流满面。

沈伯远啊,就是那颗他无意中种下的向日葵种子,如今生根发芽,在烈火里挽救了他。

但现在,他不要他了。

——

谢祁年走出镜头,孟辉刚喊「卡」,他就折返回去了,去拉简遥:“还好吗,是不是磕到了?”神色透着些焦急,刚才他推那一下,需要用力气,简遥跌倒在地,差点撞上桌子腿。

简遥说没事,谢祁年还是不放心,拉着他检查了一遍。

孟辉看完回放,过来和他们商量:“刚才那一版咱们再保一条,这一条沈伯远扇苏柚白一巴掌,效果会更……”

“不行。”谢祁年直截了当拒绝了。

孟辉:“为什么?”

谢祁年说:“没必要,推得那一下已经够了,沈伯远不会伤害苏柚白的。”

孟辉急了:“我认为这块得加,只有误伤了,后面才会心疼,才有遗憾,这段是情绪最高峰啊,谢老大。”

谢祁年还想再说,被简遥拉住袖子晃了晃,简遥问孟辉:“孟导的意思是两段都拍出来对比一下,对不对?”

孟辉说:“是啊,镜头语言有时候比干唠强多了,不能凭感觉,这不还是谢老大你说的吗?”

简遥想了想,跟谢祁年说:“先生,如果剧本上让我打你或者弄疼你,你会同意的对吗,那现在这个戏份,我也可以。”

他故意换了个称呼,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谢祁年以前觉得怎么折腾都行,作为演员应该敬业,哪怕是跳楼跳车也得照演不误,但这件事放在简遥身上就不行,哪怕简遥只是手磕青了,他都难以忍受。

“不可以,剧本上原本就没这么写,突发奇想加这段,没必要。而且我再说一次,出于人设考虑,沈伯远根本不会对苏柚白做这样的事,不符合他的性格。”

孟辉一阵腹诽,哎呦妈哟谢老大,你当年天天飞页改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沈伯远还和苏柚白斗嘴呢,他心里其实有把火……”

谢祁年说:“那不一样,现在的沈伯远很爱苏柚白。”

简遥一愣,看着他,谢祁年恰巧和他的目光相遇,这句话仿佛是对着他说的。

简遥的心已经不是乱跳了,而是在胸膛乱撞,谢祁年这么一说,让他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演戏的时候,他坐在他身上,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那个位置依然很尴尬。

先生好像……好像有反应啊……

他心脏咚咚击鼓,撞得他脑袋发蒙,舔了舔唇,他又抬头看了眼谢祁年,看他的眉眼,也许是停留时间太久,他觉得谢祁年的耳朵有点泛红。

他愣住了,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隐约透出光亮来。

作者有话说:

看谁先说,诸位押大押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