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即将要成僵局，元宁道：“算了，下次……”
“没有下次了。”成州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抬眸淡漠地望着她们。
没人知道这话里的寒意从何而来，但他们都知道，成州说了，就是尘埃落定了。
也没人知道这个“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是没有下一次讽刺元宁的机会，还是……再也没法儿有出镜的机会了。
秦从霜现在才彻底慌了神，真真切切地掉了几滴眼泪。
郭玉霞赶紧打圆场，“宁宁昨天挺可爱的，唱歌这种事简单，我认识很好的声乐老师，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你要想学我回去就推给你。”
“谢谢霞姐。”元宁乖巧应了，看看哭得凄惨的秦从霜，不知是何滋味。
又抽了一张纸给她，什么也没说。
****
张才捷也心绪复杂，作为导演，有这种撕x环节，还不是他的台本，对节目播出其实很有好处。他也是人，不能不想着赚钱。
当然，不想赚钱的话根本就不会同意这几个祖宗上综艺。
可现在真撕起来了，好像又离温馨治愈更远了些…
张才捷叹了今天第一百零八个气。
工作人员等众人落座后才姗姗来迟，看众人脸色不佳也不敢多说，递上信封，“这里有两张卡片，热度排名第一的成先生和元小姐可以自主选择接下来四天三夜的旅行去哪儿。当然，也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
第一章卡片画了山水，上面写着：“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
元宁一看便了然，这是描写夏日山中景象，再加上这山水，就是山里了。
第二章没有什么画面，但是整体都用了蓝白配色，边边上还有一片金黄。上面写着：“蜃阙半模糊，踏浪惊呼。任将蠡测笑江湖。沐日光华还浴月，我欲乘桴。”
这是海边。
成州对此没什么意见，让其他人先选。
郭玉霞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我选山里，最近山里凉快些，空气也清新。”
王诚不依，“现在就在山里呢，这度假山庄不在山上？还去山里干嘛，去海边。”
正待这时，元宁犹豫举手，小声道：“那个，谁说我没生气，我生气了的。”
元宁不觉得自己应该受这个委屈，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更何况秦从霜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秦从霜，秦从霜也没想到元宁竟然会这样回答，脸色一白，“对不起嘛宁宁姐，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已经嘀嘀——嘀发出了警报，元宁心中警铃大响，看向成州。
成州在这场“游戏”里，永远占主动权。
对上视线，元宁道：“选山里吧，避暑。”
成州：“那天是你说的山上蚊虫多。”
“是吗！”她好像是说过这句话，“海边蚊虫也一样多，夏天都这样。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扇蚊子绝对不让成先生你被咬一下，成不成？”
成州少见元宁这样软着嗓子跟她说话，顿时有些稀奇。
“山里有什么好的？”
显然是想选海边了。
“当然好！可以野营，可以看月亮，主要是空气清新啊！成先生很久没去山里了吧！”元宁脑中的警报越来越响，头痛欲裂，这是要被抹杀的前兆！
她顿时声音都虚了几分，甚至感觉灵魂要抽出身体，耳鸣嗡响，看东西都已经模糊了起来。
成州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带了几分探究的眼神。
“你怎么了？”
元宁动了动唇，已经快说不出话了，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冷汗直冒。就连夏云亭都发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不舒服？中暑了吗？”
她已经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这样简单一句话却在脑中过了好多个弯才明白意思。
没有，我没有，不是中暑。
她说不出来，手指尖轻轻颤抖。
她凝神听成州说了什么，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虽然海上的月亮也很美，但……”
元宁已经没有处理信息的能力了，完全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心一凉，这次只怕……
“那就去山里吧。”
警报声突然解除，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耳鸣和眩晕感。
一锤定音。
元宁的灵魂犹如从空中落到实处，重重落地，整个人还有一种失重感，好像被人重重地扔到了地上，将她的灵魂又安进了这个躯体。
她强忍着喘息，“好。”
****
元宁回去之后谁都没理，蒙住头狠狠睡了一觉，才堪堪把之前的难受缓解了一些。
系统：【知道了吧，这就是偏离主线剧情的结果。】
元宁：【如果，刚才成州没选山里呢？】
系统：【那就没有你了。】
元宁心中苦涩，【是死吗？】
系统：【可能比死更痛苦，因为你的灵魂会被保存受折磨，直到找到新的躯体，继续完成任务。如果找不到，会被抹杀，从此陷入虚无。】
她心底一阵后怕，像刚才那种感受一辈子都不想再试一次了。【我只想回家，不想再这什么书里面当恶毒女配了！】
系统：【鉴于你的穿书是我们的失误，已经对你做出了很大让步。不要求你完美依照原文成为恶毒女配，只要能在一些节点完成任务即可，就像初见夏云亭时那样。因为你昨天和今天的行为有可能影响到主线剧情，为了维护书中世界的秩序，我们选择抹杀你。但好在最后成州选了原剧情。】
她只能将这个归结为运气好，不然总不能是成州贴心依着她吧？她可没那么恋爱脑。
系统：【只要宿主不让主线剧情偏离，我们可以对恶毒女配人设稍微让步一些。】
元宁：【你看我现在还有力气听你说这些吗？】
成州端了水进来放在床头，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和紧紧皱起的眉头，总有种揪心的感觉。
找了节目组的随行医生，检查之后也说没问题，说可能是这几天累着了，有些热睡不安稳。
医生走后，成州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默了一瞬。
他刚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他不想看到平日里总是笑眯眯活力四射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成州鬼使神差地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后又愣住，快步关了灯走了出去，睡在了侧卧。
****
第二日，元宁醒得倒是还算早，因为前一日睡了太久，整个人都饥肠辘辘的。虽然还是有些没精神头晕，但总算是好多了。
成州颇为惊奇地见她起得比他还早，眼神诧异了一下，接着就去了厨房，洗手做早餐。
吃早餐时，成州破天荒地主动对她道：“身体还好吗？”
元宁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怀疑他也被夺舍了的程度，半晌才道：“好多了，谢谢成先生关心。”
成州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收到消息，要八点钟之前汇合，几人上了大巴车，车缓缓启动，开启了未知的旅途。
秦从霜明显昨天哭过，现在眼睛还有些肿，拿着咖啡不停喝着，还拿冰袋给眼睛冰敷。偏偏来得晚，没能坐到后排，全车人一起看她怎么折腾脸。
让她这样的人也难得有些羞恼。
元宁和夏云亭坐在后面开始还能聊聊天，后来都被晃得闭目养神了，谁也说不出话。更不用说郭玉霞和王诚，两个人大约真受不了这颠簸，双手紧握安全带，怕自己被甩出去。
车行了将近五个小时，好容易才下车，修整一会儿后竟然还被通知要爬山。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恨死了张才捷，但是节目组的人包括车都一溜烟跑掉了，想回去也无法。
只能上山。
全程有无人机和几个看起来就十分健硕的摄像师负责拍摄。
一开始，元宁还能拉着夏云亭上楼梯，不到五分钟，不爱健身的元宁就被夏云亭拖着走。
夏云亭身后还背着包，但手牵着元宁一点儿不累，两人因为昨日那事感情进展神速，很有一副将要成为闺蜜的架势。
他刚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他不想看到平日里总是笑眯眯活力四射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成州鬼使神差地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后又愣住，快步关了灯走了出去，睡在了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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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宁醒得倒是还算早，因为前一日睡了太久，整个人都饥肠辘辘的。虽然还是有些没精神头晕，但总算是好多了。
成州颇为惊奇地见她起得比他还早，眼神诧异了一下，接着就去了厨房，洗手做早餐。
吃早餐时，成州破天荒地主动对她道：“身体还好吗？”
元宁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怀疑他也被夺舍了的程度，半晌才道：“好多了，谢谢成先生关心。”
成州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收到消息，要八点钟之前汇合，几人上了大巴车，车缓缓启动，开启了未知的旅途。
秦从霜明显昨天哭过，现在眼睛还有些肿，拿着咖啡不停喝着，还拿冰袋给眼睛冰敷。偏偏来得晚，没能坐到后排，全车人一起看她怎么折腾脸。
她稍微喘了口气，喝口水，看着身后不远，夫妻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王诚夫妇，和娇气到已经需要章景铄背的秦从霜这一对，再看最后，两个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匀速向前。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拖累夏云亭，而且要夫妻双方同时登顶，尚哲决不能走最后。
她咬咬牙，跟夏云亭道：“亭亭你先走吧，我歇会儿。”
“我等你吧，正巧我也累了。”夏云亭很是善解人意，知道元宁昨天身体不适，今天爬山累也是正常的。
都怪张才捷，他出发前没跟嘉宾们说要根据登峰顺序安排帐篷。夏云亭和尚哲的胜负欲根本就没激起来。
郭玉霞看着元宁一副很累的模样，也停下了脚步将包里的冰凉贴拿出来给元宁，还给她了一个手持小风扇。
“昨天就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点中暑？这个小风扇我跟老王有一个就够了，这个你用吧。”
元宁还想推辞，郭玉霞已经背上了包，道：“好了，正好帮我减轻一下负担。”
一个小小的手持风扇能有多重？元宁早就知道郭玉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现在心底还是很温暖。
“谢谢霞姐。”元宁甜甜道谢。
下一秒，恨铁不成钢道：“亭亭还不快追，霞姐都超过你了啦。”
刚被元宁致谢过的郭玉霞：“……”
郭玉霞，夏云亭，和夏云亭唯粉尚哲举手选了山里，元宁作为知道剧情的人，当然也选了山里。
四比四平。
昨晚热度第一后系统就警告过了，像昨天那种抢了原男女主的热度第一，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故事发展方向。书中男女主选了山里，现在可不能选海边。
书中男女主在圆月下动情一吻，比偶像剧还唯美的一幕直接成了出圈的爆图，全网疯转。直接让最后一波不愿意嗑他俩cp的直接捶到坑底。自此，再也没有质疑他俩恋情的声音。
如果真选了海边，那么后续整个故事线都要打乱，全文秩序都会发生改变，像这样大的事故，元宁会被直接抹杀！
系统已经嘀嘀——嘀发出了警报，元宁心中警铃大响，看向成州。
成州在这场“游戏”里，永远占主动权。
对上视线，元宁道：“选山里吧，避暑。”
得到亲亲老婆重视的尚哲飞速上了来，迅速超过了慢悠悠的成州和哼哼唧唧的秦从霜夫妇，“来了！”
“把成州也叫来，让他照顾着点宁宁。”扔下这句吩咐，夏云亭拿出湿纸巾给元宁擦了擦汗，“你既然这么想拿第一，就应该自己去拿。”
还没等元宁瘪嘴撒娇，夏云亭豪爽道：“跟你一起的话，我还挺想慢慢走的。但既然你要休息，那我可就不等你啦。”
她笑颜如花，转头道：“老公，走。”
“得令！”
已经往返一趟把成州“押”上来的尚哲抓起老婆的手就往前冲。山路弯弯，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成州还以为元宁难受得有多严重，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什么，元宁就没事人一样起身，“走吧。”
“你不歇息了？”
元宁诧异地看着他：“你想休息？我都歇很久啦。”
想了想又道：“你想休息的话就歇会儿吧，我先走了。你一会儿记得追上来哦，我可不想当最后一名。”
章景铄正好和秦从霜走到这里，元宁回头看了看，哼了一声就上去了。
偏偏这两人还真不敢说什么。但秦从霜也是有气性的人，刚还娇柔地要老公背老公扶的人瞬间打鸡血一般，快步上前去。
独留章景铄跟成州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成州没理会他，抿抿唇，跟上去了。
前面两个人像竞赛一般，谁也不让谁。
元宁刚歇了一会儿，算是恢复了些元气。秦从霜心里对她还有怨，又不敢再当着成州的面乱说什么。见元宁加快了速度，她也顾不得那许多，赶紧追了上去。
秦从霜到底是女明星，也是长时间锻炼的，为了身材而做出了不少牺牲。是以，比昨天灵魂差点被剥离和爱吃零食的元宁来说，她的体力也算得上很好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秦从霜就超过了元宁。
好在今天太阳不是很毒辣，山中又有树荫，元宁虽也热的满头大汗，却还没到中暑的地步，咬咬牙，继续向前。
她的胳膊就在此时被一只大手抓住。
“你不要命了？”成州皱眉，以她昨天的状态今天再这样走只怕会出岔子。现在在山里，出了意外不能及时送医。
“我没事。”元宁现在确实有些累有些虚，但昨天狠狠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好容易激起的斗志就这样被成州打断。
若真让她一鼓作气，说不定早超过秦从霜了。
元宁满是埋怨地看着成州，“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还能走。主要是看不惯她那样。”
成州叹了口气，就地给她找了个长点粗点的棍子当登山杖，抓着她的另一只胳膊，让她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随你了，走吧。”
元宁很是意外成州现在的举动，像他这样的大影帝很是以洁癖出名，现在竟然能容忍她碰他。
“别傻愣了，不是想超过他们吗？”成州别过头不去看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向前走去。
元宁借着他的力，果真省力了许多。没一会儿就赶上了秦从霜。
秦从霜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章景铄，气得面色通红。
元宁偷笑：“你看她，像不像要爆炸的样子。”
这姿势离得有些近，成州有些不适应，但下意识没躲开，还顺从地回头看了一眼，“嗯。”
元宁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个有点奇奇怪怪的成州了，现在说话还有回应这种事元宁索性给他归结于他从小良好的教养。
虽然以前没怎么体现出来过就是了。
后面秦从霜眼见着跟不上了，又开始作妖，让自己的丈夫也像这样给自己借力。章景铄可没成州尚哲那么好的体力，他肚子上甚至还有点点小赘肉，也就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
但现在一登山，体虚就暴露出来了。
他没法不依，两人吵吵闹闹在后面，秦从霜原本还想跟上，眼见着距离越拉越远，最后直接摆烂，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休息了。
元宁吃了根巧克力棒，享受着绿荫下夏日难得的一丝凉爽，快跟上了郭玉霞她们。
此时天色渐晚，已经快到了。
郭玉霞毕竟年纪放在那里，再加上以前拍戏时受过伤，再好的体力也有些力不从心，王诚扶着她减慢了速度。见元宁她们追上来了还笑了笑：“不错嘛，宁宁加油。”
元宁没力气说话了，完全是机械性地跟着成州走，成州走哪儿她走哪儿，恨不得成为她的人形挂件。
已经超过了郭玉霞，眼见着山顶就在眼前，夏云亭远远看见元宁她们还从上方叫了她几声。
元宁硬撑着回应了一下，突然想起。
确实是要以上山先后排名定帐篷。书中正是现在这样的顺序，男女主第一，元宁成州第二，秦从霜她们垫底。帐篷的好坏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第一顶大而宽敞，还防水，一看就是专业登山野营设备。
第二顶稍小些但也很不错。
就是第三第四顶，稍显简陋了。
山里湿气重，郭玉霞腿上的旧伤……
郭玉霞，夏云亭，和夏云亭唯粉尚哲举手选了山里，元宁作为知道剧情的人，当然也选了山里。
四比四平。
昨晚热度第一后系统就警告过了，像昨天那种抢了原男女主的热度第一，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故事发展方向。书中男女主选了山里，现在可不能选海边。
书中男女主在圆月下动情一吻，比偶像剧还唯美的一幕直接成了出圈的爆图，全网疯转。直接让最后一波不愿意嗑他俩cp的直接捶到坑底。自此，再也没有质疑他俩恋情的声音。
如果真选了海边，那么后续整个故事线都要打乱，全文秩序都会发生改变，像这样大的事故，元宁会被直接抹杀！
系统已经嘀嘀——嘀发出了警报，元宁心中警铃大响，看向成州。
成州在这场“游戏”里，永远占主动权。
对上视线，元宁道：“选山里吧，避暑。”
一把掐断连接。
夏云亭好像有点疑惑为什么他们坐在原地不动了，就要下山来看。好在郭玉霞已经在王诚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前来，见她坐着还多问了几句。
元宁解释了理由，郭玉霞还想关心地问几句，就听元宁道：“霞姐快上去吧。”
劝了几次，郭玉霞才没执意等她，等到王诚和郭玉霞走出一段距离了，元宁才道：“休息好了，脚也好了不少，咱们走吧？”
元宁装作扭了脚的样子，攀着成州坐了起来，翘着脚一蹦一蹦。
“……”成州沉默了一瞬，道：“刚才你揉的是另一只。”
“这样吗？”元宁累得头都晕了才管不了那么多。
两人成功上去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果然给了一个标着“3”的牌子，带领他们去了三号帐篷。
元宁松了口气，三号帐篷比想象中的要好许多，也是防水材质，就是狭小了点，比路过刚看到的四号帐篷只有立锥之地好多了。
行李箱早有人运了上来，这里也是新开发的野营营地，风景很不错，视野很开阔，也很凉爽，半点没有夏天的燥热。
几人稍作修整，就听帐篷外秦从霜的娇呼，随后紧接着的就是章景铄的连连道歉。
元宁摇了摇头，要是她，看见那样的帐篷只怕也会闹的。
不得不说，张才捷还真是胆大，真的敢给帐篷分三六九等，就不怕让大爷们吃了苦，最后被针对。
元宁背过身，让成州换了衣裳，他有洁癖接受不了身上脏臭。等他收拾完，两人出了帐篷。
此时晚霞已出，草木森森，蝉鸣阵阵。微风吹过也很是舒爽，除了秦从霜的话有些刺耳之外。
“聒噪。”
王诚冷哼一声开口，也没说别的什么，但是效果竟然出其意料的好。
他刚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他不想看到平日里总是笑眯眯活力四射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成州鬼使神差地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后又愣住，快步关了灯走了出去，睡在了侧卧。
****
第二日，元宁醒得倒是还算早，因为前一日睡了太久，整个人都饥肠辘辘的。虽然还是有些没精神头晕，但总算是好多了。
成州颇为惊奇地见她起得比他还早，眼神诧异了一下，接着就去了厨房，洗手做早餐。
吃早餐时，成州破天荒地主动对她道：“身体还好吗？”
元宁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怀疑他也被夺舍了的程度，半晌才道：“好多了，谢谢成先生关心。”
成州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收到消息，要八点钟之前汇合，几人上了大巴车，车缓缓启动，开启了未知的旅途。
秦从霜明显昨天哭过，现在眼睛还有些肿，拿着咖啡不停喝着，还拿冰袋给眼睛冰敷。偏偏来得晚，没能坐到后排，全车人一起看她怎么折腾脸。
元宁顿时有些心虚，“还好啦，现在已经不痛了。”
她对成州还是有点歉疚，若不是她节外生枝，成州就可以住2号帐篷那样宽敞的，里面甚至还有些小家具。
她接过喷雾，对准脚腕喷了喷。
果真一阵凉爽，好多了。
当时她也是狠下心踩了一下的，虽然不影响行动没有她装的那么严重，但确实有些酸胀之感。
“你是故意的。”成州没用问句，很肯定地说了这句话。
元宁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知道要以排名定帐篷？”
“知道，”元宁怕他多问不好解释，把张才捷拉出来挡枪，“你知道的，我是投资人嘛，肯定有些内部消息的。”
反正他不可能真的去问张才捷。
成州缓缓蹲下，直视着她，没有说话。
半晌才道：“元宁，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