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边桥他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 有时候谁送得太猛死得太快,崔洋任鹏飞他们会开玩笑,说些“你行不行啊”、“能不能不这么快”之类的玩笑话。

甚至有时候局势太顺风, 塔推得太快,他们还要自己玩自己的梗,说“这也太快了, 还是不是男人”。

苟小河明白“男人不能说不行”、“男人不快”这种梗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真的一直只当个梗,别人说他会跟着笑,内心深处出却并没觉得这种说法多好玩,真的有什么侮辱性极高,伤害性极强的成分。

直到他说完边桥第一次“一进来就摄”。

边桥当时什么都没说,木着脸盯了苟小河一会儿,就撵他赶紧去上药。

一周后, 周五下午的课刚上完, 边桥直接来他们院接人, 把苟小河拐到酒店,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为什么不能说男人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经验, 或者苟小河心底其实也隐隐期待着再和边桥坐碍, 这次他们进行的很顺利, 很流畅, 也很大胆。

苟小河上次体会到的还是胀疼与别扭更多, 快乐更多源自于心底的满足感。

这次他完全被边桥凶狠的劲头给带动了, 身体好像被创开了一个开关,扒着创沿经峦,听到自己压抑不住的声音时, 他自己都感到惊奇。

边桥就更不用提了。

“多久了?”他摞在苟小河背上, 十指相扣, 把苟小河的手像头像一样摁在脑袋两侧,叼着他的耳朵,哑着嗓子问他。

苟小河被玩得昏头胀脑,泪腺自动往外渗水,渗得眼窝都痒痒,整个人上下晃动得说不出话。

“是刚进来就摄吗?”边桥顺着耳廓往他脖子上咬,蹭苟小河的下颌。

苟小河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报那句话的仇,也是在证明他有多久。可他已经被刺激到连嘴巴都闭不拢了,又被边桥扣着脑袋深吻进去。

这个宝宝太小心眼了。

连着两轮结束,苟小河半死不活地扒在创沿上,缺氧的脑子里就剩下这一个念头。

自证清白的边桥心情倒是很愉悦。

做的时候有多狠,结束了他就有多温柔,这回都没让苟小河自己洗澡,直接把人背到浴室,从头整理到脚。

中间还附带十来个柔情蜜意的亲吻,亲得苟小河都有点儿把持不住,小复抽抽着老想袅袅,又被边桥攥着弄了一把。

到最后他真的只剩流出来的力气,意识都快不清醒了。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气。”缓过劲儿以后,他趴在边桥身上用手指头抵着他的脸,戳来摸去。

边桥懒得解释,拽拽苟小河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咬咬,又亲了亲。

“苟小河。”他低声喊。

苟小河“嗯”一声。

“说你爱我。”边桥说。

“我爱你啊。”苟小河现在听“爱”这个字,跟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心里软得直冒泡,“我特别爱你,爱得不得了。”

边桥的嘴角翘起来,把他搂下来抱着,从上往下抵着他的脑门,细细地看了好久。

“你是不是想说你也爱我,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苟小河笑嘻嘻的,拨了拨边桥垂下来的眼睫毛。

边桥的眼帘动了动,目光里流淌出一万句爱意,堵住他的嘴又吻上去。

“爱”这个字眼,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宣之于口。

就如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苟小河这样,能将“爱”说得真诚又坦**,毫不羞怯,从心底想让边桥感受到他的每一层情感。

他也完全不介意边桥的不好意思,他知道边桥需要他的爱,边桥从来不说,别人看不出来他有多么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随时能让他感受到的爱。

这个小秘密只有苟小河知道。

并且他现在也知道,边桥所需要的所有情感都来自他,只能是他,别人都不行,边桥看不上。就让他非常、非常的有满足感。

而且边桥也不是完全不会表达。

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更像是私人的小秘密,不善表达,但是时不时发现一个,就能让苟小河惊喜好久。

回学校的路上,苟小河看边桥摁手机回消息,突然脑子一动,戳戳他的腰,挤眉弄眼地问:“你有没有发朋友圈啊?”

边桥瞥他一眼,伸手扣上苟小河的脖子,顺到后脑勺上揉一大把。:“想看?”

“让我看看。”苟小河伸手去够他手机。

上回看边桥的手机,手指往指纹区一摁就开了,当时苟小河没注意,以为是边桥取消了指纹解锁。

这次他连摁都没摁,直接往屏幕上一抹,结果没打开,显示要对指纹。

他试着把自己的手往上摁,又解开了。

“你录了我的指纹?”苟小河锁上屏又试两次,惊讶地抬头看着边桥。

边桥跟他眼对眼对视了两秒,有点儿无语。

“上次真没发现?”他问苟小河。

“真没有,”苟小河心都化了,要不是在马路上,他立马就想抱着边桥亲两口,“上次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顾上这些。”

边桥看他开心得眼睛都亮了,也笑了笑,说:“那这次知道了。”

苟小河解锁解上瘾了,连着试了好几根手指,发现除了小拇指,右手的四根指头全被录上了。

“什么时候录的啊?”他问边桥。

“忘了。”边桥想想,也回忆不起具体时间,“你睡觉的时候,录到小拇指你动了一下,就没接着录。”

苟小河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趴在**睡得一无所知,边桥在他身边轻轻捏着他的手录指纹,以为他要醒,赶紧停下动作。

说不定还是立马拿着手机起身走开,假装自己在做别的事。

这样的边桥也太可爱了,苟小河越想越觉得胸膛里胀得慌,好像揣得不是一颗心脏,而是满满一兜发烫的糖水,晃悠悠的。

“我想亲你。”他对边桥说。

边桥对他这样的眼神和示爱根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脚底停了停,他扬着眉毛对苟小河说:“回酒店?”

“回吗?”苟小河算算明天的课,他周六上午还有半天课,虽然不怎么重要,但他还不想在大学里翘课。

“憋着吧。”边桥抬脚继续往前走,“真去了酒店就不止是让你亲一口的事儿了。”

苟小河跟在后面戳一下边桥的痒痒肉,收收心思,继续开手机看边桥的朋友圈。

边桥会偷偷发朋友圈也让他觉得特别可爱,明明看着那么酷一帅哥,情绪不爱摆在明面上,却会私下里记在朋友圈上。

而且他之前发的那些内容,说不定就是在他们聚会一起玩的某些时候,他们说说笑笑,边桥自己坐在那儿酷着一张脸摁手机,跟不知道多高冷一样,却是在发一条“成事不足败事江潮”的朋友圈。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就让他眼睛和嘴角直弯。

边桥果然又发了两条仅个人可见的朋友圈。

一条发在上周他们刚□□那天,内容只有三个字:是我的。

苟小河能看懂,边桥在说他终于是他的了。

另一条则是今天发的。

确切来说,就是在五分钟前,基本就是苟小河提出要看边桥朋友圈的同时。

这条也是三个字:还快吗?

苟小河一看这三个字脸就一红。

这条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发给他看的!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他也不管还在街上,攥着手机撵了两步,直接往边桥后背上一扑。

身边有个遛狗的阿姨正好经过,被他俩的动静吓得“哎哟”一声,看看这两个玩闹的大男孩,又笑着摇摇头。

边桥也在笑,勾着嘴角反手托住苟小河,站在原地稳了稳,脚步一掉,两个人默契十足,还是朝酒店拐了回去。

谈恋爱真的很快乐。

这是苟小河跟边桥正式在一起后,最大的感受。

明明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一样吵闹拌嘴,在外人看来他们一直如此,也就该如此,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感觉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上课时给对方发微信的感觉不一样。

一起去吃饭,约好在食堂门口见,远远看到对方已经在等着自己时的心情不一样。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一块儿复习,准备期末考试,互相陪伴的感受也不再一样。

现在就连边桥看见苟小河跟许一乔说笑,或者苟小河看到崔子秋又跟边桥亲近,他们心底的反应都不一样了。

苟小河不知道边桥还会不会吃许一乔的醋,应该是吃的,每次边桥遇见许一乔,之后都要捉着他找个地方亲半天。

苟小河也会吃崔子秋的醋,嫉妒他能跟边桥在一个寝室,每天睁眼闭眼都能见到边桥。

可现在的吃醋,再也不会让他心慌不安了。

边桥是他的,这就是谈恋爱带来的底气。

他俩谈恋爱谈得快乐,葛南京倒是一如既往地十分冷静。

“你俩以后都不结婚了吗?”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场结束,大家都要各自收拾行李准备离校时,他趁着寝室只有他俩,突然过来问苟小河。

苟小河想都没想就摇摇头:“我只想和边桥一起,当然不会跟别人结婚。”

“我不是说你们两个。”葛南京摇摇头,“你们家里呢?我看了网上很多出柜的故事,好像都很艰难。但是看你从来都没考虑过。”

这个问题之前他想到过,被边桥三言两语就给安抚了,那之后苟小河还真不怎么想了。

他和边桥的家庭情况,跟普通人比起来真的很复杂。

但是这份复杂是复杂在组合情况里,真正说到家人,跟他具有直接血缘关系,并且还有联系的,就只有小姨了。

虽然还没跟小姨说过,可苟小河总觉得就像边桥说的那样,凭小姨那种性格,应该不会过多干涉他的决定。

真的要考虑这个问题,最大的困难似乎全在边桥那边。

——不管边桥和姨父的相处有多冷淡,毕竟他俩还是实打实的父子,这是抹不掉的关系。

这些问题也是平时不去想就算了,一想到,苟小河立马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一扔,跑去找边桥。

“有什么好考虑的。”边桥的态度还跟上次一样“孝顺”,对他爸的态度完全不以为意,“他没资格管,也管不了。”

“你说是这样说。”苟小河慢吞吞地思考着,抬眼望他,“万一姨父真的发大火,揍你一顿,把你撵出家,不给你钱了怎么办?”

“你都把出柜流程帮我想好了?”边桥没忍住笑了。

“揍我就扛着。撵我就走。不给钱了,以后你就跟我捡垃圾吃。”他一脸玩味地看着苟小河。

这么一想,好像姨父也确实不能拿边桥怎么样。

只要边桥认准了要走这条路,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早就不在乎那份稀薄的父爱,只要有苟小河就够了。

“不用捡垃圾。”苟小河心里一松,也跟着笑起来,看看四周没人,搓搓边桥的腰。

“我存了好多钱,你如果真被撵出来没钱了,以后我上班养你。”

边桥低头碰碰他的脑门,笑了好一会儿。

“那咱们什么时候跟他们说?”苟小河跟边桥贴在一块儿腻歪一会,又开始想,“放假回去就说?”

“之前不是不想说吗?”边桥有点儿意外,“怎么急上了?”

“也不是急……”苟小河想想,突然明白了边桥那天问他是不是还不想让家里知道时的心情。

不是赌气,不是脑子一热,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他只想毫无顾虑、完完全全地和边桥在一起;没有害怕与紧张,纯粹享受恋爱的快乐,那样在一起。

他想给边桥足够的安全感,就像给他很多很多的爱一样。

他把这种心情尽可能明白地表达给边桥,这次换成了边桥来安抚他。

“不着急。”边桥能够感受到苟小河的心意,又碰碰他的脑门儿,“反正你跑不掉,慢慢来。”

苟小河“嗯”一声,亲亲边桥的嘴。

然而生活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等他俩不着急,小姨一通电话打过来,十分清爽欢快地跟苟小河说了个消息:她和姨父离婚了。

“啊?”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苟小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替小姨开心,还是先吃一惊。

“什么时候离的啊,小姨?”他瞪着眼看边桥,边桥听到这话,神情也有些意外。

“早上。”小姨在电话里的声音简直是神清气爽。

她一如既往地利索,只是通知一声,让苟小河这次放假回家不用去别墅了,直接来她家里就行。

苟小河消化这消息消化了半分钟,挂掉电话后,跟边桥面面相觑着眨眨眼。

“宝宝。”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恍惚,“我们回家后,好像要异地恋了。”

边桥本来挺认真在想事儿,被苟小河这么一说,忍了忍,又乐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真的是苟小河搬来城里后,第一次跟边桥一起回家,但是没进一个家门。

不过这个“异地恋”也并没能维持多久。

事情的发展,顺利到简直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苟小河到了小姨家,先问了她和姨父离婚的事儿,小姨一句话就给带过了:“其实从你们返校我就跟他提了,他不想离,还涉及到财产问题,磨磨蹭蹭到这两天才去□□儿。”

“财产怎么分的?”苟小河很紧张这个问题,他怕小姨吃亏。

“他不想离,所以事儿做得很有余地。毕竟不是头一回离了,他有经验。”

小姨嘲讽了句。

“大概就是离婚归离婚,但是不影响我在公司的股份,离了婚生意该做还得做,具体的以后看情况跟他磨,反正我不止那一份收入。”

“其他共同财产,我也不占他便宜,只要一辆车一套房。他想把现在住的别墅给我,我没要,要了老楼那栋房子。”

说着,小姨回头指指他:“你跟边桥不是成天分不开吗?你不好去别墅,边桥不好意思来我这儿,那你俩就去老楼住。”

“还跟之前你们上高中的时候一样。”

苟小河对于老楼这个决定简直太感动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些,连以后到了必要的时候,跟边桥出去租房子都想好了,没想到小姨会把他俩考虑进去。

既然小姨提到了,他心思一动,看了小姨一会儿,觉得这会儿似乎是最适合的时机。

“其实我和边桥不止是,普通的好朋友那种关系,小姨。”

很多时候,在想象中纠葛反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话,真要说出来,其实也就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儿。

苟小河这个决定是真的脑子有点儿发热,但说完他并没有后悔,心里反而有种落了地的踏实。

他坐在椅子里跟小姨对视,悄悄捏着掌心,等她的反应。

小姨看了苟小河好一会儿,表情没怎么变,眼神却一直在变。

“是我想得那个意思吗?”她过了会儿才开口问。

“就是和其他男生女生一样的,”苟小河不知道她想的是哪个意思,直白地说,“谈恋爱的那种关系。”

这次小姨看了他更久,中间还去接了杯茶,回来坐在苟小河对面,继续看他。

看到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一点儿感觉没有。”她往后靠了靠,神色比苟小河想象中要放松许多,“虽然有代沟,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没见过谁家小男孩这么大了,还成天腻歪得分不开。”

“关系再好也没这个好法儿。”

苟小河心里一蹦,掌心松开了一点儿,小心地接话:“你不生气吗,小姨?”

“我要是你亲妈,肯定气坏了。”小姨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忙又加了一句:“不是说没把你当亲儿子的意思。”

苟小河都没往这个方向理解,可是听小姨这么说,还是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把紧张都冲淡了。

“你没见过你妈,她跟你姥姥一样,传统、认死理儿。”小姨说着还笑了下,“我自己都把日子过成这样,有什么资格教你该怎么做呢?”

“没有。”苟小河忙安慰她,感觉这出柜的重点怎么稀里糊涂的,“小姨你真的很好。”

小姨摆摆手,像是还想说什么,又想想,她摇摇头,说:“算了。”

“你也别跟我多说,我也不发表看法。”

“还是那句话,我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知道你们这喁稀団。会儿想法都能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越拦越拦不住。”

“就像你姥姥当年对我。”

“我当然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有什么用呢,她把我打了个半死,可我自己认准了要跟你姨父……”小姨顿了顿,纠正了一下称呼,“现在也不用喊姨父了。”

“拦不住的。”她重复一遍,继续看着苟小河,“这个年龄就是这样,认准的事儿永远是对的,可能会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以后,才幡然醒悟,后悔当年怎么那么傻。”

“那也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生活就是这么过过来的。”

苟小河听她这么说,又开始心疼小姨了。

“我们不会的,”同时他也向小姨保证,“我不会后悔。”

“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另一个点,”小姨笑着打断他,“我懒得管你,你也别跟我说这些。”

“在我心里你俩现在就是小男孩青春期,瞎闹,不拦着说不定过几个月自己就醒过来了。”

“闹就闹吧,谁活着还没胡闹过一阵子。但这些幼稚的小孩话可千万别跟我再说了。”

苟小河“啊”一声,知道小姨这是默许了的意思,感激地望着她,浑身彻底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世界都无比亮堂。

“去找边桥吧。”小姨也笑笑,笑完脸色一正,“不管怎么胡闹,安全措施……你不用我交代了吧?不管怎么闹,身体健康是自己的,别傻。”

苟小河完全没想到小姨能这么直白,脸皮登时发紧,“啊啊”着往外跑:“知道了小姨!”

刚出门,边桥的电话正好打来了。

苟小河这边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没想到边桥那边比他还离谱。

“我跟老头说,我不和他住,准备你去老楼住,以后都跟你在一起,不谈恋爱不结婚。”

边桥在走路,电话里的声音都带着笑。

“他懒得听,让我别扯没用的,说不想管我。只让我赶紧找你,让你跟你小姨多说他的好话,劝你小姨闹够了就给跟他复合。”

苟小河站在路边等车,人都听愣了,又有点想笑:“你爸爸还存着这心思呢?”

“但我觉得,他应该没意识到你话里的严重性吧?”他跟边桥分析,“估计就没放心上,只觉得你是想找我玩儿,没往那个方面想。”

“差不多。”边桥也这么觉得,“等他以后反应过来也没用。”

“这样也挺好,”苟小河很开心。

想到不用和边桥“异地恋”,想到他们又能去老楼一起住,哪怕只是想到要去找边桥,都让他开心。

“你小姨家在哪,我去接你。”边桥在电话里说。

“不用。”苟小河看见他约的车了,抬抬手示意一下,“我也出来了,我跟小姨说我在和你谈恋爱,小姨也说懒得管我,说以后胡闹够了就懂了,让我找你玩去吧。”

边桥直接听笑了,苟小河也咧着嘴乐,两人隔着电话笑了半天。

“我们去老楼吧,我直接打车过去,到了再跟你细说。”苟小河拉开车门坐进去。

“嗯。”边桥应了声,“老楼没做卫生,你跟我去现做吧。”

“啊?”苟小河上车先说一句“谢谢师傅”,有点儿失望地冲着手机小声问:“只做卫生啊?”

边桥那边静了一瞬,很快又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都坐车里了,骚什么。”他轻着嗓子骂苟小河,“赶紧过来吧。”

当着司机的面,骚不骚的话就不好意思反驳了。

苟小河把手机换一边耳朵贴着,降下一点儿车窗,让冬日下午带着寒气的太阳光铺在脸上,对边桥说:“等会儿见,宝宝。”

“苟小河。”边桥在手机那头喊他。

“啥?”苟小河都准备挂电话了,又把听筒贴回来等了几秒。

“我也爱你。”边桥说。

他说得很快,隔着听筒都能听出语气间的不好意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苟小河愣愣,拿下手机又看看通话记录,往座椅底下出溜一截,拉起高领毛衣的领口,把自己的脸裹进去,闷声笑了半天。

真好。

他望着车窗外飞驰后退的景色,与傻蓝傻蓝的天空,心里挤满了这两个字。

或许人生真的如同小姨所说的那样,要在许多年后才能明白,青春年少时做下的某个决定是对是错。

可人总是活在现在的。

不是上一秒,也不是未知的下一秒,就是现在。

是此时此刻,最好的现在。

至于以后的事,那就等到来时再考虑吧。

END

2022/09/28 2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