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女护士还是厚着脸皮决定留下来,毕竟托盘里的药水还没挂呢,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

就在女护士挺着杀人的目光往前走时,在她身后跟着的漂亮男孩,高兴地朝前走了一大步,直奔大床而去。

漂亮男孩也就是梵茗,站在床边满眼关切地问道:“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之前在国外当交换生,昨天下午回来才回来,晚上才知道你又进了医院。”

梵执示意弟弟坐在椅子上,而后道:“没多大事,就是被吊灯砸了下,现在就是感觉身体有点虚弱。”

他自动隐去了凶险万分的病危期,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显然不想让宝贝弟弟跟着忧心。

旁边的护士小姐,见兄弟两人聊的气氛融洽,冷酷帅哥心情也很不错,就提出要给人把药水挂上,当然对方一如既往的拿她当空气。

埋在梵执怀中的言栀,听见护士要给男人吊水,就赶快从男人怀里出来,对女护士道:“护士小姐,你来给他吊水吧。”

似是怕男人不配合,言栀又拿过老攻埋针的那只手,主动送了过去。

女护士听了他的话,默默上前去把药水挂在旁边的杆子上,在药水上插好药管,之后又将药管一头和埋针相连。

做好一切后,女护士朝言栀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间病房,去给下一位病人换药。

旁边的梵茗看着整个过程,觉得很是有趣,看来哥哥已经被嫂子拿捏的死死的啊。

言栀见梵茗神色专注的看着他们,不禁脸色一红,就要下床去。

谁知腰间一紧,竟然是老攻当着梵茗的面,搂紧了他的腰,不让他下床去,老攻还对他说:“言言,你别下去,就在**陪着我吧。”

对上老攻的眼睛,言栀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索性就随了男人的意。

梵茗看着两人的互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哥哥,你和嫂子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呢。”

言栀也逐渐放开,在梵茗面前尽量忽视腰间某人的手,没错,老攻的手从放在他的腰上,就一直没有拿下来。

他笑着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梵茗的笑容一僵,脑中瞬间闪过陆忱的脸,而后诚实地摇摇头,“嫂子,我还没有女朋友。”

言栀有些惊讶,梵茗样貌好性格好家世好,居然还没有女朋友,实在是可惜。

追弟弟的小姑娘指定一追一大把,大概还没有对象,是因为没遇到合心意的吧。

他出声安慰道:“没事,相信你很快就会找到,中意的女孩的。”

梵茗勉强笑笑,道谢道:“谢谢嫂子。”

不知道是不是和男人上过床的缘故,现在的他已经丝毫不期待,曾经幻想中的真命天女。

而且某人对他那么恶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偶尔就会想起陆忱。

他们很快就又聊起了其他事情,说说笑笑近两个小时,梵茗担心哥哥会累,就跟两人告别离开,给哥哥嫂子留下中午休息的时间。

之前的亲密被打断,梵执夫夫暂时也没有继续的心情,但仍然甜蜜地接了吻,就一直抱着彼此,感受静谧的氛围。

而梵茗在离开医院后,又去了钱黎那里,和小胖子打了几局游戏,在那吃过钱黎妈妈亲自做的大餐后,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但还没等梵茗开灯让屋子明亮起来,他就被人从身后抱紧,那人在他耳边叹息:“茗茗,我好想你……”

这一声,差点让梵茗浑身血液凝固,居然是之前被关进海源丽舍的陆忱!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中转过了很多:陆忱怎么逃出来的?他又是怎么进自己家的?现在他在家里蹲守,是不是又想做那些强迫欺负他的事?

这一刻,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会偶尔想起陆忱的事,心中只有满满的恐惧。

浑身僵硬无比,就怕男人做出什么举动,然后自己又会变成男人的玩物,尊严也会再次被男人踩在脚底下。

陆忱见男孩没有回应,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在男孩柔软的卷发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又在男孩脖颈上轻轻碰了下。

谁知就是这脖颈上的轻轻一碰,让梵茗脑袋瞬间炸了锅,他尖叫喊道:“你别碰我!”

随后他又使出最大力气,撤开男人的手,然后迅速逃开男人的怀抱。

他像个受惊的兔子般,谨慎地提防着周围的气息,防止男人再对他动手动脚,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面对陆忱时,极可能是徒劳无功。

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感觉到男人向他靠近,但梵茗并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仍然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之后,男人动了,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梵茗那一刻感觉,如果自己身上有毛,一定全部炸开似的。

他太害怕,太恐惧了。

谁知预想中的被抓住并没有发生,反倒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对方刚才只是要开灯。

屋子变得明亮,梵茗也就看清了男人的样子,对方似乎瘦了不少,下巴上有了一层胡茬,看来在海源丽舍没少受折磨。

而男人也不靠近,就站在灯的开关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梵茗读不懂的情绪。

但梵茗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往常与陆忱接触时,对方看人的时候始终都**沉着眼。

但现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

甚至会让他有一种错觉,陆忱的那种温柔是因为他……

但随即他又觉得好笑,陆忱只是把他当玩物,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一定是他的错觉!

陆忱看着不远处警惕看着他的梵茗,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小东西对他产生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他刚刚只是碰了下,就会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同男孩进行更亲密的行为,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他……

但他知道娇气包并不喜欢他那么做,如果再继续下去,男孩只会更加害怕,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扯开一抹笑意,哑着嗓音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再碰你了,我只是太想你,所以从关着我的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也没有其他恶意,真的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他见男孩不信任的眼神,心里自嘲都是自己自作孽,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用那么极端的手段,从一开始就认认真真追求娇气包,是不是他还还有可能,有拥有娇气包的机会……

但一切都不能重来,无论他现在有多后悔。

“我一会就会离开,会去别的城市,在我成功逃出来后,我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大概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见面了。”

“当然,我知道你并不在意,但就是想和你说说,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你就当是我来看你一眼,以及和你告别的吧……”

梵茗始终没有说话,对男人说的话将信将疑,只是紧紧盯着男人的动作,所以那样说了那么多句话,一直都是陆忱一个人在说。

陆忱自嘲一笑,然后深深看了眼天使般的男孩,之后就打开房门痛快的离开了。

而男人离开的刹那,梵茗先是在原地呆了一会,以防是男人有诈,直到确认男人真的离开,才迅速跑到门口,将房门反锁。

他靠着房门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刚才那么长的时间,他差点因为提防陆忱,而神经过于紧绷,有些大脑缺氧。

脑中也不断反复出现一个问题,难道陆忱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只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临走之前来看他一眼?

好像在他警告之后,陆忱也的确没有再碰他的意思,就连说话都是远远的和自己保持距离,似乎在顾虑着自己的感受。

而梵茗不知道的是,陆忱今晚对他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甚至于被亲生父亲找回,也是真的。

陆忱从出生起就一直和柔弱的母亲相依为命,从小到大别人都在嘲笑他是个没爹的孩子。

而母亲见到有人骂他,也只会干巴巴的说一句,“你们别骂他,他有爹。”

介时,那帮孩子又会稀稀落落地嘲笑母亲,说她和人生的私生子。

往往这个时候,陆忱都会凶狠的和那帮恶孩子缠斗在一起,尽管他打起架来不要命,但架不过对方孩子多,就算打赢了他也会落得一身伤。

看他受伤,母亲就会抱着他呜呜哭,总会愧疚地说是自己年少无知,是她嘴笨保护不了他。

但他最恨的,还是那个哄骗了母亲的男人,并且这么多年也没有来看他们母子一眼。

别人嘲笑他和母亲时,都会说是母亲傍上的大款,所以那个渣爹才没有来接他们回家,但他知道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从那时起,他就恨上他那个渣的不行的父亲。

没想到今天却赶的这样巧,在自己逃出来时,派人找到自己,说老爷很想他打算接他和母亲回去。

但是他母亲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死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为什么那个人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