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保镖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慌乱。
偏偏这时候梵茗着急地催促:“几位大哥麻烦快一点,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去办。”
他看着紧锁的房门,等待他们帮忙打开,心里寻思一会看完禽兽大伯的惨状,就去钱黎那里看看,之后还要去看看爷爷奶奶。
可几十个保镖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一样,没有一个人去把房门打开,梵茗皱了皱小巧精致的鼻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打开房门?
梵茗走到一个领头保镖面前,对他道:“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哥哥也同意让我进去看,你们为什么还不开门?”
领头保镖额头上冷汗冒的更多,根本不太敢直视小少爷的眼睛,这可是总裁最疼爱的弟弟,说的话他哪敢不从。
可是打开之后,海源丽舍的这批保镖,怕是都得遭殃……
这时,旁边一个保镖出声解释,说是解释其实也就是欺骗:
“哎呀,小少爷,不是我们不想开门让您进,实在是里面的情形怕污了您的眼睛。今早对他惩罚太过,又是屎又是尿的,屋子里简直臭气熏天。
大家伙本想忍着恶心收拾,这不,就赶上您来了,现在屋子里还一片狼藉呢,我们一帮人实在是担心您受不了,才一直没给您把门开开。”
领头保镖听着这人胡说八道,心里虽然忐忑,但也在欺盼小少爷可以被他们糊弄过去,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找丢失的两人了。
也许,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梵茗耐心听完,虽然觉得赶得是挺巧,但今天无论如何他都想见一见那个大伯。
就算是屋子脏了点,他也就看一眼就走也不多留,他一个男人这么几分钟还是挺的住的。
不就是有点臭嘛,他可以。
这样想着,他就对那个保镖说:“没事,怎么说我也是男人,没有那么娇气,我也就到里面看一眼就走,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的。”
保镖心里一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瞧了一眼老大,然后试图干巴巴地拒绝:
“小少爷,里面真的特别难闻,我们都受不了,您还是别进去了吧。”
停在二楼这么久都没能进去房间,还被多次阻挠,梵茗已然看出了有问题,他直接对保镖伸出手:“钥匙给我。”
这个保镖没敢拿出钥匙,似乎十分犹豫,梵茗终于有点不高兴了,这时却有一把钥匙从别处送过来。
梵茗看过去,只见是那领头保镖,他的脸上满是愧疚,颓丧地看了周围保镖一眼,然后道:
“小少爷,您打开房门就知道了,其实刚刚都是骗您的,里面关押的人已经逃跑了……”
说完,二楼的保镖们齐刷刷跪下,边道歉边恳求:
“小少爷,对不起总裁和您,没能看好里面的人,还希望总裁和您能网开一面,之前隐瞒不报,实在是怕丢了工作,养不起家啊。”
梵茗眉头皱的死紧,声音发冷道:“你们说什么?居然让里面的人跑了?”
众保镖齐齐低下了头,不敢看小少爷愤怒的眼神,漂亮的小少爷板起脸来还是挺吓人的。
梵茗也不再听他们多说,拿着钥匙就迅速打开了房门,走进去后查看果然里面空无一人,也并没有看到,那个保镖说的臭气冲天的情景。
这件事事关重大,梵茗直接给哥哥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便道:“哥哥,关在海源丽舍的禽兽大伯逃走了,你看怎么办?”
走出外面,看到那些保镖还跪在地上,梵茗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让人生气了,他根本没有办法瞬间原谅他们。
他们放走的是,杀了爸爸妈妈的凶手!
梵执在那边处理工作,听到弟弟的话,瞬间冷下了脸,“你说他们看丢了那个人?”
梵茗点点头,“是的,哥哥,怪不得刚才保镖不想给我开门,刚才进去已经确认了,大伯确实是不在这里。”
梵执冷声道:“放心,我会派人去找,那些保镖失职在先,还隐瞒不报,告诉他们,已经把他们解雇了!”
说完,梵执就挂了电话,梵茗对领头保镖,转述了他哥哥说的话。
那么多保镖差点抱头痛哭,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要怪就怪他们太过大意。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全都是因为他们着了廖轻的道。
梵茗没有久留,直接离开海源丽舍,去找钱黎去了。
而梵执挂了弟弟的电话,立马给袁立又打了个电话,“海源丽舍的保镖已经被我解雇,你再雇佣一批新的保镖填入那里,另外派人去查我大伯在哪。”
袁立在家又被总裁派了新任务,虽然惊讶为什么重新换保镖,但一定是这批人出了问题,总裁才换的。
不过袁立有些为难道:“总裁,您大伯已经失踪近十年了,就算派人去找也不一定能找的到。”
梵执对于袁立很是信任,也就没有瞒着他,直接道:“他就是之前海源丽舍二楼关押的人,现在逃跑了,我希望你尽快找到他。”
袁立有点惊悚,那里居然关着的是总裁大伯?但好在不是找失踪近十年的人,寻找难度降低很多。
“总裁,我马上派人去找,一有消息会马上汇报给您。”
“嗯。”
梵执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继续处理工作。
晚上时,梵执收到一份结婚请柬,好巧不巧,正是他那禽兽大伯的儿子将要结婚了,时间正好在两天后。
如果今天没有收到禽兽大伯逃跑的消息,这种婚宴请帖他一定会看不都看,转身就扔垃圾桶。
但新郎官是那个人的儿子,就不得不加以注意了,既然儿子结婚,他那个大伯或许会出现也不一定。
梵执将请柬放入抽屉里,就忙着处理文件,他住院时间太久,已经积压了很多工作,只能最近加班加点的处理。
等他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言栀也早已上床休息,梵执太过疲惫,洗了个热水澡,就上了言栀的床,直接睡了过去。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很远,就像两个陌生人,被迫住在一起一样。
第二天去公司之前,梵执系着衬衫的领带,对言栀道:“过两天有一个婚宴,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言栀虽然醒了,但仍然闭着眼睛休息,听闻撩起眼皮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也没有其他交谈,梵执就直接离开去了公司。
言栀看着空****的屋子,唇边自嘲一笑,就也起床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个家于某人而言,大概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
很快,就到了梵执大伯儿子结婚的日子,婚宴地点定在一家高档餐厅,包了整家餐厅。
司机开车,将梵执夫夫送到了会场,梵执和言栀下车登时受到了很多瞩目。
他们二人也不在意,就这样一起进入了会场厅,只是两人虽然是夫夫,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禽兽大伯的儿子名叫梵沥林,他很早就看到梵执来了,携着新婚妻子就这么热络地打招呼:
“还担心你不来呢,已经给你和夫人留好了位置,走,让服务生带你们过去。”
梵执和这个梵沥林并不熟,出了禽兽大伯残害爸妈的事,就注定他和那个人的儿女不会有太大关系。
因此,他只是淡淡应声,“嗯。”
梵沥林也不在意,拍了拍这个弟弟,就自顾自和妻子去接待下一位客人去了。
梵执夫夫一起坐在靠前的餐桌上,两人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们这里就有点安静。
很快,门口吵吵嚷嚷,进来一对众星捧月的人,吸引了言栀的注意。
言栀眼神微微凝视,默默注视着门口大厅,那对组合奇异的人。
其中一位正是阴魂不散的廖轻,而另一位则是被廖轻推着轮椅上的老头,而且廖轻时不时低头和老头说笑着什么,看姿态竟是十分亲密。
没想到廖轻已经混到,要当老头子情人的地步,言栀对此情景有些惊奇。
而他身边的梵执,却死死盯着轮椅上的老头,不,应该说他的好大伯才对。
没错,门口引起轰动入场的,正是梵执的大伯,以及昔年白月光廖轻。
梵执唇边勾起抹凉凉笑意,没想到还真在大伯儿子的婚宴上,等到了那个禽兽大伯的身影。
而对于和他大伯在一起的廖轻,梵执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禽兽大伯身上。
廖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别说是和他的好大伯在一起,就是和乞丐在一起,他也不会有任何在意。
廖轻推着轮椅上的老头,直奔梵执夫夫而来,他还不顾老头的面,对着梵执娇声道:“真是巧呢,梵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
梵执没有说话,满目冰冷地看着大伯梵净山。
梵净山看着自己的好侄子,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下,而后笑着对梵执道:“廖轻已经是我的妻子,按理来说你该叫一声大伯母,没必要对他这么冷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