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执并没有放过男人,压着人好几拳都狠狠挥在他的身上,直把陆忱揍得毫无反抗的机会,甚至吐了一大口血。

但这并不是结束,梵执又朝着男人的下巴狠狠挥拳,这下陆忱英俊的外表青一块紫一块,还被揍得耳朵嗡鸣,吐血不止……

眼看着哥哥还不打算放手,旁边的梵茗都看傻了,再不阻止男人就可能被打死了,哥哥也会因为杀人进监狱的。

一时也说不清是不希望男人死,还是不希望哥哥进监狱,哪个原因多一些。

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死在他面前,还是被自己最亲爱的哥哥打死!

“哥哥,停手好吗?你快把他打死了……”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梵茗的脸上不争气地又流了很多眼泪。

他是恨陆忱强迫他,但他真的不希望对方因为他而死掉,而且男人流了好多血啊……

梵执听到弟弟的声音,倒是停手一瞬间,却对弟弟维护这个野男人,更加气怒难消,转头就想把怒火发泄在暴力上,又想狠狠教训这个畜生。

“哥,不要!”

就当他再一次挥拳时,却被进来的袁立拦住,差点吓得袁特助要吃两粒速效救心丸。

刚才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着总裁占上风,寻思守在门口,让总裁好好教训人出出气。

却没想到听到小少爷的大喊声,居然是自家总裁,要把人打死的节奏!

他真心诚恳地劝说:“总裁,您不如先看看小少爷,你看小少爷还在那边被锁着呢,至于这个人,我按着他不会让跑掉的。”

袁立低头瞧了眼被打之人的惨状,那血都吐成一滩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或许是袁立说的话,正好点醒了暴怒中的梵执,他沉默地看向弟弟,果然,纤细白皙的手还铐在床头。

该死!他居然忘了梵茗,还被锁着没有自由!

梵执对袁立冷着声音道:“你看好他,我去看看梵茗。”

“总裁,您放心!”

梵执走近梵茗,心疼地看着他,抚了抚男孩的脸颊,轻声道:“梵茗,对不起,哥哥来晚了,我这就救你出去。”

天知道,梵茗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他一直盼望有人能救他出去。

可老天爷就像听不到他的愿望一样,导致他一直困在陆忱手里,最后还被欺负了个彻底……

“哥哥,谢谢你听到了我的心声,来救我了。”

梵茗控制不如零落成雨的眼泪,但这次是幸福的眼泪,他破涕为笑,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梵执冲弟弟笑了笑,揉了揉梵茗的脑袋,然后目光看向那情趣手铐。

情趣手铐上泛着白光,材质看起来很结实,如果想用双手掰开,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如果要用工具切开,梵茗的手腕则有可能会受伤,毕竟那手铐圈离手腕距离很小。

梵执眯了眯眼睛,考虑到眼下最好用、最安全的方法,或许就是让地上的男人交出钥匙。

他对弟弟柔声道:“你等我一下,哥哥需要问出钥匙的下落。”

“好。”

梵茗乖巧地点点头,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有了希望。

袁立警惕地按着男人,就怕男人找到机会反扑,自己打不过人家。

不过看男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可能已经被打蒙了,或者即使想起来身体情况也不允许。

只不过…袁立越看着这男人越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随即对上男人睁开阴沉的眼。

那毒蛇一样的阴鸷气息,瞬间让袁立想起了他是谁,原来是上次见过一面的廖轻男友?!

好像是叫陆忱。

好啊,这廖轻和廖轻男友,真就看上总裁家了,又是针对总裁,又是针对夫人,现在还敢来欺负小少爷!

这对狗男男是不是脑子有坑!

想想就让人来气,袁立看着陆忱拿阴沉的眼看他,顿时觉得手痒,按住人就扇了一巴掌。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斯文有礼的面容上尽是鄙夷:“我说你和廖轻贱不贱啊!不仅骚扰总裁和夫人,还欺负我们小少爷,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这时,梵执也走过来,正好听到了袁立的这句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

这位总裁对属下行凶视若无睹,反倒是注意到袁立提到“你和廖轻”,这说明他俩有什么关系?

几个思量间,兼多年前的回忆,终于将廖轻身边的人过了一遍,最后锁定在廖轻男友身上。

他在失忆前就曾多次打压廖轻男友的公司,虽然没人告诉他,想来他已经公司破产了……

就因为这样,这个男人才找梵茗下手的吧,知道对付不了他,就欺负他弟弟以做报复他的手段!

梵执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忱,冷声道:“你是廖轻男友,是叫陆忱是吧?说!手铐的钥匙在哪里?”

梵茗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男人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为什么还来招惹欺负他?

还说什么做他的男朋友,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爱上他,原来都是谎言!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男人有男朋友,他的心脏就很难受,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梵茗纯澈的眼睛里倒影着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是应该很恨陆忱么……

陆忱没想到梵执认出了他,默认为廖轻果然和梵执有一腿,无意间暼到梵执身后,梵茗那小东西委屈迷茫的眼神,顿时心里一软。

他阴沉地看着梵执道:“呵!想必需要纠正你一下,是你和廖轻搞在一起,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早就不要他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看似是纠正,不甘心和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前男友放在一起说,谁又知道是不是怕娇气包误会,故意解释给他听的呢。

反正梵茗听到这话以后,的确是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口那股闷闷的感觉也忽悠一下散了。

原来他没有男朋友,对方只是他的前任,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没有骗他?

梵执根本不愿听男人胡言乱语,他跟廖轻清清白白,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就算是他用尽手段追求廖轻那些年,也没能和廖轻在一起过,那之后他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更别说现在,他有了心上人梦中人,怎么可能还和廖轻有什么牵扯!

袁立却冲总裁眨眼睛,又摇了摇头,试图告诉自家总裁:那是你失忆时候的事,不过没有发生过。

也不知道梵执是真看明白了,还是不打算在此事辩解浪费时间,他直接忽略这个问题。

一拳揍在陆忱的胸腔上,冷声又重复了遍:“我在问你手铐钥匙在哪里?说!”

陆忱被打的险些咳岔了气,但对方即是仇人,又是想带走娇气包的人,他当然不会痛快说出钥匙下落。

他哼笑一声,沉声道:“想让我告诉你,你做梦!”

梵执霎时间眉目冷沉到极致,不再和他废话下去,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连声音都缓和下来,“我再问你一遍,在哪里?”

可虽然他的语气不再冰冷,但下手的手劲却是毫不手软,陆忱只感觉进入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暗……

濒临死亡之际,陆忱终是松了口:“在床的抽屉里。”

梵执的手劲仍在加大,他几乎在某一瞬间,体会到了某种快感,想要就这么继续下去,直至杀了这个陆忱。

袁立在身边,看着陆忱被总裁掐的都要翻白眼了,他自己先是控制不住哆嗦了下。

然后才鼓起勇气去阻止上头的总裁大人,“总裁,您快松手啊,他要被掐死了!”

梵茗也适时急声喊道:“哥,你放开他,你已经问出了钥匙在哪,你快过来帮我解开手铐啊。哥哥!”

两人同时在想:他快死了,总裁/哥哥快点放开他啊……

梵执也过了那股疯劲,轻柔地笑了下,而后松开了掐紧陆忱脖子的手,站起身去找钥匙。

陆忱差点以为他要死了,就着晦暗不清的眼看着梵执,心里恨道:“这个疯子!”

袁立出声威胁:“你再瞪我家总裁,小心我还扇你。”

其实他只不过看见陆忱,想起他和廖轻蛇鼠一窝,就有点手痒就想打他。

陆忱胸腔内氧气少,干涩生疼的厉害,偏偏按着他的这个小助理,还想趁火打劫,简直要翻个白以敬苍天。

他会记住这个扇他耳光的小助理!

那边梵执已经从床体的抽屉里,找到了钥匙,他走到弟弟身边,插入孔里打开了手铐。

手铐脱落下来,撞击到床头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也在庆祝终于不锁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了。

只不过梵茗白皙的手腕上,一道又红又深的勒痕,尤其是手铐还是金属的,压在手腕上更是痕迹深深。

可梵茗漂亮的脸蛋上,却露出了由衷的喜悦,笑容灿烂夺目,他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

而刚刚恢复清明的陆忱,视线一转,刚好看到了娇气包脸上,还未散去的笑容。

小东西,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这样的笑容,男孩从来都吝啬给他,可他真的很喜欢梵茗这么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