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平日里最疼爱他的大伯!

脑海中闪过大伯平时友善温和的面孔,可听着柜门外妈妈痛苦哭泣的声音,带着罪恶的床响声,那面孔逐渐扭曲,变成了丑陋恶心的面容……

小梵执咬着自己的手背,才能止住外泄的哭声,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为什么不是一个成年人!

爸爸已经死了,他却无法保护妈妈,只能躲在柜子里,听着妈妈被人侮辱。

如果他长的很高很壮,是不是就能保护妈妈了……

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当残酷的命运到来之际,人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外面罪恶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梵执只觉得他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离开。

他颤抖着手推开柜门,从柜子里快速爬出来,然后就看到妈妈衣裙破碎、双眼无神的躺在**。

小梵执扑倒女人身边,呼喊着试图唤醒她,他怕妈妈和爸爸一样就这么死了。

“妈妈,妈妈,你快醒过来看看我,不要丢下我和弟弟,呜呜……”

**的女人终于在一声声哭喊下,有了些反应,只不过是在无声地流泪。

小梵执注意到妈妈的状态,吓得手足无措,眼泪也掉下来了,抽噎着道:“妈妈,对不起,是我太弱了,才没能保护你……”

满心愧疚以及心中的恐惧,让这个八岁的孩子放声哭泣,都是他的错…才会让妈妈挨欺负……

温暖的掌心落在他的头顶,他听到妈妈说:“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妈没本事,才会任人宰割…只不过妈妈要去找你爸爸了……”

那时的他还不懂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闪过疑惑,爸爸已经死了,妈妈要怎么找?

然后妈妈突然抱了他一会儿,抱得紧紧的,好像十分不舍,又好像如果不多抱一会,就再没有机会了。

而就在小梵执沉溺在妈妈软软的怀抱里,暂时放下了所有的悲伤害怕,女人松开他走到窗边,对着他眼泪滑下轻轻笑了下。

“抱歉啊,妈妈要走了,照顾好你自己和弟弟。”

梵执意识到什么,赶紧跑过去,哭着哀求:“妈!不要…呜呜……”

可是来不及了,妈妈穿着破碎的白裙,就那么义无反顾地从窗边跳了下去……

而梵执和年幼的弟弟,一夜之间失去了,爱他们的爸爸妈妈。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画面停留在他妈妈跳楼的瞬间,一次次循环让梵执感受,当时的无助与极度的恐惧。

直到小梵执在梦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梵执,梵执,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他努力分辨,终于在梦中不太清醒的意识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而自己早已长大成人。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悲伤的画面像被阳光撒过,一一消失在他眼前,然后他才醒了过来。

言栀着急的脸庞就着灯光映入眼帘,梵执一言不发地抱住了老婆,心底沉着多年的悲伤,因为梦境被揭起,因为身边人而消散。

青年没有多嘴问什么,只是温柔包容地抚着男人的脊背,让他紧张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男人嗓音沙哑地向他吐露心声,“我的母亲是被人侮辱致死,而我当时就在现场,却只能躲在柜子里苟且偷生,最后妈妈跳楼自尽了。”

“而我,也会在每一年母亲的忌日,梦到母亲跳楼的回忆,不停地循环当时的场景。”

“父亲也在那天被人杀害了。”

言栀抚着男人后背的手一顿,心中忽然涌现更多愧疚——

梵执说的这些,他都清楚的知道,他甚至知道那时候,梵执应该还只是八岁的孩子。

漫画言栀的事情已经让他明白,漫画情节不止是情节,更是纸片人悲惨的一生。

而现在男人所说的悲惨的童年,正是他一手策划的,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让他这个病娇人设有来由。

对于漫画言栀,他是愧疚加上深深的同情,到了自家老攻这,他是愧疚加深深的心疼。

他忽然深切地意识到,梵执所受的伤害,都是他给的啊…想到这,他的心脏就一阵钝痛。

那时的梵执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长的好看的漫画角色……

至于给他赋予什么样的悲惨经历,最多也就短暂的同情一秒,就会按着整体大局设定,继续毫无感情的画下去。

而现在他对这个角色感情已经发生变化,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再也没有办法无情的冷眼旁观,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必要情节。

言栀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此时的梵执,只能心怀愧疚地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可纵使有千言万语的对不起,言栀也无法对男人说明愧疚的缘由,不仅是穿越之事无法轻易对人说,更重要的是,如果说了,梵执会不会从此厌恶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中难言的愧疚,就被他卑劣地压在心底,不肯显露半分。

梵执不明所以,几乎有些啼笑皆非,要怪也是他那个禽兽大伯的错,和言栀有什么关系,怎么还道起歉来了?

男人并没有在意,还以为老婆是一时胡言乱语,他抱着青年躺下,有些疲惫道:“那就陪我再睡会吧。”

这一次,抱着老婆入睡,哪可怕的梦魇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夜无梦……

第二天,梵执先把言栀送回了家,然后慌称公司有要事要办,就独自开车走了。

他没有去公司,反而去了郊外的海源丽舍,袁立之前告诉过他,他把廖轻关在了一楼。

他在一楼门口低声询问了几句,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往二楼,听到廖轻最近闹着要绝食,他们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梵执冷酷道:“不用管他,如果真的想饿死,就由他去。”说完他就不再管廖轻,直奔二楼而去。

二楼的门口的保镖很多,见自家老板来了,纷纷同总裁打过招呼。

梵执微一点头,道:“将房门打开。”

“是。”

离得近的保镖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然后退到一边,梵执进去后,房门关上。

外面的保镖们纷纷对视一眼,看来又是到了里面人倒霉的时候了。

每次梵总来,里面的人都叫的格外惨烈,他们之后去送饭,虽然个个硬汉,但瞧见对方的惨状,还是觉得心里发怵。

房间里跟廖轻所在的房间不太一样,廖轻所在的一楼房间,很普通就是个人居住的环境。

可二楼的这间房间里,恍惚一进去,还以为是古代的刑室,窗帘挡住光线,房间里点着幽暗的灯,架子上排列了一面墙的刑具。

而梵执已经走近了,对着一个如枯骨般的男人道:“大伯,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又轻又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有多亲近,可锁在**的男人,却狠狠哆嗦了下。

大伯梵净山苦苦哀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这十年他已经受够了梵执时不时的折磨,每次来折磨他,他就跟脱层皮一样,只想一死了之结束这场痛苦。

而梵执怎么可能就让他轻易解脱,这么多年没杀他,不就是想让他饱受折磨直到死亡么?

他冷笑一声不予理会,直接去了刑具架子上,找趁手的工具,最后选了一柄带棱刺的匕首。

回来时,他坐在床边,轻轻一笑:“大伯,你的债还没还完,怎么能轻易死呢。”

说完,带着棱刺的匕首,快速扎进了男人的大腿根处,鲜血喷了梵执一脸,他却笑着将匕首在伤口里转圈。

梵净山一张枯槁的脸瞬间扭曲,眼睛瞪大如死鱼,痛声尖叫:“啊!啊啊!!”

他的身体痛得**起来,梵执却冷眼欣赏他的痛苦,这都是梵净山该得的!

接着他又剜掉了伤口那处的肉,看着血淋淋地,不顾浑身抽搐的男人,厌恶地将那块肉扔进了垃圾桶。

他根本不在意男人会不会死,他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过后可以让人医治,承接下一次的折磨。

梵执拿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掉脸上的血迹,看着男人抽搐了半天终于停下来。

接着他照例砍下男人的手指,十年里,每一年父母亲的忌日,他都会砍下男人的一根手指,作为惨死父母的贺礼。

而现在男人的手,最后一根手指也被他砍掉,只剩光秃秃的手掌。

不过不怕接下来每一年没有东西可砍,梵执漫不经心地想,手指没了不是还有脚趾?

男人的痛乎声在砍掉手指后,更显凄厉,他似乎想蜷缩身体缓解痛楚,但身体被锁着无法做到。

只能直挺挺地不停地哆嗦吸气,嘴里边喃喃:“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的腿上胳膊上,相继出现了几处带血的血洞。

但数量不是很多,梵执很好的控制在可以治好的情况下,而被剜下来的血肉,无一例外,都被梵执扔进了垃圾桶。

而后他出了房门,留下一句:“找人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伤口几天后再让找医生。”

之后,他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海源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