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餐时,言栀特意将筷子伸向了最后一道菜,就是那道视频求师的菜。

夹起一筷子菜晃了晃,他的笑容有些狡黠,“这道菜看你花费时间最多,我也最爱吃这个,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男人身体下意识绷紧,他并不知道他亲爱的老婆,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故意逗他才有意为之。

他的双眼专注地看着青年的反应,仿佛心中忐忑,等待着老婆最终的评价。

言栀装模做样的嚼了几下,真是越吃越香,很快这口菜就消亡在他的口腔之中。

就在他还想再夹一筷子解馋时,看到了男人的表情,才想起来因为烧的菜太好吃,险些忘了自己的恶趣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没说这菜好不好吃,但对着对面的梵执却是欲言又止,看上去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十分为难。

梵执的心被吊了起来,他的眉头皱紧,心里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好吃,但老婆因为顾及他所以不忍心说?

男人绷着张脸,面容严肃地夹起了那道菜,他已经做好了菜难吃的准备,但尝着却是另一样。

这时,他意识到了老婆是故意的!

梵执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言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无辜地说,“啊,忘了说了,老攻烧的菜就是美味~”

对着这样一张充满笑意的脸,说的话还这么讨人喜欢,任谁也不舍得斥责他。

于是梵执沉默地拨了半盘菜到老婆碗里,然后淡淡道:“既然老婆这么喜欢,那就多吃点吧。”

言栀看着快一碗的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再看对面梵总裁一副食不言的好习惯,只好默默咽下了要反驳的话。

这下他是真的为难的,他再喜欢这道菜,让他一下吃这么多,也会吃腻没胃口的啊。

偏偏对面的男人淡定地用餐,仿佛一点都没察觉他的困境,这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就在言栀要壮士断腕,吃掉一整碗菜时,梵执终于开了口,“如果不喜欢吃,不用勉强。”

咔吧。

言栀感觉自己的心脏碎裂了,他还以为等到的是老攻,拿过他的碗,分担他碗里的菜,然后温柔地说:“宝贝儿,我替你吃吧。”

结果,终究是错付了!

只能说,梵执的话又插了一记软刀,先前他还夸赞“烧的菜好吃”,“是他最喜欢的菜”……

那现在如果不吃,不就在打自己的脸?

言栀戳戳碗里的菜,认命地端起碗,寻思赶紧吃完算了,毕竟男人面子不能丢!

然后一个人的手截过了他的碗,分了一半菜在自己碗里,之后又放到他面前,说道:“吃吧,这回少了。”

言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那一刻的场景和刚才幻想的场景重合,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这样相似的场景,足以让人心动片刻。

之后的言栀莫名其妙变得很安静,以至于梵执看了好几眼,来确认老婆的状况。

但看老婆虽然安静,嘴角却一直含着笑意,虽然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但还是随他去了。

其实言栀只是在出神体会,刚才的心动瞬间……

第二天一早,梵执就给袁立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廖轻送到海源丽舍,以后就关在那里的房间,派人看好他。

袁立知道自家总裁终于没事,关切地问了几句,就去办总裁吩咐的事情了。

再次去酒会那边,看到廖轻的状态时,袁立有些感叹,比昨天要好不少了。

至少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生机,但也掺杂了很多东西,比如藏着冷漠和恨意。

只是他得罪了总裁,以后都要关在那里,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

不过一切都是廖轻自作自受!袁立只同情了廖轻一秒钟,就让手下抓着他走了。

海源丽舍是郊外的一处山庄,这是梵执母亲从前拥有的产业,现在都被他儿子用来关人。

袁立将廖轻关在一楼,整个山庄外都有无数保安把手,里面也有很多人在巡逻。

当然,这一切的布置不全是为了关廖轻,因为袁立知道在二楼还关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二楼关着人的房间门口,光是保镖就有二十多个,可见里面关着的人有多重要,也能看出来那人得罪自家总裁有多深……

只不过他知道的内幕并不多,并不知道二楼关着的那人,到底是谁?

袁立又让十多个保安,守在一楼廖轻房间门口,然后就回去给老板复命去了。

廖轻一个人躺在房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流泪,身上男友咬出的伤口,还在泛着疼。

他的眼中满是仇恨,他恨所有人——

恨男友对他这么狠,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解释,那个房间长达五个小时的折磨,是他一生的噩梦。

恨梵执对他没有一点怜惜,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放过他,把他关在这样一个地方……

要说他最恨的还是言栀,那天就是因为他找来,横插一扛破坏了他的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言栀,他就算如愿以偿,成为梵大哥的金丝雀,也绝不会像现在这里坐牢一样。

廖轻擦干眼泪坐起身,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算着时间,快要到男友公司破产的时间了,廖轻快意地想着:陆忱,没有我?你的公司明天就要完蛋了。

呵呵,真是愚蠢。

阿忱,除了我再也没人能够帮你了,而你那么对我,已经将我对你的感情彻底消磨掉……

而陆忱那边,也的确如廖轻所料,公司的资金链彻底崩溃,银行也纷纷找到陆忱,要求他快点还款。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彻底变成了一个,被各处追债的穷光蛋。

所以,恨着梵执的人,不仅有廖轻、还有他男友陆忱,还是如毒蛇一般性子的人。

他一定要报复梵执,反正他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既毁了他的公司,又勾引了廖轻,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看来,这次他要换个方式,上次写的那封匿名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