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珉却低笑起来,缓缓的拂过他青紫的脖间,他的语气那么的冰冷恶毒。

“许约,还想逃吗?”

下一瞬,沈以珉毫无怜惜的压住他的身体,……长驱而入。

刀刺入身体一般的剧痛!

许约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声来,只是在**痛苦的发颤,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

“沈以珉,我死了以后,你把我的骨灰送去布达拉宫……”

他声音凄惨极了。

“求你了,如果嫌麻烦,就随便洒去西藏那个山区。”

许约的话,让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沈以珉的意识,但是他依旧不肯放手,咬牙狠狠说:“别在我这里留遗言,你死了也只能留在我沈家!”

“我不要留在沈家。”许约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枕头。

这让沈以珉动作不由自主的更加粗暴!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生死都只能留在沈家,你是我沈以珉的人!”

“……不要,我不要!”许约嗓音低哑到几乎听不见,后方被侵占的疼痛令他颤抖,喉咙里的温热也涌了上来。

沈以珉,你不会知道,我真的要死了,我会永远的离开你。

如果我死了,会不会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许约终于低泣出声,“……就因为小时候不该问你冷不冷吗?……我到底为什么要遇见你……”

沈以珉阴沉着脸,狠狠的冲击着他的身躯。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已然蓄势待发,更加快速起来。

“你不想遇到我?”沈以珉极为的愤怒,他不想听到许约这样的话,“你现在说不想遇到我!许约,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不是说,一开始还是喜欢他的吗?

“你只能是我的!”强烈的占有欲让沈以珉更加疯狂,“我告诉你,后天下午就坐飞机去欧洲,我尽快完婚,你是绝对逃不掉的!”

许约眼神涣散,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软塌塌的任由沈以珉如何捉弄。如果说上一次,他还想自杀,现在他都不想有行动了,反正要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沈以珉更加粗暴的进出起来。身下的许约放弃了挣扎,神色恍惚的看着飘窗外的山景,延绵不绝的山,这么的好看,那布达拉宫的雪山肯定比这还要雄伟千万倍吧……

“咳咳咳……”许约胃疼的开始咳血,鲜红的血散落,连枕头都被染红了。

沈以珉没去在乎,他觉得这或许又是许约的把戏,左不过把口腔咬伤弄出来的血,所以他依旧毫不客气的伤害着他,发泄自己的欲望。

剧烈的疼痛令许约**,脸色惨白可怖。

血不断从许约的嘴中涌出,他浑身发凉。

沈以珉这才感觉到他在抽搐。

“你能别老是这样吗?”沈以珉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躺在**的男人,固执嘴硬的说:“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用你的病来威胁我!”

**的男孩连睫毛都没有抬起,只是身体发颤。

他不想听沈以珉这些冷到骨子里的话。

“我求你出去。”许约的嗓音嘶哑,他不愿意去看沈以珉,只是把头埋在枕头里,低吼说:“出去!”

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令他死死的咬住了唇,他颤抖着蜷缩起身躯。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与鲜红。

沈以珉站在原地良久,把落到地上的被子扔到许约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开,重重的关上了门。

刚刚出门,便看到年年站在门口,她穿着睡衣抱着洋娃娃,很显然是被两人的动静吵醒的。

“爸爸,你们怎么了?”年年看着沈以珉冷若冰霜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去睡觉吧,先别进去。”沈以珉想,年年看到许约现在的样子只怕是要吓得流眼泪,他把年年牵进自己的小房间,然后说:“小爸爸已经睡觉了,你也乖乖睡觉吧,过两天让张阿姨帮你收拾衣服,我们坐飞机去欧洲。”

年年乖巧的点头,沈以珉准备走得时候,年年突然喊住沈以珉。

“爸爸,你是不是打小爸爸了?”

沈以珉怔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答:“没有,你乖乖睡觉。”

凌晨三点半,沈以珉坐在客厅,他不得不把陈管家喊起来。

陈管家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心里发凉,一定是出大事了,半夜喊他起来,准没好事。

“你去看看他怎么样。”沈以珉看着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又点了一支,他声音发哑,疲惫不堪,“如果严重的话就把医生喊过来。”

陈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上去。

“小约。”陈管家小心翼翼的进门,然后打开灯。

躺在**的少年一动不动,好似一个破碎的娃娃。

枕头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好似发生过冲突。

陈管家顿时眼泪就泛了上来。

他一直都是跟在沈以珉的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五年前看到许约的到来,他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温柔好看的男孩子。他很阴郁,也不爱说话,丝毫不像沈以珉以前和他说的时候,明媚俊秀,但是他很有礼貌,软软糯糯的喊着他陈叔,有一次晚上他被沈以珉打了,半夜跑去厨房找吃的,蹑手蹑脚的做面,可是他又不会做菜,陈管家刚刚好在点库存,便帮他做了一碗面,他吃得很快,边吃边哭。

陈管家从那个时候起就心疼许约了,他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许约曾经也是富人家的孩子,只是家庭发生了变故,他也知道许约本来是可以去北清的,但是被沈以珉强制留在了岸风本地,上了沥大。

陈管家从心里觉得,许约不该如此,被沈以珉耽误了。

他走到许约身边,只见**的男孩子微微发着颤,嘴角的血还没被擦干净,上身的衣服被撕扯开,满是青紫的伤痕,腰一下的部分被随意的盖着,应该是沈以珉盖好的。

他浑身发冷,但是额头又烫的厉害。

“小约啊,你醒醒。”陈管家心疼的喊他,替他盖好被子,“小约?”

“陈叔……”许约微微睁眼,他说话没有力气,“我……好疼啊……”

“我知道,我知道。”陈管家忍不住流泪,他把脏了的枕头拿走,然后拿旁边的枕头给许约靠好,“我给你喊医生好不好?”

许约摇头,他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眼神涣散,他让自己尽量留有意识,指着床头柜第二层说,“白色瓶子的药。”

陈管家立马拿出来给许约吃。

“咳咳咳……”许约捂着胃咳了起来,陈管家干净替他拿纸,那洁白的纸上,染上鲜红的血。

“又是血……”陈管家难受的问,“小约,他到底打你哪里了?”

许约对陈管家笑了笑,虚弱的说:“这倒不是他打的。”

陈管家看着手里的瓶子,才发觉不对劲,他的妻子得胃癌的时候好像吃得就是这种要,陈管家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问:“小约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叔,我求你一件事情。”许约哀求他,“别告诉沈以珉,我不想要有任何的治疗。”

陈管家哭着说:“怎么能不治呢?小约,你还这么年轻,沈先生那么有钱,你可以治好的,你不要放弃。”

许约感激的看着陈管家:“陈叔,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以前,他一打我,还会顺便不给我东西吃,是你给我做面吃……但是……”

许约的眼睛红了起来,他哽咽道:“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您让他知道了,我会死的更快,陈叔,您跟了沈以珉这么多年,我说不出让你做背叛他的事情,但是只求你,别告诉他……真的……别告诉他……”

陈管家见许约这样苦苦哀求,他只得点头同意。

“麻烦您了。”许约抱歉的说,“我还想拜托您帮我去岸风中心医院买点化疗的药,我的药吃完了。”

许约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叠钞票,给陈老,轻声说:“剩下的钱您收着吧。”

“不不不。”陈管家哽咽着把钱退回去,浑浊的眼里满是心疼的泪水,“小约啊,陈叔为你买药的钱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买好。”

“我以后也未必用得上,您拿着养老。”许约笑笑,“这不是沈以珉的钱,是我以前卖画赚的钱,您就当是……孝敬长辈的,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也就您对我一直那么照顾。”

“我是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啊 !”陈老越听越难过,颤抖着擦着眼泪。

“小约,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陈老是许约和沈以珉这些年的见证者,他亲眼看着一个矜贵优秀的少年如何一步一步变成一个瘦弱颓败的将死之人,惋惜和悲痛深深刻在他的心里,但是却无能为力。

“陈叔,您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许约低咳两声,瘦弱的身体依旧有些发颤,他一直都很疼,胃部好似时时刻刻有刀在割一般,他低声说:“我先睡会儿。”

睡着了,就不会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