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庄桐醒过来,那碗苹果已经完全看不得了,温言把碗端到宋庄桐床边,介绍道:“你儿子给你切的苹果。”

宋庄桐瞥了眼碗里惨不忍睹的氧化过后的苹果果肉,眼一闭。

“到时候问起来你就说你吃了。”这苹果虽然满是心意,但实在是没法吃,说着,温言把碗里的苹果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扯了几张纸盖住。

宋庄桐有气无力道:“他敢问就奇了怪了。”

温言伸手探了一下宋庄桐额头的温度,轻声问道:“好些了没?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吧。”

医生说宋庄桐是受了寒,又加上身心操劳疲惫,身体机能运作不过来,把寒气驱走之后好生休息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能好。

只是这头痛比以往都要猛烈,沉重的脑袋一动就疼,难受极了。

宋庄桐摇了摇头,他已经把困意全都睡跑了,但是头依旧昏沉得厉害,不睡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温言的手指轻轻覆盖上他的太阳穴,动作有力且缓慢地按着,宋庄桐发出轻微的喟叹声,温言又问:“重不重?要不要再轻一点?”

靠在床边的姿势有些别扭,温言干脆脱了鞋坐到**去,用手指轻轻地从宋庄桐的额头按到太阳穴,再循环往复。熟悉的沐浴露气味让宋庄桐心里安定不少,他松了紧蹙的眉,开口问道:“怎么这沐浴露在你身上格外香些?”

听到温言扑哧轻笑,他又说:“讨个贤惠老婆真好。”

温言松开手,看着他:“不按了,我看你现在挺有精神啊。”

宋庄桐忙闭了眼,做出等待的样子,老实接受老婆的按摩。

昏昏沉沉的觉睡得很不舒服,无奈脑袋晕又痛,加上温言给他按得很舒服,宋庄桐还是被强制着又睡了一下午。躺了一整天之后,宋庄桐撑着身体起了床,他浑身都软绵无力,推开房门的时候,沙发上两个人齐刷刷望了过来。

“你下床干吗?”

一个比一个谨慎的表情看着很有意思,宋庄桐慢吞吞走到沙发边坐下,缓了一会儿头疼之后,说:“我好多了,出来透透气。”

在温言旁边坐着的宋景探头盯着他看,等到宋庄桐的目光扫了过来之后,他又立马弹回去坐好,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门口传来敲门声,温言起身道:“叫的外卖到了,正好起来把晚饭吃了。”

刚有温言挡着还好,这下跟宋庄桐四目相对,宋景更紧张了,看都不敢多看宋庄桐一眼。

宋庄桐凝神坐在沙发上,任由紧绷的气氛发展了一会儿后,他的愧疚感在宋景用指甲紧紧抠着膝盖上的肉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宋庄桐清了一下喉咙,说:“太渴了。”

宋景唰的一下扭头看他,见宋庄桐松了紧拧的眉毛,宋景立马蹦下沙发,屁颠屁颠跑去给宋庄桐倒水喝。

温言看不惯他恃病而骄的样子,提着外卖回了沙发边后,伸脚踹了他两下,说:“对你儿子好点。”

宋庄桐不爽地啧了一声:“什么态度,我还是病号呢。”

温言点了家清淡的餐厅,满满一桌菜不见什么辣椒,清汤寡水的,味道却是出奇地很不错,浓香的汤里放足了料,熬出来的汤汁鲜美浓稠,平日里不爱喝汤的宋庄桐也下肚两碗,舒舒服服地吃饱后靠在沙发上小憩。

生病的日子倒也是不错,被伺候着吃了饭之后,还有贴心的擦澡服务。

家里的浴缸很大,宋庄桐没正经洗过几次,待在里头的时候全都是在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回老老实实坐在浴缸里让温言帮自己擦背,熟悉的白色墙壁带来的记忆太多,旖旎心思自然也跟着往外冒。

温言是对宋庄桐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丁点动静都能轻易察觉,只是温言有些震惊。

“宋庄桐!你疯了?”

宋庄桐喉咙发紧,觍着脸往温言身上蹭。温言嫌弃地想躲开,但又碍于这人病着,只得任由他靠着。

粗重喘息声让温言耳根子发烫,他紧咬着牙,睫毛投在脸上的阴影在不停地颤抖着。宋庄桐盯得有些出神,下意识往前一凑,在温言皱眉抿唇挤出来的苹果肌上咬了一口。

下嘴不轻,疼得温言立马叫了一声,恼怒地看着他。

“你自己洗,我不帮你洗了。”

宋庄桐也不害臊,从浴缸里站起来后,迈着大长腿哗啦啦地带着水从浴缸里跨出来。

“水脏了,我要淋浴。”

温言替宋庄桐把臊都给害完了,整个人被热气熏得像只熟透的虾,逃似的打开门准备跑出去的时候,有力的手臂突然横过腰间,把他整个人拦腰抱起。

“喂你——”

病还没好就胡作非为的人感到头晕目眩,宋庄桐伸手扶了一下门,堪堪站稳后,温言已经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了。

“你老实点,你那头能让你这么折腾吗?”

被带出来了一地的水,温言衣服都湿了一大片,还得先弄浴巾把宋庄桐一身水擦干,以免他再次受寒生病。

折腾了一圈之后把睡衣丢给他,这人还不老实,黏黏腻腻凑过来抱着自己的腰。

温言扯开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说:“别闹了。”

宋庄桐蹭了蹭他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听不清音节的声音,听着像撒娇一样。

温言笑得肩膀发抖,用手在宋庄桐脖子后面捏了两下之后,出声道:“你这个病病的,怎么变软弱这么多了?爱黏人又爱撒娇,跟个小孩似的。”

宋庄桐:“?”

这话是完完全全打到宋庄桐七寸上了,他脸色微变,温言还以为他要撒手,谁知道自己直接被大力拽倒在**,然后一个滚烫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致力于证明自己在生病的时候依旧强硬的宋庄桐开始自顾自耍起流氓,温言见裤腰带不保,忙道:“我乱说的,你今天不舒服,早点休息。”

宋庄桐毫不动容,说:“我今天休息一整天了。”

温言拽住裤子,反抗道:“你不是动一下就头痛吗?”

谁知道宋庄桐不生病的时候拗不过,生病了也还是拗不过,温言两条又细又长的腿露了出来,在深色床单的衬托下白得晃眼,没等宋庄桐上手,虚掩的房间门突然被宋景直接推开了。

端着一碗切得歪歪扭扭的香蕉的宋景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姿势怪异的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

宋庄桐倒是非常迅速地把被子扯过来盖到温言身上,他故作淡定,压低了些声音,问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一下转变了需要解释的人,宋景捧着碗,结结巴巴道:“没关,没关门。”

“没关门也要敲。”宋庄桐光着脚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宋景切的香蕉,拈起一块吃下,“比今天上午切得好了,但是香蕉直接吃就行,用不着这么精致。”

宋景呆呆地哦了一声,他探头瞥了眼**装鸵鸟的温言,举着碗递给宋庄桐:“温爸爸吃。”

乖巧的样子让宋庄桐很是喜欢,他伸手揉了揉宋景的头发,语气难得轻柔,说:“他不吃,你端回房间去自己吃,吃完赶紧睡觉,知道吗?”

宋景用力点了点头,把儿子忽悠走之后,宋庄桐反锁了门,转身回到**。

温言还在装鸵鸟,宋庄桐伸手去扯被子,故意笑问道:“温爸爸,不吃香蕉,给你吃点别的?”

温言拽着被子的力气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