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学校开学一个多月了,不用天天看孩子,宋庄桐常带温言到处去约会。虽然很多过危项目温言都只能看看,但提前进入养老期,日子怎么过都是优哉游哉,乐在其中的。

近日宋如萱所在的医院频频把宋如萱好转的消息传至国内,值得庆祝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宋庄桐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在公司和颜悦色,甚至还跟老万一起到员工餐厅,跟大家一块吃饭聊天,跟以往绷着脸在公司寡言淡语的样子截然不同。

温言的咖啡书屋还没有开始营业,但装修已经很完善了,深黑色的旋转式楼梯连接了楼下的咖啡店和楼上的书屋,别有巧思的桌椅设计给安静的书屋增添了几分亮色,装着落地玻璃窗的书屋能清晰地看见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水滴状的白色座椅靠在窗边,这还是老万一个玩设计的朋友的设计展作品,正巧宋庄桐带温言一块去玩,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把椅子,对方看温言投缘,便把椅子送给他了,这事还惹得宋庄桐烦躁了好一会儿。

明明就知道温言是很招人,但宋庄桐向来学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看开点。

那设计师还想问温言加微信,老万在一旁尴尬地咳嗽提醒,可对方没接收到信息,最后在宋庄桐能杀人的目光中加到了温言的微信。

在温言道谢的过程中,他透露出自己非单身,设计师这才想明白那天尴尬焦灼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但也只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插曲,朦胧的好感被掐灭后,他提出跟温言交个朋友,甚至还帮温言设计了二楼书柜的摆放方式,这一来一回间便熟了不少。为此宋庄桐没少吃醋,直到这设计师找了个男朋友——一个沉默寡言的高级餐厅的主厨,宋庄桐这才迟钝地发现,他俩人撞号了,心也就塞回肚子里了。

宋庄桐近日要去一趟宋如萱所在的医院,听医生说,她已经愿意跟其他人交谈了,如果是熟悉的人跟她交谈,说不定对恢复大有好处。

“衣服都帮你收拾好了,见到姐姐记得帮我也问声好。”

宋庄桐揽过他的腰,抓在怀里亲了一口之后,问:“要不跟我一起去吧?想让你赶紧跟姐姐见面。”

“急不得这一会儿,你先去看看她的情况如何,等到时候她能转回国内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温言从宋庄桐怀里挣扎出来,催促道,“动作快点,要赶不上飞机了。”

把宋庄桐送到机场后,这人拉着他又好一顿腻歪,一直到了广播催促乘客上飞机,宋庄桐才松开温言,顺便帮他把衣服给整理好。

“等会儿开车小心点。”

虽说温言以前对开车有阴影,但这也算是个好处,只要是温言开车,他速度就会放得比较慢,不争不抢,像个刚上路的新手似的,开得很稳。

温言靠近宋庄桐,在他下巴处印了一个吻,叮嘱道:“早去早回,跟姐姐好好聊聊。”

宋庄桐下巴的胡茬扎嘴,温言又啄了啄他的喉结,动作很是温柔。

宋庄桐捧起他的脸,有些粗鲁地咬了温言的下唇一口,说:“看你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温言轻笑了两声,眼里是抹不开的温柔,他说:“箱子里包了一束干花给姐姐,你记得帮我转交。”

宋庄桐点头,目光就跟黏在温言身上一样挪不开,像馋肉的狗似的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眼神被温言用手掌轻轻遮住。

“看你是不打算让我放你走了。”

宋庄桐任由他盖住自己的眼睛,问:“真不放我走?”

温言无奈笑:“赶紧走吧,再晚要赶不上了。”

送走宋庄桐之后,温言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新鲜的食材,昨天宋景说想吃火锅,温言约上了几个朋友今晚来家里一块吃火锅,热闹热闹。

张裕很久没来温言家里拜访过了,虽然房子已经过户到了温言名下,但他还是觉着这是宋庄桐家里,光是待着都让自己心里烦躁,要不是温言再三邀请,张裕真不打算再次踏足这间房子。

好在那个讨厌鬼不在家里,就只有温言和讨厌鬼的儿子。

“不是让你带葡萄酒吗?这酒没人能喝。”说着,温言接过张裕带来的威士忌,看了眼牌子后,就算是基础款都贵得离谱的酒让温言眉头微皱,“朋友在家里随便聚聚,带这么贵的酒干什么?”

张裕在门口换了鞋进屋,他说:“这是你男朋友过年的时候拿到我家里去的,另外一瓶我跟朋友喝了,人不怎么样,酒倒是不错。”

温言勾唇轻笑,把张裕赶到厨房去洗菜。

不出一会儿,于意也来了,还带着一袋水果,这是温言先前叮嘱的。

“还是你靠谱。”

夸完人之后,他也被温言打发到厨房洗水果,唯一不用动手的宋小少爷在房间里玩乐高。玩到开饭时间,见了客厅里两个叔叔,他酝酿了好一会儿,小声叫道:“叔叔好。”

张裕笑着应了一声,压低声音问温言:“宋庄桐也会教他儿子叫人啊。”

温言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会不会讲话?去拿碗开饭了。”

于意跟张裕也挺熟的,经过温言引荐,他新开的设计展是在张氏集团名下的展馆举办的,张裕大手一挥,连租金都没收他的。

很快沸腾起来的火锅里翻滚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几个人围在桌边大快朵颐,由于桌上有未成年人和滴酒不沾的温言,张裕带的那瓶酒被丢到一边,一人一盒椰树椰汁,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不过老于啊,你设计展门口那个头跟屁股画反的画,是不是不太文雅啊?”

于意:“……”

“你那展的主题是叫颠倒吧?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还没找时间去看看呢。”

“开到下个礼拜三,到时候看中哪幅画直接拿走就行了,你一楼那儿不是还空了一块地方没摆东西吗?”

温言也不跟他客气,说:“好。”

说着,张裕已经把那天在门口拍下来的“不雅”画作找出来,递给温言看。

谁知温言眼睛一亮,说:“这个能给我吗?”

张裕满脸震惊,更让他不解的是,于意竟然还一脸纠结舍不得的样子,半天才忍痛道:“行,等展结束了我亲自送到你店里去。”

张裕:“?”

朋友熟了就是用来使唤的,吃完之后两个人被留下来一块打扫了卫生才离开,门都关上了,张裕又返回来把门给敲开。

“酒给我拿回去。”他说。

温言乐了,转身回餐厅取酒,一边笑话他:“你也好意思再回来拿。”

张裕理直气壮地哼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欸他怎么有这瓶酒啊?操,宋庄桐这家伙,有点东西啊。”

温言头都没抬,说:“喜欢你就拿走呗。”

张裕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家里我说了算。”温言说。

他这才贼笑着把手里的酒放到酒柜上,然后小心翼翼拿起那瓶找了大半年了都没买到的酒,说:“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把人家的酒送出去了,晚上视频的时候温言还是提了一嘴这件事,见宋庄桐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不确定地问:“那酒到底多贵啊?”

宋庄桐说:“贵倒是不贵,就是买不到。”

温言呆住,说:“我以为就是钱能解决的事呢,难怪张裕看了那瓶酒眼睛都亮起来了,那我下次去张裕家再给你捎回来。”

“没事,一瓶酒而已。”宋庄桐顶着半湿的头发,靠在**懒洋洋地跟温言视频,浴袍胸口处随便系了两下,这下已经全部滑落开了。

温言视线若有若无地往他**的胸膛飘,笑眯眯道:“今天问于意讨了幅画,正好能挂在一楼。”

“什么画啊?”

说着,温言退到微信聊天的页面,然后把于意朋友圈那幅画的照片转发给宋庄桐,大概过了半分钟,那头的宋庄桐眉头紧皱,很是不解:“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到底是屁股还是脑袋啊?”

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