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景收到飞鸽传书,看到内容,冷笑了一下。

“怎么了?”容华问道。

“不出所料,陛下确实中毒了,他正在派路清川调查此事。”沈白景低声和容华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帮路清川一把?”

“王爷好灵通的消息。”容华轻笑,这事他还不知道,不过他明白了沈白景的意思,“我书信一封,让沈琳亲自去送。”

“嗯,也不必着急告发,要一击而中才好。”沈白景说道。

“王爷若是有计划了,可否告知我?也好早作准备。”

“知我者,容华也。”

“经过德贵人的事,雍王必然沉不住气,只是差一个契机,待时机成熟,我们……”沈白景低声和容华说了自己的计划,其实他们只需要推波助澜,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王爷好算计,容华自叹不如。”容华笑着说。

沈白景敲了敲容华的头,“你这是夸本王呢?还是骂本王呢?”

“当然是夸王爷聪慧盖世无双。”容华讨好的坐到沈白景怀里,“还是我眼光好。”

“是是是,正君眼光独到,真真是本王的伯乐。”

沈白景的手都准备解容华的衣裳了,魏德正在门口敲了敲门。

“王爷,正君,黎将军求见。”

容华推了推沈白景,沈白景不甘心的放开,“晚上再收拾你。”

黎执入宫述职后,便借着帮容嘉送东西为由,去了熠王府。

“黎将军可有见到八弟?”容华关切的问道,偶有家书,容嘉都是报喜不报忧,一直说安好。

“殿下折煞属下了,殿下叫属下名字即可。”黎执受宠若惊,“有见到八殿下,八殿下说他很好,还让属下带了书信和北燕特产给殿下,还有陈太子妃,也托属下给殿下带了不少的东西。”

黎执把信递给容华,让人把容嘉和佑宁给的东西抬进来。

“有劳将军了。”

“不敢。”黎执拱手道。

容华放心了不少,异国他乡,好在顾清玄还是重情份的,只看送回来这些东西,便知道,佑宁过的确实不错,与往常一样,信中是报平安,他更担心的是容嘉,只怕对方是报喜不报忧。

黎执走后,容华叫来了沈琳。

“你亲自去,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路清川,切记保密。”

“属下明白。”

沈白景奉旨入宫,随后,容礼送拜帖,在城外十五里迎风亭设宴,邀请容华一叙。

“正君要出去?”

“嗯,王爷回来,你告诉他,我去城外十五里迎风亭赴宴。”容华出门正巧碰到魏德正了,“还有,若是两个时辰我还没有回来,你便告知王爷或者沈琳,我有危险。”

“正君,您……您不能以身犯险,王爷不会许的。”魏德正一听就明白了,容华这是要以自身为饵。

“放心。”容华执意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容华只带了冬留赶车。

一个时辰后,沈白景回府,魏德正原话转告。

“他一个人去的?”沈白景问道。

“还带了冬留。”

沈白景来不及多说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容礼与楼肃已是同盟,楼肃刚刚入京,容礼便宴请容华,还在那么远的位置,一定目的不纯,他真想立刻把容华拽过来教训一顿,以身犯险的事居然还敢做。

等沈白景赶到的时候,迎风亭空无一人。

“孟念,召集所有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容华。”沈白景心急如焚,楼肃和容礼都不是善类,他怕容华吃亏。

“是。”

沈白景在路边找到了一点香草,那是端阳节的时候,他送容华的香囊。

一路追踪,找到了一处不显眼的宅院,刚靠近,沈白景就察觉出里面守卫森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此地。”守卫拦住了沈白景。

沈白景猜测,这就是容礼在京中的隐藏势力,也是一个据点,怪不得他一直没想到,原来出城这么远,容礼当真是谨慎。

沈白景确定,容华就在里面,也等不及废话,直接拔剑解决了两个人,进了院子,冲出了十几个人围着沈白景。

“熠王?”其中有个人认出了沈白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闯。”

“管他是什么地方,放容华出来,本王饶你们一天条命。”

“上。”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不到一刻钟,便六七个人倒地,其他人虽握着刀,却也只是步步后退,不敢向前。

“挡我者死。”沈白景目光深邃,暗藏杀气,王者之魄,让人不敢直视。

沈白景步步紧逼,踩着尸体,踏着鲜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终于在一间柴房中找到了被绑在架子上,浑身鞭伤的容华。

“白景,你来了。”容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沈白景回手割断了旁边执鞭人的喉咙,鲜血溅在墙上,格外的慑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白景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我带你回家。”

“好。”容华松了力气,靠在沈白景的怀里。

沈白景抱着容华出去,那些人又都围了上来,仗着人多,多了几分的底气,却也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上前送死的人。

沈白景正准备动手,孟念和沈琳就带人赶到了。

“王爷。”

“殿下。”

沈白景身上也难免挂了星星点点的轻伤,却毫不在意。

“一个不留。”

说完,便直接带容华离开,若非他抱着受伤的容华,恨不得一个一个亲手杀了这些人。

“白景。”容华声音虚弱,但目光澄明,他感受的到沈白景身上的戾气,浓重的杀伐之气,便笑着开口,“雍王的底牌被我们废了,我厉不厉害?”

“容华。”沈白景满腔怒火,却又舍不得对容华发,“你可真是厉害,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一身的伤,这是第几次了?”

容华不敢顶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沈白景。

“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

沈白景小心翼翼的把容华放在榻上,看着大夫帮容华包扎,仿佛那些鞭子是打在他的心头一样,疼的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