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躺在**,门外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需要怎么完成,不过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安心的很。虽然这宿舍一股霉味,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况且明后天自己就小美人拥入怀抱了。

李柏歪着嘴嚼得意洋洋的睡着了。

“——啊!!!”

深夜,一声尖叫从走廊中传来。

李柏猛地惊醒,什么情况?

“着火啦!快!着火了!”惊声尖叫的女声划破黑夜,回**在空旷的走廊内。

李柏感觉到一股股热流从门缝里冒进来,整个宿舍瞬间犹如蒸笼般炙烤着他的身体。

太晦气了!怎么第一天晚上就碰到了这种事情!门外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李柏清晰的听见白天那两个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火了!赶紧走!”

“——咚咚咚”

“李柏!李柏!着火了!”

宿舍门被猛烈敲打着,门外的人风狂喊着李柏的名字,让他赶紧开门,离开这里。

李柏毕竟也经历过任务,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打开房门,半信半疑的站在门口。敲门声响了几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门外只有劈里啪啦的声音。

如果开门,整个道具便打开了一个缺口,不起作用了。

但是如果不开门自己被烧死了怎么办?

“别管他了!估计睡死了!快点走啊!”

“走走走!”

门外的人焦急的说着,脚步声越来越快,李柏清楚的听见几人好像奔着楼梯下去了。宿舍里越来越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夹在火上炙烤的五花肉,只觉得头晕目眩,时刻要因为这高温晕倒。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趴在地上从门缝中看过去,走廊内闪烁着火光冒着越来越多的黑烟。

妈的。

李柏心里咒骂一声,收起道具打开门准备拔腿就跑。

他扭动把手,豁然打开门。

漆黑。

没有烟雾,没有火焰。

什么也没有。

“哐当——”

他迅速的关上门!

男人瞬间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往外冒。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鬼迷心窍地开门了!

门外什么也没有,没有火光和浓烟,只有一片黑暗和一个闪烁的人影。李柏在开门的一刹那就想明白了!

刚才火光冲天,却没有烟雾飘进来,是因为刚才宿舍被道具笼罩。而现在,自己把道具收起,进入了冷却时间,这就意味着这间宿舍现在已经毫无保护他的能力了!

危险就在门外!

有人要杀他!

李柏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第一天晚上就有人搞事情,迅速将床和柜子堵在门口,全身发冷不断哆嗦。宿舍门外一切都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刚才的一切就是场幻觉。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男人疯狂的安慰自己,他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幸好没有人扭动把手要把宿舍门打开。

李柏松了一口气,准备跳出窗户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但当回头的一刹那,瞬间崩溃了。

明亮的窗户外,攀爬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女人。她扭曲的四肢像是一只蜘蛛,骨节全部向里弯曲,□□着手脚扒在窗棱上。

月光下,女人白青色的皮肤像是一块长了绿煤的白馒头,斑斑点点,十分恶心。黑长直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眼白中黑色针眼大小的瞳孔引起李柏失声尖叫。

玻璃窗户被女人从外面一点点推开,她嘴里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李柏推开桌子就跑。

窗外的女人更快一步,推开窗户,顺着墙壁直接直接攀爬。

两人四目相对,房间内充满了尸体的恶臭味和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李柏也顾不得楼道里有什么,拉开门就往外冲去!突然笑声停止了。

李柏站在漆黑的走廊内不知所措、心脏骤停。

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这大晚上宿舍里怎么会冒出来一个老人?而且,这个老人不就是白天说天要下雨的那个人?这都是什么鬼地方!李柏猛然感觉到眼睛一阵剧痛,瞳孔开始冒出来黑色的**。

他的瞳孔在融化!

像是冰块一样化成一滩水!

啊……好疼……

男人叫不出声,眼前一片漆黑,手指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嘶嘶啦啦的声音回**在安静的走廊内,但是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听见他的尖叫。

李柏原先是一个街头的混子,做一些高利贷的小生意,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也差,没老婆没孩子。原本以为浑浑噩噩就这样度过一生,但是任务却改变了他的生活。他获得的道具让在任务中挣扎求生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而这也大大满足了虚荣心。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他太大意了……

鬼是可以骗他开门的。

李柏死了。

宿舍内恢复了平静。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天刚刚亮的时候,孟乔就醒了,而下铺的两位男人一人一边还在熟睡着。她看着窗外的雨过天晴,用手指梳理了一番头发。是一个安静又平和的夜晚,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预想的惊悚。姑娘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

悠悠日光,雨也停了。

可惜没有彩虹。

如果不是任务,这里应该是风景优美,闲情逸致的度假小村庄。

姑娘在上铺躺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严穆也醒了。他敲了敲上铺的床板,“醒了?”

孟乔:“嗯。”

夏星辰慢悠悠的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我也醒了。”

孟乔正盘着腿在上铺咯吱咯吱像只小仓鼠一样啃饼干,满身都是花生饼干的残渣。她从包里又掏出来了两块花生酱压缩饼干,扔给了两人,“吃完就上路。”

严穆:“你确认自己没有‘心想事成’之类的天赋道具吧,你这乱立flag的毛病得改改了。”

孟乔:“那吃好喝好,咱们一起上路。”

严穆:“……”

不过花生饼干还是不错的。

吃完早饭出门,正好看见了去厕所洗把脸的吴梅和张灿灿,两人看起来并没有睡好,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

孟乔见张灿灿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

张灿灿叹口气,眼睛也是肿的,一看就是一副失眠的样子:“这哪里睡得好啊,我一夜都没睡。昨天半夜那个男人还敲门……就是那个李柏……对对对,敲门问我们害不害怕,想要进来。还以为有鬼呢,吓死我俩了,真是贼心不死!”

吴梅也附和道:“真受不了这种臭男人!懒死在这里算了!害得我们昨天一夜都没睡好,生怕他破门而入,还好最后他走了,要不然我们今天我俩一定把她打一顿!”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紧闭,李柏好像还没有起床,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乔也是语气十分不屑:“算了,不管他了,要是今天晚上他再做什么,你就来找我,我帮你一起揍他!”

严穆挑眉:“就你?”

孟乔瞥了一眼严穆,“严老师,不帮帮自己学生还说风凉话。我不上你上啊!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不是,你打你的人,我睡我的觉。”严穆站在李柏的屋门口。

孟乔翻了个白眼,又对着张灿灿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派他俩去,李柏要是再骚扰你们绝对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灿灿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有三天的时间,我现在也不想睡了。你们今天去哪?”

毕竟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张灿灿和吴梅决定出去寻找线索。

孟乔说:“不知道,随处转一转总能有发现,不如摸清楚小镇的情况。”

张灿灿点点头,“那有任何消息你跟我说啊,我怕错过了什么。”

她有些忐忑,毕竟张灿灿在上一个任务中的体验并不好,几个玩家斗得你死我活。幸好她抱住了大佬,要不然肯定死在任务中了。

三人约定好中午在白觉观见面,孟乔和夏星辰分头准备找村民收集线索,而严穆一人前往派出所查询情况。

这么分组的原因很简单。严穆一个人死不了,孟乔一个人没准也可以,但是夏星辰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小羔羊”,放他一个人出去找线索简直就是给鬼送干粮去了。孟乔自告奋勇承担了照顾夏星辰的责任。

经历了昨天的暴雨,土路变成了一滩烂泥。

孟乔深一脚浅一脚弄得黑色皮靴一团脏,夏星辰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色板鞋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土黄色,像是包浆了一样。

没走出去多远,一声撕裂的唢呐声音从一处小巷子里传来。漫天的纸钱像是梨花般纷纷扬扬的落在两人头顶,一堆穿着白色校服的人出现在两人眼前。为首的小孩端着一个黑色相框的遗照,遗照里是一个中年妇女。

孟乔站在原地,眉头皱了皱,又皱了皱。

小孩身后是两个人拉着一辆木头车,车上摆着黄色和白色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用黑布包裹着,上面还贴着一张诡异的黄色符咒。

街道两旁的人说着“节哀”“安息”之类的话。

孟乔看了眼夏星辰,两人退到了角落里。

姑娘脸色凝重低声说道:“这个人我见过,昨天唱歌谣那个老太太你还记得吗?”

夏星辰一想,确实昨天的老太太是这个模样。

孟乔问:“怎么昨晚就死了?”

夏星辰回答:“从去世到发丧怎么也得七天吧。”

孟乔说:“看这个模样不像是正常死亡,怎么还贴着符纸,八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一打听才发现脊背冰凉。

老太太是前天夜里死的,原本晚上家里人以为出去打麻将了,谁知道半夜都没有回来。大半夜全家人出去找,在后村的林子里发现了老太太的尸体。尸体虽然完好,但是整个黑色的瞳孔融化成了汁水,黑漆漆的两个孔往外冒腥臭的水,还有蛆虫从眼睛里爬出来。

家里人赶紧找棺材铺连夜打了棺材,又置办了些丧葬用品,这才今天一早出殡,葬在村外后的坟地里。

孟乔心理咯噔一下。

白日见鬼,不是什么好兆头。

夏星辰又去问了周围其他的人,还没谈几句话,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孟乔目送着送葬的人群,手中玩弄着半空中飘来的纸钱。纸钱上还流淌着不知名的黑色**。

“乔乔。”

“嗯?”

夏星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问了,这不是村子里的第一起。上个月,村中有一个小男孩去朋友家玩耍,结果下午回家的路上却失踪了。后来发现死在了田地里,双眼融化,尸体完好。村里人都说这是诅咒,是有邪祟胡乱杀人。”

孟乔看着夏星辰的眼睛,“邪祟是不是就是鬼官娘?”

夏星辰:“不知道。”

两人打探了一路,发现村子里死了至少5个人,全部都是瞳孔融化成黑色汁水,死亡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找不到任何可以怀疑的对象。

孟乔让夏星辰再去找村民聊聊,自己回白觉观房间拿点中午可以填饱肚子的饼干。

“你别乱跑啊,白天应该不会出啥事情的,别乱动,别乱说话。”孟乔最后嘱咐道,“我去去就回,有些饿了。”

“好,我就在小饭店里等你回来。”

夏星辰让孟乔注意安全,自己就在白觉观附近的小饭店开始询问这个小镇的情况。

小饭店的老板娘是一个热情的大姐,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无用的家长里短,从对话中得知,这原本是一个安静和平的小镇,但是从五年前开始死人,死法全部和今天的老太太如出一辙。

五年加起来,镇子里总共死了七八个人。

不过,死的最多的不是村里人,而是外地来的游客,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了。老板娘说这个小镇隔三岔五就会出现游客,来了什么也不干,然后又消失了。

她嘴里嘀咕着:“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距离景点又远,有什么可玩的。以后我盖个小旅馆赚钱算了。”

夏星辰笑道:“那我们就不用住观里了。”

老板娘一愣:“什么观?这哪里有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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