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就要去保护星浆体了?这么快?”我在电话里惊讶地说着。

“其实任务是昨天下午布置的, 但是那时候我们在认真完成老师你布置给我们的作业,所以只能今天去。”

“……作业?”

我回忆了一下。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

“你们手机定位在昨天下午没变过啊?”我敲了敲面前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无语地说着, “让你们不用咒力就是让你们窝在宿舍里打游戏的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那不也是完成了作业吗?”

我:……你说得对。

我没好气的说着:“行行行, 你们爱咋咋吧, 反正我也管不着你们。”

“还有!五条悟你不要再给我发奇怪的照片了!我并不想看见那些审美奇特的诅咒师!”

“好吧好吧,老师好凶哦。”五条悟委委屈屈地说着。

“……别在这里发癫谢谢。”我翻了个白眼,隔着窗户看到伏黑惠和津美纪在门口等我。

“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赶紧挂了吧, 我还要给两个孩子办理入学呢。”我说完之后又重复提了一嘴,“这个任务务必完成, 绝对不能失败!”

五条悟疑惑且震惊:“老师你刚刚说什么孩子……”

“好了拜拜!完不成任务不要回来哦!”我打断他的话, 告别完就迅速挂了电话。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转学需要的证件,头疼地看了一眼屏幕——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定位离得实在是有点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赶过去。

我摇了摇头, 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随手扎了个头发,挂起和平时一模一样的笑容。

“好了,我们走吧, 今天可是入学第一天,千万不能迟到了。”我一手牵一个小朋友,“我平时很忙,可能没时间接送你们, 自己要认好路啊, 走丢了可就麻烦了。”

.

帝丹小学。

“您就是上樱小姐吧?”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老师满脸笑容地看着我, “这两位就是您的弟弟妹妹吗?办理入学比较麻烦, 还请您先坐。”

他拉了把椅子给我。

我扯到桌子旁边坐下:“一会我还有事,麻烦快一点谢谢。”

“好我尽量,麻烦您先在这里签个字。”他拿了几张纸指着签名处说。

我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家长会是在什么时候?”我把纸递出去。

“一般是在学期开始和学期末。”他回答了我的问题,在纸上盖了章。

“那下次是在什么时候?”

“还有半个多月,具体时间还没定,到时候会通知学生。”他非常详细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点点头,正准备再问一些其他问题,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碍于礼貌,我并没有立刻拿起手机查看,继续微笑着办理手续。

.

半小时后,终于处理完了两个孩子的转学,嘱咐了他们几句后我就离开了学校。

在大太阳底下由于反光什么都看不见,我找了家奶茶店坐着,打开手机。

是乱步发来的消息,内容是——

你妈死了。

我:???

这人谁?乱步被盗号了?

盗号就是为了骂我一句吗?什么神经病行为。

正当我准备把它当做垃圾短信删除的时候,一个电话给我打了过来。

是太宰治。

我点击了接通。

“什么事?”我并没有和他寒暄一下。

“雪奈,你怎么又不看我发的消息?是在忙吗?”太宰治抱怨地说道。

“消息?”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那条消息原来是你发的?你怎么骂人呢。”

“不是哦,我可没有在骂人,雪奈你怎么能这样想?”太宰治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委屈,“好过分哦,我明明是在传达这个咒术界不可能告诉你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她真的死了?”我微微蹙眉。

“bingo~”

我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

是谁杀了她?

为什么要杀她?

是脑花发现她有记忆所以来灭口了吗?

我张了张嘴,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她的尸体确认了吗?”

“确定了哦,我亲自去确定的,绝对不是咒术幻术异能力什么的,只要她不是像你口中的那位脑花一样,那就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我:“……”

“是吗?那尸体的处理就麻烦你们了。”我听见我这样没有感情地说着,“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最近走不开,尸体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埋到哪里也不需要告诉我。”

“我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先挂了。”我没听清他之后说了什么,也没问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低着头,关闭手机。

我也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可惜酒厂这两天也没有给我布置任务,我只能茫然地坐着喝奶茶。

心中还是忍不住乱想。

她是不是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被偷了?

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被脑花洗脑了?

她是不是……

我甩了甩头,试图不再想这件事。

反复打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还是点开黑市,想看看星浆体的悬赏金涨了多少。

看到具体数字的时候我非常错愕——

比我上次看翻了整整五倍。

真高,都快赶上我了。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淡定地吸了口奶茶。

但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星浆体本质上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高中生,能不能看到咒灵还未可知(毕竟我也没有见过她),悬赏金为什么会这么高?

以及它是什么时候变这么高的?

我心中有个猜测,熟练地黑了几个人的账号。

别问我为什么不是直接黑网址后台,问就是技术不过关,黑不了:)

黑进别人的账号还是我当年临时抱佛脚和槚田学的,交了好大一笔学费。

当然了,学费并不是那么要紧,主要是我交了学费还基本啥也没学上,还天天被他说你怎么这么笨:)

关键是我还没办法反驳(妈的更生气了)。

最后只学到了随身带一堆窃听器和定位仪,见人就偷偷安一个,像是送什么见面礼一样。

这个习惯在当年一度比太宰治还严重,甚至我们还开展了比赛,在一周内看谁往对方身上安的多,我当时比他多安一个,险胜。

思绪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我用穷举法终于找到了三个增加悬赏金的人。

——都是盘星教的人。

他们统一在昨天傍晚增加了同样的数额,看起来应该是早有预谋。

不过似乎内部不和啊,三个人完全可以用一个人的账户发的,三个人一起发的用意只可能是一个——分担风险。

想明白之后我非常无语,真的不是很能明白这种神经病的心态。

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人不知。

一个人做就算了,还要联合另外两个人一起做。做就做吧还偏偏不信任人家,以为风险与共就可以防止泄密了吗?

真是天真。

我默默把他们其他的悬赏依次截了图。

要是星浆体出事了,这些就是他们判死刑的罪证。

我截完图,心情很好地再点了一杯奶茶。

……

但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星浆体最后真的出事了。

.

被挂断的电话另一边。

太宰治垂眼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

“太宰先生?”中岛敦叫了他一声,“您在干什么呢?国木田先生让您今天把任务报告完成。”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写都无所谓啦,不如敦你来帮我写吧?”太宰治非常自然地随手把报告单反扣在桌子上,“我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实在没有时间写。”

中岛敦愣了一下:“诶?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我就去入水了,今天天气还挺不错的嘛。”太宰治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中岛敦:???

正好这时候乱步抱着一大包零食走了上来。

他们打了个招呼。

乱步盯着太宰治看了几秒,开口道:“你没有和雪奈说吗?”

“本来正准备说的,但是雪奈她挂电话挂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说。”太宰治说得有理有据。

如果雪奈这时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无语:虽然我确实挂电话挂地有点快,但是明明是你一直东扯西扯没有扯到重点吧???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给她发消息呢?”乱步坐到他的椅子上,扯开一袋薯片。

“我已经被她常年拉黑了,给她发消息又不可能被看见。”太宰治依然非常有理地说着。

乱步没有说话,但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手机,上面还保留着太宰治之前(可能是吃了毒蘑菇在发癫的时候)发的一条消息。

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你的号刚刚被盗了,那是盗号人发的消息。”

“我也不是要阻止你啦,解决完之后记得帮我带两个草莓大福回来哦,我的存货不多了。”乱步吃着薯片波澜不惊地说。

“好吧,如果我能正常回来的话。”太宰治继续往外走。

还在状态之外的中岛敦疑惑:“所以太宰先生是要去哪里啊?是有新任务吗?”

“当然不是了敦,我刚刚不是就和你说过了吗?这么好的天气,我当然是要去入水了。”太宰治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是国木田听了都要昏厥过去的程度。

“但是任务报告呢?国木田先生刚刚发消息说不让别人代写。”敦非常老实人地说道。

“你不说国木田不就不会知道了吗?所以就交给你了啊敦,你就是我们全侦探社的希望。”太宰治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

然后中岛敦这个被屑前辈忽悠的小可怜就去写报告了。

原来桌上倒扣的尸检报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垃圾桶里,除了上面的“初步检定为自杀”以外,包括名字和时间都被红墨水涂地完全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