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半天我妈说的故事,觉得挺扯的。

大概就是说她遇到了个诅咒师,诅咒师打不过她就跑了,她追了上去,没想到中了诅咒师的计,被一个不知名咒具弄晕了,然后就晕到现在。

“那你既然刚刚就醒了为什么不起来?”我撑着下巴问她。

她用大声掩盖心虚:“这不是想给你一个surprise吗!”

我面无表情:“不需要这样的惊喜,谢谢。”

我叹了一口气,出去给她倒了杯她平时爱喝的茶,随手递给她。

她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我的表情,紧张到绷紧了身体。

就像一个面对经常家暴丈夫的妻子一样(?),心惊胆战。

……不过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在家里一直都是上樱雪奈管事,因为家里非常有钱,够好几辈子花,所以父母基本每天都在外面旅游,这样管理公司的事就落在年纪尚小的雪奈身上。

空气就这样安静了几秒,她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看到咒灵的呢?”

“七八岁的时候吧。”

其实从出生起就可以看到。

她却恍然:“是那个小女孩死的时候么,怪不得……”

她紧接着又问:“既然如此,那你想去咒术高专上学吗?”

“高专?”我不敢置信,“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而且我现在可是立海大附中的老师,明年到了高中部我就是全校最年轻的高中教师!你竟然想让我放弃前途去读高专?”

“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上樱家可能会再次被那些垃圾监视,被迫过上007的生活。”她和我解释道。

我沉默了。

“你被发现有咒力是迟早的事,所以不如早点做出选择。”

良久,我开口道:“那努力不被他们发现不就好了。”

“你当五条家的神子看不到你体内的咒力吗?你们要是遇上了……”

“今天已经和他见过了。”我打断她的话。

她愣了一下,扭过头来茫然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她突然尖叫起来:“我现在给你办入学手续!你明天就去高专报道!你一个人去当007打工人总比我们一家人都去当好!!”

我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看来他们被咒术界荼毒够深啊。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曾经查到的关于咒术高专的一些资料,忽然想起来……

咒术高专的老师,是不是都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这到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

我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扬起一个微笑:“好,我去高专,麻烦你联系一下那里的老师,我下周一过去。”

她慢慢平静下来,想来刚刚确实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喝水,含糊的“嗯”了一声。

“还有,你依然不想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他当时到底是怎么你了,你就死都不愿意说他是谁?”

她放下水杯,垂眸,不肯说话。

“我们可是母女,是天下最亲近的人,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年的人?”

她依然不说话。

“你要知道,如果我想知道他是谁,我大可以去问乱步先生,甚至是太宰治也可能知道。”

她依然不说话,重新拿起了水杯。

“但是我都没有!我只是想从你嘴里听到答案!找个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不到?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我说?”

她重新喝起了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他当时到底还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恐惧他、连提一下名字都做不到?”

“他已经死了哦。”她打断我的话,“你完全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安享晚年吗?非要问东问西的。”

她的语气和平时一样,半开玩笑地说着。

“好,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我深呼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卧室了。”

“等等!”

走到门口的我顿了顿,扭过头:“还有什么事?”

她神情难得严肃起来,一字一顿道:“麻烦你,对外宣称我失忆,并且失去了咒力。”

我理解她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想想又问上一句:“需要提到和我父亲失踪有关吗?”

她又恢复成原来的那副样子,“哼”了一声说道:“谁要管那个家伙,他就是个胆小鬼,说不定早就死在路上了。”

我对她的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回到卧室判起了作业。

我抬眼看了看笔架上的红笔,无奈笑笑。

看来我明年是无缘高中部了。

还以为我可以去带幸村精市他们了呢。

算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

判完作业已经快一点了,我觉得时间正好,就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

终于找到了一个手动置底的“z.不重要的人1号”,清了清嗓子,点开录音。

“好久不见了,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不过我只是想问候一声,您还活着呢?”

……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坐在武装侦探社下面的咖啡店里,非常后悔我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

坐在我对面的乱步眯着眼睛,嘴里嚼着薯片,说道:“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问我干什么,我又改变不了你的想法……”

“你先把薯片咽下去再说话吧。”我忍无可忍地说道。

不过乱步确实说对了,我其实已经想好要去高专了,当学生还是当老师并不重要。

“那些家伙既然同意你去高专当老师那你就去嘛,虽然可能是昨天晚上一气之下答应的,不过你有录音为证,他们也不至于不承认。”旁边光明正大偷听的太宰治把手偷偷伸向蛋糕。

我迅速把蛋糕拉到乱步面前,无奈回答:“不,太宰你不懂,咒术界高层的脸皮都是批发的,比你脸皮还厚。”

乱步咬了一口蛋糕,惊讶地说道:“诶?这世上竟还有比太宰脸皮更厚的人么?”

“可不是嘛,”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听说他们的‘英勇事迹’之前,我也不相信有人能比太宰更不要脸,不过现在我觉得太宰就是脸皮薄、善解人意的代名词!”

听到有人夸他的太宰治骄傲挺胸。

“这也是我连续给十几个高层打电话的原因,就怕他们说个人意见不代表集体意见。”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我从一点打到四点多,电话都快欠费了。”

我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没睡还真是困死了,真想睡一会,不过我下午还有课要上……

“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去上课。”我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说不定还是我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节课。”

.

东京咒术高专。

“她当时看见我就跑了诶,我原来长得那么可怕的吗?”五条悟忍不住吐槽。

“我觉得她可能是以前见过你,你是从哪里得出你长得可怕这个结论的啊?”夏油杰无奈,“那你曾经见过她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我想不起来才问杰的嘛。”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问夜蛾老师。”

“我问过了哦,夜蛾老师说有和我描述类似的人,”五条悟说,“但绝对不是那个人,因为她没有咒力,甚至看不到咒灵。”

夏油杰皱了皱眉,问:“绝对不是?你怎么和夜蛾老师描述的?”

“我就怕我语言表达不清楚,特意给夜蛾老师画了出来。”五条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你看,我画得好吧!”

夏油杰:“……”

夏油杰睁大了他的小眼睛。

“你画的这个是什么?”他指着纸上小人肩上的两道棕色的笔画,“是肩带吗?”

“噫——杰你的心思好肮脏啊,”五条悟痛斥道,“这很显然是头发吧?我画的还不够形象吗!”

夏油杰:“它是头发?你就说它是筷子我都信。”

“说起筷子,”五条悟想起,“那个人好像就是用筷子在半空中划了几下就祓除了咒灵。”

“那个筷子是咒具吧?”

“不是,那根筷子除了尖端处沾有血液的部分,没有任何咒力。”五条悟突然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听说夜蛾老师要升为校长了,我们好像要换一个新的老师了诶!”

“不知道新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此时远方的上樱悠奈正讲着她在这里的最后一堂课。

“好了这节课就讲到这里,翻开课后题,我们布置一下作业。”

“……”

“算了,反正布置了作业我也看不到,大家这周末自由预习和复习吧。”

听到没作业的消息同学们都很激动,我刚走出教室,里面就传出了阵阵欢声笑语。

我脚步不停地收拾好我办公室的东西,再次不由感叹。

年轻可真好,如果那个小姑娘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吧,充满活力,向阳而生……

算了,过两天就要去东京了,今晚和朋友们好好聚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