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五条悟继续问。

“什么然后?”我从沉浸式回忆中脱出。

“然后那个少女没有去找宿傩报仇吗?”

“当然去了啊!可是去了又能如何呢?”我觉得五条悟像是在说废话,“你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能做什么呢?”

“不过你硬要提起这个……”我想了想,“确实还是做了很多事情的,比如说因为自己速度非常快,宿傩绝对打不着她,所以时不时跑到宿傩那边恶心他一下;再比如说和其他的咒术师联手试图杀死宿傩……”

“成功了吗?”五条悟激动地问。

“你说呢?”我再次拿红笔敲了一下五条悟的头,“但凡多看一眼历史书也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

夏油杰看了看正在揉脑袋的五条悟,然后又看向我:“那她之后是被宿傩杀了吗?”

“也许是吧。”我叹了口气,“但其实……当她回到村庄,看到自己亲人的尸体、感受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生命的消逝时,她就已经死了。”

“之后的一切复仇,都只不过是因为心中的恨无处发泄而做出的无意义行为罢了。”我苦笑几声,“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的话,我想,她绝对不可能那么不理智地去送死,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死也死不掉。

“也不至于什么?”五条悟的探究精神可嘉。

“也不至于被杀掉!”我气呼呼地敲了一下他的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五条悟仿佛已经习惯了被敲头,眼睛都不带闭一下,继续说:“可是雪奈老师你那三分遗憾,三分怀念,四分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太像是要说“被杀掉”诶。”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三分四分的,你最近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吗?”

“老师你讲的是不是你们上樱家本家的那个大小姐?”夏油杰问,“我记得夜蛾校长以前好像给我们讲过这个故事。”

“哦?夜蛾校长给你们讲过?”我兴致非常,“他怎么讲的?你和我说说?”

“他说……上樱本家的大小姐带着一众旁支去埋伏两面宿傩,可惜不敌,除了那个本家的大小姐以外全都牺牲了。之后她试图用自己祖传的术式将宿傩封印,可惜失败了。”

“这段历史是现在的上樱家流传出来的吧?”我深感离谱,“真的就你们听听,这两个故事之间除了人物一样还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对,我记得夜蛾校长也说过,这些都是现在的上樱家记载的,历史上只说了上樱家半数人隐居山林。”夏油杰回忆了一下。

“半数人?隐居山林?就这?”我笑了笑,“记史官是被什么人威胁了吗,怎么这都敢乱写。”

“所以真正的历史上是怎样的呢?”五条悟问。

“真正的历史啊……”我回想了一下,突然笑了,“你们真的想听吗?”

“那我跟你们讲,你们和别人说的时候不要提我的名字哦。”

我清了清嗓子:“你们都知道上樱家在千年前算是皇亲国戚吧?地位可想而知——相信这点五条悟应该很清楚。”

五条悟:???

我严(bie)肃(zhe)地(xiao)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战争与瘟疫并存,上樱家彻底失望,本家所有人找了个好地方隐居,从无到有建立了一个还算像样的村庄。”

“都怪宿傩那个比狗还狗的狗东西,”我“哼”了一声,“不明白之前在横滨为什么会有人想复活两面宿傩,他是自己不打算活了,想让世界上所有人都为他陪葬是吗?”

“有一说一,宿傩要是真被那个魔法阵复活了,宿傩为了感谢他,绝对会让他第一个死。”

“雪奈老师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两面宿傩啊?”五条悟歪着头,单手支着下颌。

“你怎么这么话多?”我撇了撇嘴,“我也说了不少了,相信你们也明白了很多,不过吧,有些心照不宣的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好了,我们继续说回来,”我拍了拍桌子,“你们刚刚说的“试图用祖传的术式将宿傩封印”是不存在的,这是污蔑!我在这里澄清一下,我当时,哦不,少女当时是想直接杀掉宿傩的,但是失败了,不过却误打误撞把宿傩封印了,这让我,不是,让少女很惊喜,于是就加大了咒力的输出,想把宿傩多封印点时间,没想到超过了那个平衡点,术式直接抵消了。”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当时真的是差点把我气死!”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就不是心照不宣不心照不宣的问题了,老师你自己直接说漏嘴了啊喂!

“先不说这个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止又欲言,“我跟你们讲哦,上樱家流传出来的历史都不要信,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毕竟,他们自己都是假的。”

五条悟震惊:“难道他们是魂穿的?!”

“当然不是!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我快绝望了,我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会被这群刺头学生气死!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嘛,上樱家本家的所有人都去村庄里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贪恋荣华富贵,不舍得离开高位的家伙。”

“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那群家伙,仗着自己的血脉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真以为世界是他们啊?”

“上樱家的主血脉除了我,不是,除了那个大小姐都已经被宿傩杀死了。”

“嗯……其实我一开始以为宿傩是有预谋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他完全就是当时心情不好又正巧路过那里。我都快无语了,你说他图什么呢?”

“毁了村子能让他高兴,还是杀了人能让他高兴?我觉得这人就纯属有毛病。”

“我刚刚说到哪了?上樱家的主血脉都死了是吧?当时瘟疫到处都是,很少有人发现上樱家的主要人物都走了,当时剩下的上樱家旁支一副家主被瘟疫搞死的样子,还去各个地方救济难民,做足了好人姿态。”

“那些救济难民的钱粮都是家主带着大家省吃俭用攒下的,到头来全给他们做了嫁衣!”

“不过主血脉和旁支的主要区别其实并不是身份,而是术式的强弱。主血脉可以自如地用血液的力量,而旁支使用血液的力量只会起一种奇怪的……无力感?”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可以正常的使用……这也是我猜测我的生父可能是加茂家的人的原因,毕竟加茂家的术式有关于血液。”

“上樱家现在好像致力于近亲结婚生子,觉得这样就能生出和以前一样纯粹的血脉。”

“我前段时间应该给你们讲过近亲结婚的危害吧?结果可想而知,截止我这一代,一共只剩下四个孩子,只有我能使用上樱家的术式。”

“所以说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说了半天了,好像也没有说多少关于宿傩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下,“这样吧,你们有什么关于宿傩的问题都可以问我,限二十分钟。”

“老师为什么非得给我们讲宿傩呢?”夏油杰想都没想地问道,“明明完全可以不讲的,毕竟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宿傩。”

“这个问题嘛,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我这两天上网课上傻了,根本不记得还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