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穿书不是要攻略主角就是得狠虐渣男，每天忙这忙那，林误却安逸到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几辈子积的德全给用光了，才换来这一次穿书的机会。
每天不用出门就有人养，要什么都有，没要的还会主动送过来，顾斯言更是对他好到不行，就差连吃饭都喂他了。
要不是知道结局是要跟着顾斯言一起死，林误甚至都想就这么当一辈子幸福的咸鱼了。
可惜顾斯言从出场到下线，时间线只有三年，靠自己的努力安稳的活一辈子，还是当条咸鱼被娇养三年，林误觉得还是要一辈子更划算一点。
“顾斯言，今天我们能离婚吗？”
几乎每天都会被问一遍，顾斯言现在已经对这句话免疫了，心平气和的把剥好的虾放在他的碗里，“不能。”
“哦。”
又是离婚失败的一天。
林误在心里叹了口气，满足的吃掉了碗里的虾。
等顾斯言吃完午饭回去上班，林误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让他同意离婚，索性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做起了穿书之前用来养活自己的事：直播。
虽然暂时走不了，但是总得为以后离开这里做好准备，先存点钱吧。
作为一个社恐，林误的直播不露脸也基本不说话，就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弹钢琴。
镜头里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巴，以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的画面。
他的钢琴基本都是自学的，能完整弹下来的也只有几首经典的曲子，和穿书之前一样，直播开始之后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天空之城》。
为了方便陆辞能记住一些灵光一现的瞬间，琴房的摄像头是装了麦克风的，顾斯言开完会习惯性的切换监控画面去找他，刚把画面切到琴房，空灵的琴声就在办公室里响起。
“顾总？”
准备汇报工作的赵随有点懵了。
现在汇报工作还要特意放点背景音乐了吗？
“晚点再说，你先出去。”
顾斯言的所有注意都在耳边的琴声上。
他还记得林误不想要太贵的钢琴时说的话，说自己水平不行。
听起来确实不像陆辞那样能弹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可陆辞是有大师级的老师教了很多年，他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条件。
能弹出这个水平，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顾斯言盯着监控里专心弹琴的少年，指尖不自觉的在桌上断断续续的敲着。
乖巧，听话，古灵精怪，心思敏感，很会看人脸色，有教养，还很谦虚……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出像他这样优秀的小孩？
整整两个小时，时间不算太久，顾斯言就坐在那里看着他在和煦的阳光下从平静空灵的《天空之城》开始，到在夕阳的余晖中以伤感忧愁的《雨的印记》结束。
最后一个音落下，画面里的少年先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着监控镜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笑。
“顾斯言，我弹的怎么样啊？”
他知道我在听？
刚有了这个疑惑，顾斯言很快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他当然一直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第一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就通过监控说饿了。
只不过，他似乎并不排斥这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而且还很适应，甚至还会像现在这样高兴的通过监控互动。
林误奇怪的行为太多，顾斯言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掏出手机快速打了一行字。
【顾斯言：很好听，很棒。】
看到消息，林误并没有回复，而是朝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还单手做了一个比心的动作，“谢谢夸奖。”
第一天直播，只有几十个人看，礼物也几乎没有，不过能让顾斯言说好听，还是很值得开心的。
陆辞去国外参加音乐节了，林误也不用担心自己在琴房直播会影响到他，每天有时间就直播两个小时，观看人数越来越多，收到的礼物也越来越贵。
顾斯言也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听他弹琴，有时候是安安静静的听，有时候会边工作边听，时间久了，慢慢的发现他有一个习惯。
不管中间弹了什么曲子，永远都是以《天空之城》开头，《雨的印记》结尾，从最开始的岁月静好，到最后的悲凉伤感。
直到某天晚饭时，顾斯言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弹琴为什么开头和结尾都是固定的曲子？”
林误抬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不告诉你。”
“为什么？”
“除非……”
林误放下筷子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除非你让我咬一下嘴唇。“
顾斯言盯着他看了两秒，收回目光后帮他盛了一碗汤，“吃饭吧，小心烫。”
“真小气。”
他越不让咬林误就越好奇，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实物和作者描写的不符了。
可惜他一直不允许，林误也不能强迫他，只能气鼓鼓的把他盛的汤都喝了。
接下来一整顿饭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顾斯言是习惯食不言寝不语，林误则是一直等着他的好奇心占上风，过来和自己交易。
可惜直到准备去洗碗，顾斯言也没开口再问一遍。
果然上了年纪好奇心就会变少，哼。
哒哒哒的拖鞋声在身后响起，顾斯言刚放下碗就看到他朝自己跑过来。
“怎么了？”
“看在你是我最喜欢的纸片人的份上，那我就无偿告诉你吧。”
顾斯言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开头是《天空之城》是因为我第一首会弹的曲子就是它，用它来找手感的，结尾是《雨的印记》是因为……”
最后一个字林误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到顾斯言眼神里的疑惑加重，才笑着朝他眨眨眼，“因为我知道你在听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顾斯言愣了一下，“弹给我听？”
“对啊。”
林误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学着电视里那些高人捋了捋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书里说你最擅长的曲子就是《雨的印记》，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不过我知道你听到了就不会停下，所以把它放在结尾，这样不管怎么样你都能听到。”
说完还仰起头骄傲的挑挑眉，“我厉害吧？”
“嗯，很厉害。”
语气没什么变化，但是嘴角若有似无的笑足以证明顾斯言现在心情很好，林误看得满眼欣慰。
我养的纸片人就应该每天高高兴兴的才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妈妈的好大……不对不对，我可是男的。
“爸爸的好大儿……嘿嘿嘿……”
嘟囔的声音太小，顾斯言一个字都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林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你洗碗吧，我要去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