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靳朝安了, 电话微信都不回,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一开始庄灿还乐得自在,可是等时间一久, 庄灿就意识到了不对,她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吧?
那怎么行?!
庄灿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啊……上一次他们见面时, 还是他让她跳舞那次, 那次她觉得他挺开心的啊?
果然, 她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真搞不懂, 这人怎么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上次的时候,他对她意外温柔,庄灿早上醒来后,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还以为自己和他的关系进步一大截了。
敢情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庄灿这天,给博威打了个电话,约好了晚上见个面, 互相交换一下手里的信息。
她这边进展平平, 舞团里的妹子嘴都很死,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博威那边说有了一个小小的进展。
两年前,庄灿给了博威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中年男人。
她要查这个男人的信息。
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好调查, 博威调查了很久, 几乎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只调查出一点点,就是这个男人和云歌有点关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 又不得而知了。
他并不是这里的客人, 这个博威可以肯定。
所以庄灿一直在猜测,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云歌背后的神秘大老板?
为此,她决定亲自来云歌探一探。
约好了时间,等到晚上庄灿请了个假,就准备去找博威了。
也打算让博威帮她查查靳朝安那个狗男人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死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了?
结果好死不死,一出门就撞见了等在大门口的沈君柏。
这个狗皮膏药居然又来了?
庄灿也是服了。
实际上沈君柏自打前两天病好就过来了,只不过云歌他进不去,秦戈吩咐了以后都不许沈少爷上来,因此他只能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庄灿前两天一直在小楼里练舞,舞团也没演出,就没怎么来大楼帮忙,今天才过来,就遇见了这瘟神,心说自己这运气也是绝了。
沈君柏看见她,刚一过来,庄灿就扭头回了大厅,沈君柏被保安拦着,也不退让,但也没发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把庄灿看得直发毛。
好气!
她只好回了楼上。
往后几天,也是这样。
沈君柏乐意在门口站着,秦戈也管不着,毕竟马路边属于公共场所,沈君柏没进大门,他也没权利去轰人。
庄灿回小楼还可以走后门,毕竟小楼就在主楼后,和主楼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她要是想出门,就必然得走大门,院子的大门和主楼的大门都挨着,反正无论走哪个门,都躲不过去那个瘟神。
庄灿要爆炸。
她在“水榭楼阁”里生闷气,越想越气,本来一开始是气沈君柏,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气着气着,就变成了气靳朝安。
她趴在**,给靳朝安发了条微信,“十分钟之内你再不出现我就跳楼给你看!”
当然,她才不会跳。
但是语气是要咬牙切齿的。
发完,还觉得不解气,顺手拎起枕头直接朝地上掼了下去!
结果——枕头居然又自己弹了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屁股上!
庄灿“腾”地一扭头,抓着枕头就坐了起来,两手把枕头抱在胸前,凶巴巴地锤了两下,瞪着靳朝安,“你不是不来了么!”
“你不是要跳楼么?”靳朝安淡淡反问,慢条斯理地脱了外套,走到露台前,直接把推拉门帮她拉开了。
“跳。”
“行啊!”她这人,最恨别人激她,还真以为她不敢呢?
庄灿说完就把枕头一丢,直接从**跳了下来,连犹豫都不犹豫,一猛子就往露台冲,冲他靳朝安身边时,被他拦腰一把抱住,但是庄灿的劲儿实在太猛了,因着惯性,两个人直接撞倒在一侧的玻璃门上。
咚的一声,庄灿在靳朝安怀里,有他当肉垫,所以半点事儿没有,倒是把靳朝安后背都撞麻了。
他是完全没想到这女人真敢。
跳得毫不犹豫。
他只要再晚一秒,她就从他身边飞出去了。
她冲过来的一瞬间,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腿都有些不稳,那种失重的滋味,比心口突如其来的钝痛更令人难受。
靳朝安猛地咳了几声,庄灿转过身,一把将他拉起来,把他带到**,半跪在他脚边,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问,“你没事吧?”
“有事。”语气恶劣。
庄灿“嘁”了一声,站起来,刚要去给他倒水,就被他一把拽到腿上,按着她的腰,“想死?”
“你都把我打入冷宫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庄灿伸手拢了拢他的耳朵,觉得他耳朵突然有点红,怪可爱的,“再说,不是你让我跳的么,不过你既然不想我死,我就不死。”
她说完,就埋进他怀里,小鸟依人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下次不要这么口是心非了。”这是在寒碜他。
靳朝安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说,“命就一条,摔死多不划算。”
庄灿不懂,抬头看他。
下一秒,就被他猛地翻了个身,掐着后颈直接按倒在**,“当然是死在极乐中才有价值。”
……
靳朝安这个狗说到做到。
庄灿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她恨!
完事后,靳朝安要走。
庄灿嗓子都哑了,这会儿显得格外柔弱,“你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呀……”
声音气若游丝。
“不能。”
庄灿抱着枕头,擦了擦眼角,她缩在被子里,不再说话。
还翻了个身。
累。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突然没了声音,她以为靳朝安走了。
庄灿恨恨吐出一口气,“该死的……”
话音还没落下,一双大手就落在了她的头顶,意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
靳朝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不是挺能杠?我说一句不能就没了?”
庄灿躺平看着他的脸,像只咸鱼一样,“我哪敢跟你杠?”
“你不敢?”
“我哪敢?”
靳朝安“哼”了一声,拉了拉她的胳膊,起身,“穿衣服。”
庄灿眨眨眼,“所以你是要带我走?”
“再废话便自己解决沈君柏。”
庄灿立刻起来穿好衣服,她穿得比较快,穿好后,还狗腿地跑过去帮靳朝安打领带,“你知道沈君柏在纠缠我?”
靳朝安垂眸盯着她系领带的手,没说话。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解决?”庄灿还在发散思维,“难道你要曝光和我的关系吗?反正我倒无所谓,不过这样的话,沈夏不就知道啦!”
“为何曝光?”
“切……”
“先躲。”
“原来你是这样的靳朝安。”说好的北城太子爷呢?
靳朝安像是听见了她的腹诽,没什么语气道,“你觉得曝光后是对你有影响还是对我有影响?”
庄灿记得他说过,沈夏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和他结婚的,所以对靳朝安肯定不会有影响,而且他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反倒是她,搞不好真如沈君柏所说,被沈兴德抓回去打断腿一辈子关起来,连家门都不让出。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对她有影响。
领带打好。
庄灿耸肩,“所以,我要躲去哪儿,躲多久?”
“再看。”
“还以为你都计划好了……”
庄灿请了个小长假,也没收拾什么东西,直接就和靳朝安走了。
靳朝安的车子开进院子里,来到后门,庄灿直接上车。
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沈君柏还往他的车子看了两眼。
“你为什么不换辆车?他肯定认出你了。”今天这辆就是他平时经常坐的那辆。
“不影响。”
庄灿知道靳朝安的想法,只要不让沈君柏看见车上坐的女人是她就行了。
“但是他看到你出入娱乐场所,肯定会对你有看法。”
“我在乎么?”
行吧,当她白说。
“所以我要去哪儿?”
“瞰海。”
庄灿知道那个地方,贼高端的一个楼盘。
这就是他之前打算金屋藏娇的地方。
但是庄灿却撅了撅嘴,“我不要去。”
“先去看看。”靳朝安伸手把她带进怀里,圈住她的胳膊,“不喜欢再换。”
庄灿一听,嗯?这是有商量的余地?
语气还挺平和。
“我想跟你回家。”庄灿拽了拽他的衣角,“行不行嘛。”
“不行。”
“哦,家里还是没地方?”
“知道就不要问。”靳朝安拍了拍她的头。
像在拍一只小狗。
庄灿“哼哧”一声,跟只水牛似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闷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住!一定是有别的女人经常去你那过夜,所以你才不让我住!你这么风流,二姐知道吗?”
靳朝安气笑了,揪着她的后脖领子迫她抬起头,“我怎么就风流了?”
“你就是风流!流!流氓的流!”
“再说。”
“流氓。”
“再说?”
“流——”
靳朝安低头,猛地吻住了她的唇,庄灿“呜呜呜”地推开他,“流氓。”
还没完了。
靳朝安大手揉着她的脖子,他的唇瓣红艳艳的,上面还有她留下的浅浅的小牙印,庄灿就躺在他怀里,有些急促地呼吸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有什么东西在搔动他的心弦,一下一下,像片羽毛似的,动作轻而缓,却如滔天巨浪,将他的心海彻底搅乱。
翻天覆地。
有那么一刻,他干脆想,就这样吧。
既然戒不掉,就不戒了。
既然戒不掉,干脆就永远留在身边,最触手可及的地方。
庄灿敏锐捕捉到他眸中的波动,突然伸手,轻轻揪了揪他的领带,可怜兮兮道,“我可以帮你看可乐嘛,你不是很疼可乐的吗,既然它喜欢我,你就让我照顾照顾它嘛,正好也可以让延悦休息一下……我就住在狗窝就行。”
庄灿说完,靳朝安就把领带从她缠绕的手指间抽了回来。
他抬头,对司机道,“回景园。”
……
沈君柏听说庄灿辞职了,派人在门口盯了两天,确实也没见着她的影子,就撤了。
又派了些人出去打探她的下落。
沈君柏这边刚算完事儿,沈菁菁又去了,而是还光明正大地进了云歌。
要说她也是能耐,敢就这么明晃晃地从秦戈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去。
其实秦戈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现在庄灿不在,让她亲眼来落实一下也好。
沈菁菁打扮得跟只老鹰捉小鸡里的老鹰似的,偷偷摸摸地在十楼转了一大圈,这么一个奇葩在后台捂着脑袋溜来溜去,还真以为别人没看见她了,实际上别人都是懒得理她。
听说庄灿离职了,沈菁菁扑了个空,都快气死,她本来是想过来拍几张照片作为证据回去好好给她告上一状,再发到网上找几个营销号让她好好火一把的,结果因为前几天学校有事给耽搁了,导致她吃屎都没赶上热的!
……等等,吃屎?
沈菁菁正坐在厕所的马桶上生闷气,就听到卫生间外有人在说话,“汀兰,灿灿真的不回来了吗?”
在云歌,还从没有姑娘能够主动离开过。
除了辉叔亲自过来选人……
“过一阵她就回来了。”
沈菁菁“腾”地抬起了头,胸中的熊熊之火又燃了起来!
好啊好啊,你这个狡猾的坏女人,本小姐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ok,空城计是吧?本小姐就在这等着你,看你这狐狸尾巴什么时候现身!
作者有话说:
恭喜灿灿进步一小步,和三哥回景园啦!
p.s.沈菁菁是不是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