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季辞喃喃说,“这本是应该由我来说的,我从今天早上,”她懊恼地摇摇头,纠正自己:“从你上回元旦节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好想你,可是我太懦弱了,不敢面对。”

“所以最后等到什么事情都依靠着学姐来主动,可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是一直高傲,被所有人追捧的那一个。”

她的摇摆,她的畏畏缩缩,在此刻的白月璃面前,溃不一击。

“你的心意早就已经传达给我了,”白月璃扇了扇眼睫,扇形弧度扑打在季辞脖颈上,呵气如兰:“你喝醉酒的那一次,只是你醒来之后又不诚实了。”

“原来我...”季辞努力回想那天醉酒断片的事,难怪她今天心血**地要喝酒壮胆。

“对不起,我向你说了很多谎。”季辞低下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会有这种躲避我的想法,但是季辞,我要你知道我的立场,”白月璃抬头,冷白的灯光洒在她秀美的皮肤上,细腻,光滑,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孩的容颜,字字含情:“我喜欢你。”

季辞没有逃避她的视线,感到到有些哽咽:“嗯。”

“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便一直在为白月璃所感动,或许最开始是始于颜值而有意无意地总是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到后来,便彻底地渗透到她的生活里,方方面面。

季辞主动拥住了她的学姐,她有很多的爱意要表达,情至深处自然而然地在白月璃的薄唇上落下一个吻,白月璃的手交织在她的脖子后面,热情地回应她,明明是她发起的吻,却好像一直被学姐主导。

浴室的回声将撕磨的声音放得更大了,绵延不绝,直到嘴唇渐渐泛起麻意,她们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我好热啊季辞。”白月璃勾着她的脖子,一半的重量依靠在她身上,眼角周围泛着红,润得快要溢出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季辞也被她的身体撩的开始发烫,气息渐渐焦灼起来。

她自然知道白月璃的意思。

季辞将放在她腰间的手一寸一寸地往上挪,触到丝柔的长发,她没敢往发丝里面拨弄,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学姐?”

白月璃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位置,季辞将她的学姐轻轻揽至墙边背对着她,少女未曾流露的另一面肌肤沉醉在她眼中,细嫩光洁如凝脂一般。

她的长发被热气浸湿,湿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季辞将墨黑的头发往两翼拨开,散开的清香溢满鼻腔,季辞一眼便看到了,Omega最为珍贵的位置。

此刻,她变得很紧张,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手指莫名发颤。尽管得到了学姐的允许,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每个alpha,或许都拥有这方面的本能。

季辞可能比其他人迟钝一些,但无非就是开始的比较晚而已。

白月璃一直在期盼着季辞将她的空虚填满,可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小朋友的行动。就在她开始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脖颈后传来一股刺痛,被尖锐物刺破皮肤的感觉,一瞬间,血液上涌,绷紧神经。

开始,那股刺破皮肤的痛楚将她脖颈以上的部分碎裂了一般,很疼,渐渐的,身体快速运转将那股疲惫感通过腺体一一得以释放,她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在alpha锐齿的撩拨之下,时而攀上云端,时而坠落深渊,往返交复。

是跟草草解决问题的抑制剂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季辞也渐渐适应了。

起初,白月璃释放的迷迭香将她团团包裹,她的等级实在是太高了,一般的alpha根本招架不住,季辞双眼充血,双腿发软,颈后腺体突突地跳。

后来被逼到绝境她才知道,她因为紧张而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掌握到了释放的技巧后,锐齿送入学姐的体内,渐渐平息了那股致命香味。

alpha与Omega信息素在Omega体内的碰撞通过颈后腺体分泌排出,送入口中如蜂蜜一样甘甜。

最后季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她第一次标记Omega,全身的力量都放空了一般,第二天起来,整个人还是软绵绵的。

醒来时,屋里被阳光塞得满满当当,最强烈的一束光直直刺入季辞的眼中。

她还看到,一旁的少女背着光,眉眼微弯,浅笑着。

“你醒了?”白月璃看着睡眼眯眯的女孩。

“学姐你起的好早呀。”季辞漆了漆眼睛,透着刚起床的奶音。

“我睡不着。”白月璃实诚道。

季辞认真地看了看她,困倦感使她又倒在**眯着眼睛想睡觉,没过几秒又突兀地爬起来,“那我陪你吧。”

“你也确实该起来啦,”白月璃宠溺地数落着她,“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跟江仪他们约好十点上山顶的。”

季辞撑起仿佛快要散了架的身子,头还很胀呢,她已经分不清是被酒弄的还是...

她瞄了瞄一旁的学姐,没敢深层次的往下想:“学姐,我...昨天...你...”

白月璃眨了眨眼,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倾身在她嘴唇上轻快的点了一下。

季辞大脑一片空白。

白月璃笑了一笑,看着她白皙的手面,顾自握住,纤长而富有骨感的五指扣入她的指缝中。

“你不会又要抵赖吧?”尾音拉得长长的,含笑问道。

想到昨晚的事,季辞低下头,她倒是先羞红了脸,“怎么会呢。”

“你啊,”白月璃宠溺道:“谁叫你给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我不会了学姐,”季辞叹了口气,眼神坚定:“以后,我对你,再也没有秘密了。”

白月璃暗暗揣摩她这一番说辞,或多或少猜到了她说的秘密指的是什么,释怀般地笑了一笑:“没关系,以前我可能比较在意你的一些奇怪的话,但是经过这一个月,我都无所谓了,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你,怨你。”

季辞摇摇头,实诚道:“我觉得是有必要知道的。”

“学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啊。”

白月璃迟疑片刻,点点头。

季辞:“你还记得之前去年你高考结束在我家里看到过的画册吗,为此我们还闹了矛盾的。”

白月璃确实感到有印象,而且不止一点,想到季辞这个人时这些谜团都会伴随着出现。

“画册上的东西并不是我随便写的,”季辞屏足了气,说道:“那些,都是基于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这个世界遵循着书中的内容发展。”

白月璃不可置信道:“一本书?”

“嗯,”季辞点点头,“是一本小说,而学姐你,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角。”

久久地消化之后,白月璃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眼前人身上:“那你......?”

“我...”季辞低下头,艰难地说出实情:“我跟学姐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我们那个地方没有信息素,没有长大后分化一说,只有男女之分。”

饶是早有揣测过季辞身份的白月璃,此刻这些“秘密”一一跑出来,白月璃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忽然,她感觉身前的人遥远,迷茫。

季辞原以为学姐是会睁大瞳孔用手掩住嘴角表达不可思议,但事实恰恰相反,端坐在她对面的人神色镇定,纹丝不动,她甚至无法判断她的情绪。

是害怕吗?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她?

季辞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学姐,你不相信吗?”

白月璃回过神来,苍茫的眼神中终于恢复了一丝色彩,“不是,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季辞舒了口气。

那就好。

只要学姐不因此疏远她,讨厌她。

“你刚才说,”白月璃正色问道:“我是你看的那本小说的女主角?”

“嗯。”季辞乖巧点头。

短暂的消化后,白月璃联想到以前的种种,她们因为季风产生的误会,发生的矛盾,“那季风?”

“季风就是这本书的男主角,”季辞低头:“所以我才......”

“因为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就只好顺着书中的情节发展了。”

“不知道学姐还记不记得樊可欣给你的饮料中下药后你阴差阳错标记我的事。其实,书里写的是季风发现了正处在发热期的你,也不是由你标记我,而是他标记了你,并且及时将你送到了医院。”

“本来是多么好的英雄救美一出,却因为我的到来而阴差阳错的让事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为了填补学姐没有对季风产生的好感值,我就只好......”季辞头埋到了尘埃中,嘟囔着说完:“拼命制造巧合让你和他接触。”

白月璃眯了眯眼,所有事情确实都串起来了。

“荆蔓呢?”她问道。

季辞对荆蔓的态度,白月璃一头雾水的程度仅仅次于季风,也是一直悬在她脑海中的疑问,直觉看来这个人也不一般。

“荆蔓...”季辞锁紧眉头,这个问题颇有些棘手:“荆蔓...这个要怎么说呢,”

她边饶头边苦恼地下定义:“她应该是这本小说里学姐你最喜欢的人吧,但是后来她出国了你们没在一起。”

“最喜欢的人?”白月璃喃喃自语,忽地笑了:“她,确实不错。”

“可是我只把她当作一个比较敬重的人。”

季辞斜斜看了她学姐一眼,快乐悄悄藏满眼底。

“最后我为什么会和季风在一起呢。”白月璃凝了凝眉,她特比不理解书中自己的行为。

“这...”季辞冥思苦想:“大概他出现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吧。”

学姐抛来的诧异目光让她意识到她还没有解释清楚,索性一股脑地抛出设定:“这就要说到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她和季风有点亲戚关系,从小到大都和学姐你一个学校,她和季风不一样的是,一个是光明正大地向你示好,一个是偷偷摸摸的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猥琐的事。”

“学姐你也知道了,她的妈妈季教授和你姑姑是初恋关系,而且又有感情基础,她就利用这个关系住到你的家里。后来终于被她等来了机会,趁你**的时候强制标记了你,”说到这里,季辞抬眸偷偷打量了白月璃一下,见她神色无端倪,才接着往下说:“这个时候的荆蔓正准备出国的事,只有季风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然后你就慢慢地对他产生感情。”

“所以,”白月璃理了理思绪,简单地下定义:“因为你身体的这个角色伤害过我,你为了避免这些剧情,就一直躲避我,把我推给季风?”

“对啊,”季辞无奈道,“她强制标记了你,最后结局老惨了,被你送进了监狱,然后还搞了一批老鼠进去成天撕咬她被阉割伤口没好全的腺体,每天痛不欲生,最后撞墙死了。”季辞至今都能想到书中那大段大段描写原主惨况的篇幅,想想都感到后怕。

“你是说,是我把你杀死的?”白月璃感到不可思议:“还让老鼠去咬你?”

季辞:“嗯。”

白月璃忽地笑了,看得季辞一头雾水,反正她很少见到她这样笑。

“季辞,”白月璃停下来,正色道:“我,”她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无愧道:“连一只蚂蚁都没杀过,看来,你真的令我很生气啊。”

“不是我。”季辞委屈地纠正,“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白月璃忽然想起一件事,收敛笑意,正色道:“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而你现在使用的这副身体她有原本的主人,那,那个人呢,你占据了她的身体,那她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们...互相交换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季辞想起了樊可欣,可是,她现在又觉得只是巧合,因为她来了这么久,也没对身体感觉到什么异常,更没在以前的穿书文里看到过原主回来这回事,所以,现在她倒倾向于以前太过多愁善感了。

“不知道。”季辞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应该不是交换吧,因为,我已经死了呀。”

后半句她是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完的,白月璃听清了好像没听清。

“你说什么?”

“噢,”季辞解释道:“我是说应该不太可能是交换了,因为在那个世界,我是从楼上跳下来的,按理说应该已经死了,没地方换呀。”

白月璃凝了凝眉,她现在的注意力半点也没在交不交换上。

“为什么会跳楼?”

她的脸色沉下来,季辞惊诧地看向她,有点被吓到。

被迫回忆起那段令人窒息的记忆,良久,季辞喃喃说道:“...巨额赌债,奶奶死了,剩我一个人,走投无路。”

白月璃从来没想过这么几个字会在她心里面掀起这么大波澜,仿佛这一刻,她正在与季辞共享那段悲伤的回忆。

难怪,她当时在出租屋里处理追债的事情会这么熟练。

难怪,她会说奶奶死了,我只有学姐了。

白月璃渐渐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指腹轻轻贴着女孩的脸颊,心疼地看着这个低头不语的人,倾身拥抱住她。

“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她将头倾靠在她的肩上,温柔地承诺道。

她的动作轻柔,让季辞有一股想要一直依赖她的感觉。

待怀里的女孩情绪安稳下来,白月璃与她分开,她却没想着离开,还痴痴地靠在她肩上,望着某一处发呆,也不知道这时候在想些什么。

“但是,你这种行为,还是太极端了。”白月璃轻轻地在她耳畔解释给她听,她必须让她意识到轻生的错误,“身体受之于父母......”

“受什么呀,”季辞难得一见地驳回她的话,“他们又不在乎我,生下来就没管过我,我只是一个意外。”

“......”白月璃无奈道:“那就当作是为了自己,为了你奶奶,你要活出她想要你活出的样子,总想一些悲观的事情,人就没有了信念。”

季辞抬头,醒了醒鼻子,“我觉得,当初的选择也没有错啊,如果我不跳下去,就遇不到你了。”

白月璃不以为然地笑道:“如果是这样的因果相遇,那我情愿,永远也不要遇见。”

“......”季辞无话,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打从她在这个世界重生以后她就已经后悔当初的选择,但是现在,她被“那我情愿永远也不要遇见”扎了心,就是不愿意在白月璃面前承认。

白月璃也是无奈,她以前没发现,季辞某些方面挺倔的,当初可能就是像现在这样钻了牛角尖。

“你还安慰我呢,”季辞撇了撇嘴,吐了口闷气,“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记性很好的,你经历的事,书上都明明白白的写了,你不要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好不好。”

“我确实不喜欢将情绪展示给陌生人,”白月璃深以为然,望向季辞的眼神饱含深意:“但是,我对你没有,我觉得我在你面前是连我自己都琢磨不透的阴晴不定。”

“而且,不管有多难熬,我也在努力地生活,所以等来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