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季辞瞳孔骤然放大,“学姐你要我帮你贴抑制剂?”

“嗯,”白月璃点点头,睫翼扑闪,笑容明媚婉转,又将缘由说明了一遍:“我自己的话可能贴不好。”

季辞看着她学姐精美的面部线条,目光一点一点往下挪移到光洁白皙的颈侧,她小心翼翼地再往侧边挪了挪,湿润的发丝紧贴着皮肤,她这个角度无法看到后面的光景,饶是看得到,怕是她也没这个胆量。

一时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好。

这…该怎么说呢。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也知道腺体之于alpha与omega的重要性,是,先前她和学姐或多或少的有过那样的轻微标记关系,不过,alpha和omega还是不一样的,她的腺体被看到了就看到了,被omega反向标记了就标记了,alpha在这一方面受到的影响比omega要小的多。

学姐现在要她帮忙贴抑制贴,

omega的腺体是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的,一般只为深入交往的恋人敞开。学姐身为这个世界的人,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亏她的生物还接近满分呢。

“这个,我…”季辞挠挠头,不知道该是拒绝呢还是怎的。

其实学姐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一个人确实不大好贴,两只手伸到脖子后面还要将抑制贴的中心圆点对着腺囊的位置,腺囊很小的,alpha的腺囊一般要大些,omega也分人,有的人一丁点大标记都找不到地方。

嗯,所以,真的很难贴。

光是想想都知道这个工程非常困难了。

学姐会找她帮忙,或许是真的信任她吧,知道她和别的alpha不一样。

毕竟她曾经说过,季辞是永远也不会伤害她的,她信了……

白月璃紧盯着她,将季辞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在眼底,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褪尽,语气也颇为严肃起来:“你不愿意?”

季辞怯怯地瞄了瞄她学姐,轻咬下唇,选择折中:“学姐自己先贴一下呗,如果你要是贴不好,就叫我帮忙嘛,我随叫随到。”

白月璃嚅了嚅唇,欲言又止,无奈地看了季辞一眼,叹息一声,无声离开了这里。

季辞:“……”

她看着她学姐的纤纤背影,脑海中不禁放映刚才那一幕。

学姐这是…生气啦?

那番模样深深触动到了季辞,她一点也不想见到学姐失望的模样。

她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角,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季辞下断决心,大步跟上去,学姐走的不慢但也说不上快,她一步三阶堵在前面的阶梯。

“学姐,我我我想好了,还是我来帮你贴叭,我刚才…”她越说越小声,几乎是嘟囔道:“就是怕自己贴不好。”

白月璃静静地看着她,清隽精致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季辞生咽了下,缓缓伸出自己的爪子,攀在她学姐细嫩的手背上,晃了晃说:“学姐?”

白月璃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低垂了下头,喜悦悄然隐去一半,遂抬起头,轻柔道:“好。”

她没有抽回手,而是就着季辞那不轻不重的一搭反手扣了回去,纤长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中,五指相扣,将人引入她的卧室。

心里空漏的一隅不知不觉被什么东西填满,白月璃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会因为别人满足她的要求而这般喜悦。

这种感觉是熟悉又陌生的,她好像找回了小时候向大人撒娇的感觉。

白月璃娴熟地取出一只医疗箱子,里面除了有各种各样的常用药品外,还备了她每个月所需求的抑制贴,从里取了一片给季辞。

季辞有些彷徨无措,飘飘然地接了过来,说没有点紧张是不存在的。

不仅仅是她第一次见omega的腺体,这个omega还是白月璃,这个世界的中心,罕见的s级omega,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学姐。

白月璃规规矩矩地坐在地毯上,脊背挺的笔直,背对着季辞。

季辞撕开抑制贴的包装袋,实际里面只是一张大约五六厘米的四四方方的药贴,沁着淡雅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与学姐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

季辞将白月璃的衣服稍稍往下推了推,露出雪白的肩膀,拨开垂泻下来的碎发,一眼正中脖子后面的腺体上。

她艰难地吞咽了下。

只见那一隅地方泛着微红,以正中间的红最为浓烈,甚至有一点点肿胀,季辞从生理书上了解到这是omega处于发热期的表现。

拨头发的时候意外触到了中间凸起的红肿小点,异乎寻常地烫,令她指尖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她没注意到的是白月璃也微微颤栗了下,蒋姨什么的不过是她随意找的说辞,这个地方还从没被外人触弄过,因此分外敏感,季辞的手指微凉,饶是轻点一下也叫她的身体生出一些本能反应。

迷迭清香浩浩****地散发而出,一丝一缕皆吸入季辞的鼻腔中,循环到大脑,像被某种甜腻的味道裹覆着她。

omega一般时候会携带着与自己信息素一致的体香,沁雅怡人,不过,倘一到了**期,这样清雅的香味便会加工一番释放出omega求偶的气息,他们的信息素往往比寻常更浓,更醇,更冲人,甜腻的味道引诱着身边的alpha,渴求填满自己的欲望。

季辞征征看着她学姐的腺体,愈看愈痴迷,一如她这个人一样有一股特别的韵味,高雅,神秘。

她似乎理解为什么abo世界的人这么疯狂,alpha这么觊觎omega了。

完了完了,

她好像也沦陷了。

脑海中直白地涌现一个想法,好想倾身抱着学姐,一口咬上去,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占有这个人。

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想法?

一定是为原主这具身体的执念所然!!

…唔,假的。

这是她自己的想法,

季辞悲悯地看破了自己。

“季辞,你怎么啦?”白月璃似是感受到后面的动静,微侧了侧头,柔声问道。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也不比季辞好多少。

她的声音本就轻柔隽雅,如甘泉一般令人清凉舒适,更莫说现在,不知不觉间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声音更是软糯甜腻,像把勾子,无形中魅蛊着旁人。

季辞甩了甩头,将自己的那些可怕想法摒弃,她她她还是很理智的,遂激昂着声音说:“没事没事,学姐,我要贴了哦。”

“好。”白月璃点点头。

季辞小心翼翼地将抑制贴中心的圆点对着她学姐的腺囊口,尺寸大小是一样的,看样子应该是定做的吧。

s级omega的腺囊口真的很大,意味着alpha标记时更容易找到地方,也更容易吸收信息素,以致AO双方都获得满足……

当然,这个大的定义是相对而言的,与同类的omega比较是大,类比起来甚至不及最低级的alpha,这就是AO差距。

季辞粘上一半,正欲全部压下,可要命的发现中心圆点对不上腺囊口……她刚刚手抖了下。

“学姐…”季辞悲昂地唤了声,“我,我贴错了。”

白月璃:“……”

遂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叹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木手木脚,甚至不如她自己来贴。

不过也没关系,就当是让她练手适应了。

“你把它撕下来,换过一个新的吧。”她微回眸叮嘱说。

“好好的。”季辞忙应声。

哎,不能用了吗,

有点子浪费,并没有完全贴上去,药效还是有的吧。

季辞撕得很轻,大抵是受不了冰凉的触弄,白月璃倒吸了口气,禁欲地抽泣了一下。

季辞头皮跳了跳,

心里某个躁动的猛兽顺滔滔洪水逆涌而上。

三下五除二赶忙撕开另一个包装,这回她睁大了眼睛,扳住自己的手强迫它不要乱动。

直到严丝合缝地紧紧贴上,心里如放下一块千斤重的石头,终于得以舒缓口气。

这可真是一个比竞赛还难的任务。

唔,学姐为什么要为难她。

白月璃将衣服提上来,转过身,刚巧见着季辞吐气的样子,她低垂着头,脸颊,耳梢皆攀上一抹异常的红。

彼时她还没发现她已经转过来了,丝毫没有打理自己的表情。

白月璃轻扬唇角,也垂了垂头,将自己的眼睛与季辞维持在同一水平线。

“季辞,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季辞冷不丁被惊得抖了下,错愕地抬头,“学姐没事没事,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就是下次能不能别叫她再帮忙了……

那种深深的想要占有一个人的情绪到现在都未完全消失,她现在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学姐才好呢。

白月璃将她的害羞,畏惧看在眼底。

她识人很广,尤其是面对alpha,好像生来便能够感应她们的情绪。

季辞,或许有些例外。

但这一次,却并无意外。

她是在为自己心动。

白月璃笑了笑,将秀发散下来重新挽了一个马尾,季辞憨憨地随同她一同站起来。

她猝不及防地起身刚巧堵住了白月璃的道儿,两人差点碰撞在一块儿,确切的说是白月璃差点绊倒在她怀中。

季辞忙拉住她学姐的手,忽的瞥见她似笑非笑的眼睛,脸刷地一下更红了。

胸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白月璃侧眸看到她耳尖的红,潋滟着笑意,轻咳一声,柔声说:“下次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忙。”

季辞:“……”

怎么帮?

omega和alpha的发热期是不一样的啊学姐!

·

季辞领了白家的门卡,答应了学姐说是要帮她看家的。

看家…这这形容的跟什么似的。

不知不觉学姐已经去A市十几天了,为期近一个月的军训已然过了大半,季辞也忙上要迎来愈加繁忙的高二。

空闲的这些日子她去白家看了一下,别墅很大几乎不怎么需要打理,每去一次都如实和学姐说了。

学姐呢似乎很累,军训嘛,要求alpha与omega一视同仁,没有习惯那个节奏冷不防拎到太阳底下那么晒肯定受不了。

这么想想可心疼死季辞了,

像学姐这样的可人被晒得一身黑……暴疹天物啊!!

于是今天季辞向白月璃汇报完去白家的行程后,噼里啪啦打字交代:

[学姐,你一定要多涂防晒噢。]

那边似是得闲了,很快回来: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好啦,我听你的。]

并附了一张图片过来。

季辞点开一看,是一张生活近照,学姐穿着军训服,头戴帽子,眉眼间隐隐可见疲乏之色,但嘴唇却微弯着,一时每次看她时的那温柔样子。

好看的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除了颓色了点,依旧光彩夺目。

byl:[没骗你吧,这是素颜,没开滤镜,我有听你的话哦。]

季辞愣是将后面那句自动忽略,只看到了中间的“这是素颜,没开滤镜”。

好啊学姐你居然也开始凡尔赛了!!

“小辞~”奶奶苍老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

季辞忙分过神说:“怎么啦奶奶。”

“你帮我看看,你二奶奶给我发的什么话?”奶奶说着便递过来一只手机。

奶奶的视力一直不大好,早早戴上了老花眼镜,平时也是可以在手机iPad上看看电视什么的,今天不知怎的竟然看不见?

季辞接过来一看,这字的确有点小,应该是系统字体被不小心修改大小了。

“是的,九月六号是我的生日,我这腿啊走几步就痛实在没办法,要不就来北城和姐姐住一段时间了,姐姐你一年四季都呆在北城不出来走一走嘛,说起来自打民哥去世后我们都五年没见过面了。”

奶奶是个感性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摘下眼睛揉眼泪。

季辞看了于心不忍:“奶奶,要不你就去看一看二奶奶吧,你要是害怕一个人出远门,我陪你啊,正好那几天是周末。”

奶奶犹犹豫豫的,季辞好是一番劝说,她才勉强同意。

季辞忽地想起来说什么,问道:“对了奶奶,二奶奶是在哪个城市啊,”她嘿嘿一笑:“我忘了。”

奶奶说:“在A市。”

“啊?”季辞一声惊呼。

A市???

那,那岂不是…

季辞斜眼看了看眼睛红润的可怜的奶奶。

咳咳咳,奶奶去看奶奶想见的人,她去看她想见的人,真真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