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直背对着他, 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我给你做饭去?”

小的恹恹地嗯了一声。

在大的刚起身要离开时,突然停住脚步, 盯着远处的一点。

紫黑色的光穿过空气, 将那处的森林炸出了一个大坑, 待尘土散尽后,里面躺着的野兽尸体也漏了出来。

“哥,我真幸运, 饿了就有来给我送饭的。”

隼来不及从大娃的惊人破坏力中走出来,就看到刚才还在兄长怀里撒娇的老二,迈着小短腿,单只手拽着比他大了几倍的野兽,毫不费力地拖到这边来。

他皱着眉嘟嘟囔囔:“怎么切啊哥, 这不得崩一地血啊, 雌父回来肯定要骂我们。”

他围着尸体绕了两圈,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说着他双手贴上野兽尸体,隼刚开始不懂他在干什么,直到他停下来后, 双手展开,一把与他体型极其不符的冰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冰刀砍在猛兽的身上, 没有隼熟悉的入肉之声,反而发出清脆的声响,破开了尸体坚硬的外皮, 却没有意想之中的鲜血流出。

隼这才注意到, 整只野兽是冻住的。

他一开始得知这两个崽子是鹰的后代时心里有点可惜, 那么强壮的雄性后代, 居然长得这么柔弱, 甚至不如部落的一些雌性们强壮。

不知道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伴侣,能把那么强大的基因扭转。

而此刻两人难以描述地轻易杀死一个这样的猛兽,让他这一刻不得不正眼看待这对兄弟,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如此多的能力,他们长大比会赢更强。

孩子都是根据父母的特征长得,隼能从两个孩子的样貌,看出这位雌性的长相,这么好看的雌性,怪不得能让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赢动心。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真的见到余佘的时候,他还是被惊艳了一下,确实对雄性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们回来时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人,他们家族的视力一向很好,但明显那位美丽的雌性没有注意到自己。

他和后代们的相处方式很特别,不难看出他们一家感情很深。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骄傲的外甥,他扛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空中飘飘****的。

隼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神态多变,表情生动,平日里的他都像一只有着人形的野兽。

看来这个雌性真的改变了他许多,瞧见他离开部落后生活得还不错的样子,隼也就放下心了。

把赢赶出部落的那天,隼并不在,或许是他那个糟心后代故意挑的那个时间,等他回到部落时,都已经自那不知道过了几天了。

隼也试图在森林周边寻找过赢的踪迹,但没有什么收获,只能无奈作罢。

在他们出去追捕赢时,鹟给他抓了起来,藏在了一个山洞中,每日以折磨他为乐。

前些日子跑来跟他的雌性有蛋了,那会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还算真心的笑容,后来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他了。

他在那个山洞中浑身是伤,还没有食物,逐渐失去了意识,在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崽子。

老二将猛兽分解成一块一块后,剥下兽皮,去掉内脏,切成小块丢在盆里,跑到老大的身边:“我切好了哥。”

之后两人不知在弄什么,没过一会香味就溢出来了。

他俩还给他端了一盆,味道十分的好,隼没想到肉还能这么吃。

听老二说他雌父做的更好吃,老大这个做的并不怎么样。

三人吃饱喝足后隼一直找话题跟两个崽说话,从中了解赢离开后的生活状况。

让他再一次惊奇的是,没想到这位雌性有这么多神奇的本领。

其中说的一些什么东西他都没有听过,但看老二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好东西吧。

一个说的高兴,一个听得有趣,时间倒是就这样过得很快。

他还没看见远处有人影,就见老大站起来望着一个方向说他们回来了。

隼对赢的这两个崽喜欢的不行,恨不得自己抱回去一个养,因此在赢面前夸他们两个的时候,眼神十分疼爱,看得赢直皱眉。

余佘心里奇怪两人交谈的样子,这并不像是关系十分恶劣的父子啊。

“你们要离开了?”隼从两个崽口中得知了整个过程的始末,唏嘘了好半晌。

不过更是对这个雌性刮目相看,若是一开始他对余佘没什么好感,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不争气的外甥实在是天降的大运。

“你怎么不问问我雌性的事?”赢见他没有接着问下去,试图用话语来引导。

隼被他这问题弄的一愣,脑子迟疑了一瞬,嘴上跟着赢的话头叙述到:“那你说说你和雌性的事?”

赢立马来了精神,找了个空地把树杈子插上,盘腿坐在隼的一边,从他抓走了余佘开始讲起。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余佘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大娃二娃动作一致地扶额背过身去,真的丢撵,非常丢撵。

隼面部表情变换十分精彩,又不忍心打断他,毕竟自己从没见过外甥这副模样,于是只能咬牙硬挺着听他说下去。

他说到鹟带着众兽人来后,两人受伤:“我就给他摁在地上,一用力...唔唔唔...”

“别说了,准备回家。”

余佘脸色一片通红,手中用力地捂着这张没把门的嘴,什么都要往出说,但凡他晚一步,就直接换个时空生活吧。

赢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隼,但他还是选择听余佘的话,颇为遗憾地掉头拔起一旁的树杈子。

一步三回头地和隼说:“下次我再给你讲吧。”

他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到一起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我要走了,给你丢着死不了吧?”

余佘拧了他手背一下,这么说话多不好。

但隼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淡定地点点头。

余佘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死不了就是真的死不了,单纯字面意思,没有半点其他内涵。

在外面飘**了一个月,几人都归心似箭,一路上马不停蹄,除了吃睡就是在赶路,余佘都没有心思留意路上的东西,满心希望能在天气更加寒冷之前回到家里。

来得时候走了很久,回去的时候倒是快了许多。

在家门口落地时余佘感觉这么累都是值得的,只是为了以后能安心生活,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家中由于长时间没人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客厅中间还摆着两个小包裹,是余佘之前给两个崽带的行礼。

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余佘解开包裹,拿出崽们已经穿不上的衣服,心里感叹,还好当时两个崽跟来了,不然这一个月他怕是要牵肠挂肚的。

天气凉了,屋子里面加上长时间没有人住,有点空冷,余佘叫赢生了壁炉。

添了几捆柴,没一会就热了起来,余佘拿着抹布带着两个崽给屋子面上擦了一遍。

收拾过后余佘才感觉舒坦,来回运动加上屋里烧暖了,余佘出了一身汗。

赢早就烧好了热水,还好浴盆当初做得够大,现在都有点挤了,赢阴沉地看着夹在他和余佘中间的两大只。

心里暗想,明天就给他们重做一个。

二娃也洗得不是很开心,他都不能像以前那样在水里游来游去了。

小木头鸭子卡在几人中间也难以活动,自己就提出来再要一个浴桶。

余佘自然没有意义,赢也是巴不得。

回来后第二天余佘就去了部落,离开这么久,各家冻的菜没有他加固不知道有没有坏,冬天马上就来了。

能在一片死寂的严冬,吃上一口青菜是余佘觉得最幸福的事。

来到部落却只见空****的一片,余佘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往里走了一会,一片断壁残垣。

原本整齐的部落,现在破败不堪,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余佘心里一跳,吐着舌头找不到一个活物,人们都去哪了?

他路过一块石头,从上面发现了一片干涸的血迹,余佘瞳孔紧缩。

房子都是木质的并不是很结实,真有危险是什么都挡不住的,余佘对这一片废墟倒是没太在意。

住的地方毁坏了还可以再建,但是兽人们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

还好只有一些血迹,并没有看到兽人们的尸体,暂时放下心来。

他一直沿着平时的道路向村里走去,道路两边的树木都一片狼藉,再不见余佘往日来时的茂盛模样。

他走进一个还算完好的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余佘在房中走了两圈。

最终在角落里捡起了一枚鱼鳞,还带着让人恶心的腥气。

余佘有些嫌弃地捏着东西出屋,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这种形状的他没有印象。

部落中的兽人都是陆生,没有水生的自然也没有鳞片,这应该就是将部落弄成这幅样子的外来者的。

难道部落得罪过什么人?

可兽人们都与人为善,平常除了打猎干活,不与外人接触,而且部落的小路十分隐蔽,智商低的兽人不一定找得到。

余佘捏了只鸟,把赢和两个崽叫来,用了一天时间将整个部落都搜查了一遍,找出了不少形状相同的鱼鳞。

仓库里空空如也,估计是被入侵的外来兽人搬空了。

能把一个部落毁掉,这显然不是几个兽人能做到的,估计也是一个部落,可能是知道部落的兽人们食物充沛或者什么,就起了歹心。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众兽人们一窝端,还带走了食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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