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佘则是因为他真的想吃酸的, 甚至提到酸时,他口中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并且最近一直不想工作的胃, 也发出了进食的信号。

他垂下眉头开始思索华说的话, 半天后把华拉到一边, 鬼鬼祟祟地问:“肚子里有崽了会有什么症状。”

“总想睡觉,什么都没胃口,过些日子开始想吃酸, 闻到腥味或者有些刺激性气味会想吐。”华不太懂他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他俩以后都没后代,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

余佘又有几分试探般问:“若是肚子里有了崽,干那事时太用力了会怎么样。”

华一怔,一头雾水:“什么事?”

余佘绞尽脑汁考虑怎么说出这个词汇, 他要怎么把那啥说得文雅些, 还得让这个兽人雌性听得懂。

“就是,有崽的过程。”他瞄了一眼不远处偷听的赢,更小声地说。

华这才反应过来余佘说的是什么:“有崽的前些日子最好不要,崽为了保护自己会给雌性一些信号的。”

华彻底给余佘当成好闺蜜, 毕竟一看他俩就知道余佘是扮演雌性的那个,他虽然不知道雄性问这些干嘛, 但还是老老实实给他解惑了。

余佘听完整个人已经石化了,将这些天的事串在一起,终于得出了一个离谱的事实, 那就是他好像怀孕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 也没有什么措施, 而且赢特别热衷于跟他那啥之后不洗净。

这么久了, 这个频率,这个强度,要是没怀上,那就该怀疑是不是他俩有一个不孕不育了,所以他这么久怕死的提心吊胆都是多余的,甚至还有几分可笑。

不过仔细翻翻脑子里已经被他丢到不知哪个几角旮旯的传承,好像有这个事,但是他没仔细读说明书,现在好了,像傻子一样遗书都写好了。

难道智商太低真的会传染,他回头瞪了一眼巴巴望过来的罪魁祸首,都赖他,搞出人命不说,还要再搞他,他鼻涕拉瞎哭了好几宿,原来那天的大出血和剧痛,都是他的娃在说:爹,别干了,你捅到我家门口了。

余佘沉默了许久未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怒气冲冲地看着赢。

赢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一样委屈,满眼愧疚地回望。

华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赢和别的雌性闹出崽了,背叛了小佘,所以小佘才这么在意,脸都气青了。

想到过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华赶紧对余佘说:“小佘啊我先走了,小乐等着我做饭呢。”

没等余佘说什么他就已经出了门口。

“佘,你再吃几口吧,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赢将衣物放在屋里,讨好地将白嫩的鱼肉又递了过来。

余佘一看又要呕:“拿走拿走,我不吃。”

赢吓得立马把鱼丢在旁边装垃圾的桶里,担忧地上前搂住了余佘,他怕极了。

“赢,我想吃柿子。”余佘脑子知道怀孕了是一回事,但接受自己已经怀孕了又是一回事,过了没有重大疾病的欢喜后,才有了肚子中多一个小豆芽的切实感。

男人能怀孕的事他第一次进化的时候就知道了,但真到了这天,他还是有点别扭的,在赢兴冲冲地离开给他准备吃的后,他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赢并没有看他,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现在还十分平坦,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是他和赢的结合体,他会越来越大,然后在某一天出来,之后会迈着小萝卜腿管自己叫...管他叫什么,靠,应该管他叫妈!

余佘扶额,可是鹰和蛇会生出什么东西来,他有点紧张,会不会长得很奇怪,然后小朋友都不和他玩,他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孤立。

太可怕了,余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焦躁地踱步。

“做好了,快来吃吧。”赢端着一碟切好的西红柿进屋来。

柿子是他带来的种子种出来的,兽人们里好像有可以催生植物的,大家在几天前就都吃上了,而且族长还新开辟了块地,建了个调料园,专门种他拿过来的调料。

说到这余佘想起来这几天把看园子的事给忘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每天都会有兽人去收一茬成熟的蔬菜。

酸酸甜甜的柿子是刚从冰里拿出来的,余佘吃一口感觉全身舒畅,一口接着一口,没一会就见底了,赢见状赶紧跑去又切了一盘。

余佘吃完饭后改了一会部落里的书籍,加了许多自己还记得的东西,部落里没有油和糖,既然现在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他打算将炼糖和榨油提上日程。

涂涂写写的天色渐晚,没有灯字已经看不清了,忙起来的时候不曾想,现在停下来才发现好像忘告诉孩他爹什么事了。

“赢。”

赢在铺床,背对着他,听见余佘叫他,立刻应了一声。

余佘几次张嘴不知如何跟他开口,直到上床临睡觉,他摸着赢已经瘦了一圈的身体,抓住了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又疼了吗?”赢轻轻给他揉着。

“赢,我没病,我应该是...肚子里有蛋了。”说完他好奇地看着赢的反应。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脸上,如今看起来又傻了几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没有余佘中想象的那般激动。

“所以你那天那么疼,也是因为我们的蛋吗?”

余佘一愣:“是...是吧。”

“不爱吃东西,想吐,也是因为蛋吗?”

“啊…嗯。”余佘不知道他怎么关注点在这些地方,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他说完赢就给他搂在怀里:“就生一个蛋,再也不要了。”

若是生蛋让雌性这么痛苦,当初一个都不要。

傻鹰这是心疼他了,余佘心里一暖,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赢心里的第一位。

“赢,你马上要当...妈妈了。”他本来想说当爸爸的,可是他突然想恶搞一下赢,反正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以后萝卜头管高大强壮的赢叫妈妈他就忍不住想笑。

“妈妈是什么?”

“就是...噗~哈哈~就是雄父的意思。”

“我一定会当个好妈妈的。”赢把余佘提上来一脸认真地说。

余佘在赢怀里笑得发颤,赢不明所以,只当余佘是在笑他。

“我会努力做好妈妈的,你信我。”

“哈哈哈~我信我信。”

得知余佘不会有生命危险,赢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等余佘笑够了才发现赢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用手指描绘着赢的眉眼,他不仅有了疼爱他的人,还有了一个孩子,他们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这股幸福感已经超越了他对生育的恐惧,带着隐隐的期待。

余佘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穿上自己做的简易版拖鞋,趿拉着去外面洗漱,再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子边。

梦游般夹着饭菜,桌上摆了几个盘子,余佘迷迷糊糊挨个夹了一遍,到嘴里都一个味,全是柿子。

余佘一脸无语吃了两碗饭,赢没在家,应该出去捕猎了,他看了一眼菜园子没什么异常,在家中闲得无聊,这才想起好久没去看檀了。

怀孕要适量的运动,他抻了个懒腰就溜达着往檀那边走,说起来檀也像个小孩子,说不准以后能和他孩子玩呢。

“太阳东升西落十五次,你都没来看我。”余佘告诉他太阳升起落下就是一天,他每天在太阳升起时都期盼远处能出现那个身影。

余佘刚走进檀的视线就听到它在抱怨,他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下来休息。

“怎么你自己来的。”那个放电的讨厌鬼没来,檀还有些不习惯。

“他应该去外面打猎了吧,不然我们吃什么。”

“怎么感觉你好像更...。”

檀不知道怎么形容余佘,以前余佘就是个外表清冷,眼中充满温柔的人,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光晕。

余佘从手上撸下赢给他做的发绳,把头发扎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用了这么久都没坏。

他靠在树旁在木板上刻着自己记得的东西,想着应该给这也摆张床。

檀小孩子心性,见余佘不理他,也消停了下来,他以前就是孤独一棵树,现在起码有人会时不时来看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美好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那个放电的讨厌鬼就来了,他都看见那个人恶狠狠地看自己了!

“佘,我来接你回家吃饭。”他回家发现余佘不在,想着他能去的地方也就两个,树精这和部落,两个地方是一条路,他就沿着找了过来。

檀心里怒骂一声,变脸怪!抖了抖叶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明显两人都没有注意他,赢怕余佘累,背在背上又怕压到肚子,上前一步打横将他抱起,完全无视摇头晃脑的檀。

“我怎么连路还走不了了。”余佘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扬起了嘴角。

被遗忘的檀抖落了一地叶子,也唤不回“郎心似铁”的余佘。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余佘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强烈,每天吃了吐,吐了吃,好不容易胖起来的脸蛋也凹了下去。

生理上的不适让他十分暴躁,总想发脾气。

“赢,赢。”他叫喊着下床,午睡刚醒,赢又不在,最近他特别依赖赢,一会瞧不见就想发脾气。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余佘穿上拖鞋去院子里寻,出了门绕过树余佘才看见个靠在树上的背影 ,他手里还拿着石制的工具,面前是几张打磨好的木板,就这样歪在树干上睡着了。

余佘这才想起来那天和赢回家时他抱怨孩子没有床,原来赢记着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可能是因为昨天夜里,余佘突然醒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偏想吃梅子,想得很,他翻了两次身赢就察觉到了,立马问他怎么了,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余佘明知道原始森林哪来的梅子,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管赢要,他和赢说了个大概样子,赢半夜衣服来不及穿就去给他找了,余佘没等到赢回来就睡着了,只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了床边的一大箱果子。

但不见赢,余佘才发现他去楼上睡了,可能怕回来时弄醒自己。

看着眼底青色的赢,余佘心里酸酸涩涩又还带着些不可言喻的甜,没有叫醒他,转身去把午饭做好了。

赢醒时也是闻到了香味,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厨房,就看到余佘往盘子里盛菜,他夺过余佘手里的东西:“饿了怎么不叫我?”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我今天这么勤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