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刑一直注意着时壹,见他还有心思发呆,心里稍稍放了心;“怎么不在船上待着。”

时壹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喉咙有些发紧说;“太无聊了,我就带着小琉下来逛逛,谁…”

谁知道这里这么乱,青天白日地掳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是他自己拎不清,在21世纪他是个男性,虽然网上有关于拐卖的信息,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女性和孩子,拐卖成年男性的事件,在他成长过程的二十多年来,还没有听说过。

在现代文明社会,身为一名男性,潜在里又给他避免很多危险,所以他的脑子里也根本没有自己会被拐卖这回事。

时壹明白了现下不同往日,一时还没有适应身份转变,惹了麻烦,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轻轻垂下了眼帘,小声向裴刑道歉。

裴刑呼吸一滞,目光渐深,看着面前乖顺地人儿心底一片火热,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不用道歉,想逛的话,以后我陪着你。”

“哦。”时壹乖顺地应了声,小琉这次吓得不轻,窝在他怀里有点打蔫。

他是从未见过时壹如此乖顺,以为也吓着了,就轻轻把人搂进怀里,偷偷亲了他的侧脸,温声安抚;“别怕,我在这儿呢。”

时壹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偷亲,顿时羞恼,瞪了他一眼,生怕被人发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边群众,见大家似没有发现,松了口气。

耳尖泛着红,气鼓鼓地说;“我才没有怕,隔以前小爷我打死他们那群畜生。”

小琉生怕他哥又被人打,伸着两条细小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糯糯喊声三哥,小脸贴着时壹脖颈,抽抽搭搭地小声哭。

时壹一阵心疼,亲了他几口,轻声哄;“乖宝不怕,让你裴大哥给咱报仇。”

裴刑心中酸涩,都上下两辈子了,他还没有被时壹亲过呢,倒让小家伙捷足先登了。

那卖瓷器的老板见有了主事的人,上前讨要他的钱,裴刑看了眼他,走过去问多少钱,那老板见他身高足有九尺,身躯高大挺拔,骨筋强健,臂膀坚实,虽然长相英俊,但无形之中透出威严的气质令人胆寒,所以他也没敢多要,只要了个本钱。

裴刑还是多掏了十几两银子赔给他,之后走向那押着犯人的官差,一人打点了五两银子。

“辛苦各位了,多谢各位官差大哥救了我家夫郎。”裴刑朝他们行了一礼,诚意满满,看了那三个人贩子一眼问,“这几个人贩子心思歹毒,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可见是个惯犯,不知这到最后会怎么判。”

那些官差得了他的好处,心里也高兴,说话态度也好。

“轻者流放,重者杀头,小兄弟放心我们县令大人最是严明,不会放过这恶人。”

裴刑点头,眸中划过一抹寒光,走向那名不服气的大汉。

那大汉被官差抓着丝毫没有畏惧,看着裴刑的目光犹如淬了毒药的寒针。

裴刑唇角微勾,眸中尽是不屑地嘲讽。

大汉似是受不了这种目光,狠狠啐了一口,挣扎着想要起来,裴刑在他还未站起来之时,飞踢一脚,将他踹翻在,他这一脚是实打实的,只将那大汉踢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在那人未反应过来,用了十足的内力一脚踩向大汉裆部,大汉凄惨吼叫一声,生生晕了过去。

待裴刑脚拿开,只见那大汉裆部有斑斑血迹,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一片。

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禁了声,明白这人是个不好惹,陆陆续续散开,生怕给自己惹祸上身。

那瓷器老板腿直打哆嗦,心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多贪财。

时壹怔怔地看着晕过去的大汉,心底无比泛酸,人与人差别就是这么大,如他和裴刑,上辈子比不过,这辈子更是望尘莫及,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商他都是被碾压的那个。

裴刑处理完那人赶紧拉着时壹回了船上,现下已经立了秋,江水寒冷,时壹这副身子骨弱得很,又经历了情绪上得大起大落,没走两步,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裴刑直接一手抄起人连带着小时琉急步跑上了船。

被彻底忽视的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好无情,竟然一句感谢都没有,怎么我也是救了他媳妇。”锦衣华服公子不满地抱怨。

黑衣男子默默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