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壹身上的伤用凝露膏天天养着,好的很快,脸上包的纱布也拆了,就是那结痂的疤痕有些不好看。

红婶看了满眼心疼;“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真留疤了可怎么办呢?”

时壹连声安慰说不会。

原主身上的陈年旧疤,都凝露膏去掉了。

这点疤痕根本不算什么,就是留疤他也不在意,不知道有疤的话,会不会为他这张脸增添一丝丝帅气。

秋收也过了,裴刑最近一直在陪他,私下问过时壹怎么会掉下去。

时壹的回答和他推测的差不多,只是不清楚什么时候时壹得罪了柳滢。

问他有没有见过或遇到女子与他争执,认不认识柳滢滢。

“柳滢滢?!那是谁?”

时壹不明白他问这干什么,他在村里这么长时间,除了和宋宁一起去捕鱼那次从来没自己出去逛过,上哪儿认识什么漂亮小姑娘,说到争执,他想起宋宁出事的时候那群妇人骂他的事。

“争执的话,就是上次宋宁受伤,我去给他送软糖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群大姑娘媳妇,指着我骂狐狸精,还说宋宁是害人残疾的烂心肝,让后我就骂了回去。”

裴刑亲了亲他:“骂得好,其他的还有没有人说什么。”

时壹抓了抓后脑勺,摇了摇头说:“没了,还说啥呀,她们就是一群太闲没事干的人,战斗力太差了,被我顶了几句就没说了。”

裴刑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沉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柳滢滢当时也在,应该是因为时壹某些话刺激了她,心里才会生出歹意。

最近这几天,裴刑一直陪着他,虽然不明显,也能感受到时壹心情不错,想着明天又能跟着一起去白银城心底不免有点兴奋。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天快到晚饭的时候,突然来个婆子上门,一进院子就开始大声笑着夸赞裴刑,红婶立马提高警惕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我们家先生千好万好也有自家夫郎疼,婶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吧,我们这准备开饭了。”

那婆子面色一僵,没想到这妇人如此锐利,眼睛一挑,见旁边面无表情的裴刑,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一把拉开红婶,到裴刑跟前:“大妹子,哪有赶媒人的,你这不是坏了举人老爷的姻缘吗?”

红婶气笑了,话她都说明白了,不长眼的偏往上面撞。

裴刑目光一凛,唇角微勾冷笑一声;“哦,媒人?哪家的媒人?”

那婆子直觉得气氛不对,想到柳村长的交代还有那几十两银子的**,硬着头皮笑笑。

“还是举人老爷明事理,我今天来就是替柳村长家的姑娘来说亲的,这柳姑娘村里大家都知道,人长得水灵性格温柔和善,也读过几年书,与裴先生也相配,这姑娘大度,不介意和裴先生养个小夫郎,就是希望有了孩子后,希望裴先生能先顾着孩子把那小夫郎迁到别院。”

婆子心想那小夫郎虽然貌美,到底是个不能生的。

这男人尤其是读书人,没几个不重视子嗣得,这柳姑娘到底也属于县老爷的表亲,门第比寻常人家高配个举人绰绰有余,而且还能接受他继续养着小夫郎,这已经比平常人家大度多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裴家根本不是平常人家。

裴刑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仿佛一头要吃人的猛兽,只听他呵呵笑了声,嗤笑道:“柳家姑娘真是好大的脸!红婶送客!”

被那骇人的目光吓得双腿直打颤,那婆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红婶气得浑身打颤,她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还是个小姑娘,刚害了人怎么有脸来求亲,她一把将人推出门,泼了一盆脏水大骂。

“别什么腌臜东西,就往我们家里塞,你不嫌恶心,我们还嫌恶心,先生的小夫郎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在官府上也入了籍,就是我们家正牌夫人,哪来的狐媚货色眼红我家先生中了举,就来算计先生的小夫郎,恶心人的东西,整天想着祸祸人。”

这么一闹,左邻右舍也都知道了,那婆子是个没眼色的,这里被骂得不轻,受了一肚子气,当即扭头进了村长家的门,这一下村里顿时又沸腾起来了,才一个晚饭间,村里就传开了,村长给闺女请媒人上门说亲,被人家骂出家门。

柳滢滢在家气得脸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