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柳周篇

柳言清虽然爱慕周铭宇多年,但始终不是热情的性子,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多半由周铭宇主动。

是以丞相府的人时常会看到周大将军来府中做客,并且奇怪的是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个月竟有大半个月都在这里。

这日也是周大将军宿在丞相府的某一日,且在丞相大人的卧房内,抱着丞相死活不撒手,嘴里求饶道:“言清,别生气,别生气……昨晚这不许久没见你,一时做的狠了点,害你难受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别在这生闷气不理我啊……”

说着,还假意拿起柳言清的手,就要朝自己身上打。

柳言清抽回自己的手,瞥着他淡淡道:“哦?你不是前日也来了吗?怎么就‘许久未见’,看来周将军的记性差了许多。”

听着言清语气中的些微讽刺,周铭宇心下苦笑,都怪自己昨晚不知节制,明明言清都说不要了,他还不顾及他又折腾了好久。

这不,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今早对自己就冷淡至极,说的话语气也同这般。

可他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言清与他欢好时,太过魅惑诱人,他在言清面前根本没有一点自制力啊……

可现在人生气了,还是得哄好才行,平日里言清对他极为温和纵容,很少有这样冷淡的时候。

这样的落差让他多少有点难受,不想二人之间是这么个状态……最主要的是他怕言清气的狠了,下次很有可能勒令他不许上床……

周铭宇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索性将脸凑到柳言清面前,闭着眼睛一副忍痛的表情,“言清,脸给你打,消消气好吗?”

柳言清看着眼前的那张俊脸,面上维持半天的疏冷终于淡了下来,终究是不忍心再继续责怪他。

也罢,看他紧张自己的表情,下次应当会有所收敛,便原谅他吧……

柳言清上前点了点周铭宇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至一边,便要起身下床。

周铭宇闭着眼睛也没看到柳言清已经温和的神色,还以为这人气还没消要走,当即更抱紧了些,嘴里期期艾艾道:“言清,别走,别走……”

柳言清见周铭宇磨了他半天,属实无奈,终是开口道:“我书房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昨晚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不过下次莫要再犯。”

周铭宇动作一顿,心里一喜,连忙睁眼点头如捣蒜,“言清,我记住了,下次定不会了。”

他在心里默默道:下次言清再求饶,自己少折腾两次就是了,应该不算违背承诺……

周铭宇摸摸鼻子,心里打着小九九,而柳言清本就之前原谅了他,见他态度诚恳便也相信了。

两人洗漱穿衣,周铭宇便陪着柳言清在书房处理公务,他也不打扰柳言清办公,自己寻了本书看打发时间。

一直到午时柳言清处理完公务,二人才一同回去用膳。

两人一个冷清,一个粗神经,相处时虽称不上甜蜜,但却自有一番温馨感,仿佛成亲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舒适。

当得知皇上即将为国师举行封后大典时,周铭宇看着身旁的言清,忽然心底涌出一种羡慕和愧疚之情。

柳言清忽然被身边人抱住,先是怔了下,随后身体放松下来,问道:“怎么了?”

他明显感觉到铭宇情绪有些不对劲。

周铭宇抱的紧紧的,将脸埋在柳言清的背上,语气略显低落道:“言清,对不起,我不能像皇上那般,光明正大的娶你……”

柳言清听后笑笑,出声安抚道:“无碍,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个。”

周铭宇心不在焉嗯了声,脑中一个计划形成。

晚间,待柳言清处理完公务回到卧房时,顿时被卧房内艳红的一片晃了下眼。

只见卧房已经被布置成了婚房的样子,而周铭宇穿着一身喜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另一套喜服。

柳言清难得有些懵,被周铭宇拖着换上了喜服后,看着两人同样红服加身,才回过神来。

周铭宇拉着柳言清的手笑着道:“言清,虽然我没有皇上那样的权利,光明正大的娶你,但是我还是希望同你拜堂成亲,然后一辈子也不分开。”

柳言清心下动容不已,同样笑着回道:“谢谢你,铭宇。”

与心上人成亲,谁不期许呢?

两人在卧房内,对着窗外的明月,行了成亲礼。夫妻对拜时,同在心里默念:愿与他青丝白发永不分离。

三拜过后,便是一生的牵绊相守,而两人也的确走过了几十个春秋,共白了头……

番外慕容篇

慕容枭自确认了国师已经和肃慎国皇上两情相悦后,回到客栈宿醉了一晚上。

未等他继续惋惜没能与国师走在一起时,南阳国传来消息,他的父皇快不行了。

虽觉得十分震惊,但还是当即和安知等人回了南阳国,一路上都在担心自己看不到父皇最后一面。

待他回到南阳国皇宫时,他的父皇强撑着一口气等他回来,慕容枭连忙上前,见父皇想对他说什么,握紧父皇的手眼眶微湿道:“父皇,您想嘱咐儿臣什么?”

南阳国皇帝说话有些费劲,慕容枭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说。

只听父皇艰难的道:“皇位就交给你了……朕终于可以去见你母后去了……丞相之子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他……”

慕容枭为了让他父皇放心,连忙答应道:“儿臣一定会好好治理南阳国,也会好好对丞相之子的。”

南阳国皇帝听到爱子这么说,浑浊的眼不舍的看了儿子最后一眼,随即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慕容枭眼泪流下,哀恸道:“父皇……父皇……”

他的性子不像旁人一般,即使是最亲近的人离世,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只满面沉痛地流着泪,不停重复着父皇两字。

南阳国的皇上离世,很快为其举办了丧礼,而姜旭晗也一直默默陪着慕容枭,度过这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国不可一日无君,半月后,举行了登基大典,姜旭晗也很自然的被封为了皇后。

大臣们还想让新皇将嫔妃一块选了,被慕容枭冷言训斥,道为先皇守丧三年内不会选嫔妃。

他父皇刚去世,这帮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无非是想通过自家女儿为家族谋得利益!

慕容枭对于他当时去肃慎国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他执意要去,或许在父皇最后的那段时间便可陪着父皇了……

此事让他一直觉得万分愧疚和遗憾,是以对于父皇的嘱托,他都下定决心要好好完成。

不管是治理国家还是对好好对丞相之子……再者父皇去世那段时间,那人陪在自己身边,他也是记在心里的……

登基初始,要处理的事情总是很多,但慕容枭还是会抽空到姜旭晗的寝宫呆一会儿,即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也是为了稍稍放松下。

和姜旭晗相处久了,慕容枭便发现这是一个十分有才能的男子,不仅琴艺一绝,就连偶尔他提到的国事也能帮忙提供良策。

渐渐的,慕容枭脑中再想不起国师的存在,偶尔划过的却是皇后姜旭晗的身影。

在他痛苦时默默无声的陪伴,弹琴时行云流水的姿态,国事上的真知灼见,甚至是不经意间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待慕容枭回过头来,才发现姜旭晗已经慢慢住在了自己的心里,盘根错节占据大半位置。

而姜旭晗原本对慕容枭是因为他二人的夫夫情分,但到后来发现自己在皇上面前越来越不懂得隐藏自己,他便意识到自己沦陷下去了。

两人都为意识到心里有了对方而觉得惊诧苦恼,是以接下来的几天,都有意识的避免见面。

但见不到面,慕容枭却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皇后,姜旭晗则是对皇上没有照例出现而感到莫名失望。

两人都同样煎熬,但却都不知在坚持什么,谁都没有主动去见对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太监来报说皇后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慕容枭才急急的去看姜旭晗。

见那人眉头紧蹙,脸色煞白,似是睡的极不安稳,慕容枭坐在床前,忍不住心头疼惜轻抚他的脸颊。

感受到脸上的清凉,姜旭晗无意识的蹭了蹭,慕容枭见对方这般姿态,好笑的摇摇头。

罢了,他二人是父皇亲下的圣旨,即便是当真心里有了姜旭晗,又有什么不可以?

想清楚之后,慕容枭终于接受了自己对姜旭晗的心意。

待亲手照顾姜旭晗半日,见皇后醒来,慕容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后,朕倾心于你。”

姜旭晗还有些迷糊的脑子,被这句话砸的只觉得更晕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但迷蒙之中看着皇上极其认真的神色,心跳忽然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而后只见姜旭晗的面上迅速染上薄红,且耳根也红了个透彻,虽然羞涩不已但还是笑着回道:“旭晗亦是如此。”

慕容枭见他这般可爱,上前在姜旭晗唇上偷了个香,温柔道:“皇后果然人美唇软。”

这下姜旭晗脸更红了,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慕容枭默默在心里道:国师,不能在一直喜欢你了,我已经有了更想守护的人……

一年又一年过去,三年已过,这时慕容枭和姜旭晗感情已经极好,彼此恩爱非常。

怕委屈了皇后,慕容枭直接在前朝宣布后宫只皇后一人,以后也不再纳妃。

当晚,慕容枭收到了自家皇后极为热情的回赠,身心舒爽不已,拨开怀中之人脸上的发丝,落在眉心轻轻一吻。

皇后,便陪着朕一起看这山河盛世,直到永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