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棱醒来时,头痛的似要炸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才好受些,此时他还未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在冥王殿里。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好受些了吗?”

揉太阳穴的手指僵住,记忆一瞬间回笼,他昨晚似乎在酒楼中因为萧缙男宠的事,心生不愉而喝了好多的酒……他似乎还看到了萧缙……

但这声音明显是属于一个陌生人。

温棱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略带关心的脸,虽然同样俊美,但此人根本不是萧缙那个小狼崽子!

无数种酒后乱性的猜测在大脑里飘忽而过,他赶紧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见完好无损并没有被人替换过,心下才松了口气。

慕容枭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男子,醒来后的一连串的举动,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男子的表情明显告诉自己,刚刚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怕喝醉酒与人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看来他对他的心上人倒是极为忠诚。

心底忽生一丝羡慕,男子的心上人真是幸运极了,只是很遗憾对方不懂得珍惜这样的可贵的情谊。

男子的心上人在面对男子这样美丽、强大的爱人,居然还能舍得放弃他而另寻他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他忽然很想知道男子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温棱见陌生男子盯着他看也不出声,不禁有些尴尬,银眸闪烁几下。

尽管没有同别人上床,但除了记得似是看到萧缙,其他醉酒后的记忆都记不太清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了什么“失礼”的举动,比如拥抱,献吻,亦或是吐露心声,越想温棱的面色越黑,如果真的做了这些事,那他得多么不知羞耻啊!

心中慌乱不已,实在是他对萧缙的感情有些复杂,如果把男子当成了萧缙,自己醉酒后会做出什么事,他也无法预料……

他嗓音艰涩的开口道:“你……我……昨晚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事吧?”

慕容枭玩味一笑,紧盯着对方的表情,“阁下昨日自称‘温爷’,紧紧抱住我不放……后来还同我表明心迹,说喜欢我……不知这些算吗?”

温棱面上的神情随着紫袍男子的话一点点崩裂,他不自在的偏过头去,脸上生起热意。

天啊,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居然恬不知耻的抱住人家,还跟人家表白,只要脑中对所说的这些想象一下,就觉得自己特别丢人。

他很想穿越到昨晚,把醉酒后的自己拖走,并且大骂对方猪头,连人都认不清,还能做什么,简直是个废物!

如果真的可以,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尴尬的瞬间了。

待脸上热意稍稍散了些,温棱才转过头来,面上扯出一抹笑,试图解释挽回,“这个……兄台,实在对不住了,昨晚我喝酒喝多了,这才认错了人,还望你别介意啊……”

慕容枭禁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眼前男子太有趣了,他只不过想逗一逗他,就这么急着和他解释。

温棱坐在**有些懵逼,他是说了什么让人发笑的事吗?

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无论他此时心里多么抓狂,都无法阻止慕容枭好听的笑声传来。

笑过之后,慕容枭心中畅快不已,好久都没这般真心的笑过了。

他看着温棱道:“阁下不要介意才是,刚刚所言只是我拿来糊弄你的,只有你抱住我是真的。”

温棱沉默下来,没想到紫袍男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却这般爱捉弄别人,恶趣味真浓!

不过仅仅是拥抱,那他就放心了,男人嘛,抱一下又不会死。

慕容枭见温棱不说话,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知道阁下姓温,但不知道阁下具体叫什么名字,你我二人也好交个朋友。”

温棱根本不想与紫袍男子再也任何交集,随口胡诹道:“温凡。“

慕容枭眼神闪了闪,这个名字莫名感觉不像真名字,但他这么说,自己也就这般叫就好,何况他也不便告知真实姓名。

他笑了笑道:”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不知温兄可还记得我,昨日上午咱们便见过面了。“

温棱听对方如此说,仔细回忆了下昨日上午发生的事,再结合他的俊美面容,这才想起来对方是惊马的马车中的人。

方才只顾着确定自己醉酒后有没有做了什么事,出于尴尬也没有对眼前男子的容貌细细相看,他还下意识以为对方只是个陌生人呢。

不过不得不说,一天之中遇到两次,这有点过于有缘分啊……

出于礼貌,温棱问慕容枭,“这么一说,我的确记起来了,不知兄台的名讳是什么?“

慕容枭唇角笑意更盛,终于知道问他的名字了,”我叫慕安。”

温棱点点头,“慕兄。”

慕容枭满意至极,眸中神色更深了些,交朋友只是第一步而已,终有一天他会让他叫些别的什么。

两人互问了姓名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温棱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坐在陌生的**……这床到底是慕安的,还是为他另开的一个房间。

许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温棱迟疑道:”这房间是慕兄为我订的吧?“

慕容枭眼带笑意回道:”这是我的房间,本来是想定两个房间的,但是昨日温兄抱着我不放,怎么也不撒手,没办法只能在同一个房间同榻而眠了。“

温凡昨日的确是抱着他,他却没有缠着不放,但出于私心还是在一张**休息了。

这次温棱的表情彻底崩坏,他有些接受不了的重复道:”同榻而眠?“

见到对方肯定的点点头,温棱心慌意乱,一分钟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末了觉得有些不妥,回来说一句,“慕兄,后会有期。”之后也没等慕容枭回答,便关上房门走了。

慕容枭也没去追,看着房门的方向微微一笑,这次就放过你,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的场景,我们来日方长……

近日来,朝堂上的臣子们每天都能看到陛下阴沉的脸,是以他们最近都很消停,谁也没有再扫萧缙的兴,再提杀男宠的事。

但萧缙的心里却越加焦躁,他已经派人去寻国师的下落,但国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消息。

他也渐渐从志得意满转换成心中忐忑,国师到底去了哪里?还是国师被他伤得狠了,所以决心不再见他?

诸如此类的猜测频繁出现在萧缙脑海中,使得他的心情越发暴躁,每每回到寝殿中,看到空****的床铺,都会想起国师在的时候样子。

偏偏还有不长眼的人来!

司徒湛也听说了男宠的消息,在他上朝时在殿门口不依不饶用贵妃的身份压着李圆,企图让他放行。

逼的李圆惩罚下跪,李圆都咬牙顶着压力没放他进来,最后只好气冲冲的走了。

回来后听闻李圆说起此事,顿时怒从心起,直接命李圆去香林殿下了一道禁足旨意。

萧缙晚上入睡前,总是要感受**国师的气息近一个时辰,才会安心入眠。

也于梦中见到过国师,但国师总是一副伤心的背影,让他看着心疼不已,他想上前抱他,国师却只留下一句,“萧缙,我恨你。”随后便飘然离去。

独留他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跑着去寻国师,四周茫茫然一片,根本没有国师的影子。

许多次夜晚都会因此从梦中惊醒,后来他发现只要感受到国师的气息,他这一夜都会睡的安稳。

渐渐的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温棱从暗道回到冥王殿的寝殿里,直接躺在床铺上,衣物也未脱,看着帐顶发呆。

他和一个才见过不到两次的人就睡在一张**,虽然是醉酒后的行为造成的,但还是有些生自己的气。

当然,更生萧缙的气,要不是他弄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男宠,他又怎么喝了那么多瓶酒,最后还把慕安错认成小皇帝!

不过一直抱着对方不放是什么鬼?!

难道他就这般想念小皇帝那个渣男吗?

以至于错认别人是他,便巴巴地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温棱疲惫的闭上眼睛,只是凭什么呢?小皇帝都已经有了男宠,他还这般贱皮子的恋恋不舍。

不对,他不应该再要他!

很快找了男宠,便说明萧缙对他毫不在意,且日日和男宠**,先前小皇帝又宠幸过司徒湛,碰了这么多的人,萧缙早就不干净了。

简直就是渣男本渣,俗称种马!

这样的男人还要来何用?况且本来自己便是一介直男,不过是对萧缙有了好感,才渐渐走上断袖的道路。

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温棱赌气的想,也许明日就该找一大堆美女陪伴左右,才能解心头之恨,两个人各找各的乐子,互不干扰,实在妙极了。

或许他还能体验一把男人的快乐,与娇娇软软的女人共赴云雨,尽显英雄本色!也许,还能治好他的弯男症,这么一想,温棱倒是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