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棱一大早起床洗漱后,到了前厅便看到左使景然和右使魅妖难得的一同出现。他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准备同他二人打招呼,谁知魅妖一下便朝他冲了过来。

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寝殿走去,边走边还絮絮叨叨道:“哎呦,我的大人啊,今日可是要祭祀的。得亏奴和景然来的早一些,否则晚来一会接您,您祭祀的衣袍都还没穿好呢。”

温棱忍受着噪音,想板下脸训斥,又知他也是为他着想,便忍了下来。

为了节省时间,魅妖这次没让他一个人穿,帮他动作迅速的穿好衣袍,戴好额坠,最后理了理褶皱的地方,才仿佛过了心里那道坎般松了口气。

“这多好看啊!昨日见您试穿就让奴惊艳了好久,今日来时还盼着再睹风采呢,谁知道您居然还穿着平时穿的白色常服。“

温棱微皱了下眉,他实在不知,这魅妖还有话唠的潜质……

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头,已经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咬牙忿忿道:”本尊只是忘了而已,魅妖,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

意识到一不小心话多,惹急了国师大人,魅妖见好就收,媚笑道:“哎呦,瞧奴啰嗦了,大人您别生气,奴这舌头还想留着呢。”

温棱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随即先一步出了寝殿。

魅妖眨了眨眼睛,无声一笑,国师大人一生气就像傲娇的小猫咪一样,顺着毛哄很快便好了,真是太有趣了。

他扭着细腰赶紧跟了上去,得快去国师大人身边,这样就可以遇到更多有趣的事了。

温棱三人带着国师殿一众侍者去了祭祀台。

此时祭祀台下已经围满了百姓,萧缙稳坐高台,眸光晦暗不明。

台下掌管祭祀事宜的官员刘大人,看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频频往远处看去,期盼能看到国师大人的影子。

终于国师殿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刘大人擦着额头上的热汗,赶忙拨开众人,前去迎接。

刘大人对着温棱的马车做了一揖,”国师大人,您可来了,眼看祭祀的好时辰就要过了。“

马车旁的魅妖当即有些不悦,眯了眯妖媚的眼,掩唇娇笑道:”国师大人,您看这位大人说的,这是埋怨咱们来晚了呢。“

这话一出,刘大人当即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声解释道:”国师,下官绝无此意,请国师大人明鉴。“

马车内的温棱没有搭话,沉默不语,就在马车里稳稳的坐着。

这个官员刚刚说的话他也不怎么爱听,正好小小教训下!

马车外的刘大人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头上的热汗流的越来越多,身子也一直哆哆嗦嗦的,称得上是身心备受煎熬。

既怕国师不高兴直接让人把他杀了,心里又着急祭祀时间如若真的过了,皇上那边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大概过了一刻钟,温棱才慢悠悠道:“魅妖,不得胡言。”

魅妖没有丝毫不悦,语气欢快道:“知道了,国师大人。”

温棱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见刘大人在那老老实实跪着,瞥了一眼淡淡道:“起来吧,一直跪着像什么样子。”

随即向前走去,越过了刘大人,魅妖和景然紧随其后。

刘大人跪了一刻钟,一把老骨头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跌倒,眼看国师走远,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咬牙提步跟了上去。

温棱走到祭祀台不远处,见其四周都是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银眸向周围冷冷清清的扫了一眼,人群立马分散两边,腾出了一条道来。

温棱维持着清冷高贵,一步步走向祭祀台,离祭祀台越近,越能看清祭祀高台上端坐的小皇帝。

看到萧缙,他缓行的步子不禁顿了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之后又从祭祀台下,一步步顺着高阶走上高台--小皇帝的所在地。

虽然温棱表面清尘若仙,实则内里早憋屈的不行,一会就要按照指令配合被小皇帝擒住,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温棱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上次系统实实在在的控制了他的行为。

这也让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配合,真的会被小娇妻那个翻脸无情的系统搞到四肢瘫痪……

到了萧缙面前,温棱瞧着小皇帝温和的眉眼,还在心里吐槽。

就为了这么个表面人畜无害的狼崽子,小娇妻就舍得要让自己瘫痪,想想都心酸嫉妒的很!

萧缙看着今日的国师,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之色,情不自禁的晃了下神,国师好似一位真正乘风欲飞的仙人。

一身银蓝繁琐纹路的白色祭祀袍,额上坠着银色水滴坠,银发随风微微飘动,一双银眸淡淡的看着自己。

祭祀袍上横着的湛蓝棱形宝石,为国师本就清冷的气质更增添了几分。

萧缙忽略心底的悸动,对着温棱温良一笑道:“国师,马上要祭祀了。朕敬您杯酒,劳国师一番辛苦为我肃慎国祈福。”

说完,朝李圆小公公招手示意,李圆会意的端着托盘候在一旁。

温棱看了看托盘上的两杯清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端起其中一杯道:“陛下敬的酒……”

“宿主,千万不能倒呦~这杯酒虽然加了迷药,但是您得配合喝下去,”小娇妻的声音适时的在脑中响起。

温棱心下猛翻白眼,有这么个向着男主的坑货,他有拒绝说不的权利嘛。

他到也没想过反抗,只是对酒中的成分有所怀疑,才一时有些犹豫。总不能是毒酒他也照喝不误吧,那还不如反抗最后瘫痪来的强呢!

听小娇妻说是迷药,心里才放下心来,连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萧缙还以为国师看穿了一切,紧紧盯着对方,很快便听国师笑着继续道,“实乃本尊的荣幸,岂有不喝之理?”

说罢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回托盘内。

萧缙见温棱干脆地喝下了那杯“毒酒”,一时间心下复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