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微低着头,遮掩眸中血色,尽管胸腔中怒气快要冲破皮肉,但手指仍然按着温棱的话慢慢去剥自己的衣物。

小皇帝那矜持脱衣的样子活像个要被人强迫的大家闺秀,看的温棱心焦的很。

他都想直接帮他上手了!你倒是脱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像什么样子!

温棱对萧缙的姿态万分嫌弃,但一双发亮的银眸却紧紧盯着对方的手指不放,似乎急切想看到衣物下是何等的旖旎风光。

黑袍被萧缙扔在脚边,他的手伸向贴身的里衣……这一瞬温棱不自觉,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也“砰砰“乱跳起来。

温棱此刻竟有几分紧张,不知是该继续盯着,还是移开目光。

上次看的是萧缙的美背,这次看的可是正面,想想都觉得刺激……

终于,仿佛听见了温棱心底隐秘的期盼,萧缙身上的里衣也被去除掉。

白衣和黑衣软软的散落在萧缙脚边,呈现一种黑与白密不可分的相依亲昵。

眼前所见不禁让温棱呼吸一窒,萧缙瘦弱的身躯有几分羸弱之感,上半身**着肌肤,肤色莹白如玉,衬得胸前的两枚红缨极为引人注目。

啊喂,你的眼睛盯哪呢?

从人家身上拿下来啊,别搞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色狼一样!

温棱无比唾弃没出息的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的身体还看的那么起劲……强行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拳头放在唇边掩饰地咳了咳。

萧缙厌恶的皱紧眉头,这人眼珠子都快黏在自己身上了,那恶心粘腻的视线像糊在身上的粘液一样令人作呕。

那双银眸就应该剜出来才对,放在温棱的眼眶中,都玷污了那世间少有的银色。

如果温棱能听到萧缙的心声,定要为自己正名。

呸,老子那叫纯纯的欣赏!

温棱兀自找到银色长鞭,慢悠悠走到萧缙面前,准备开始辣手摧花。

心里忍不住放声大笑,萧缙啊,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因着钱公公和阿莲的缘故,温棱这次根本没有放水的打算,势必要好好教训萧缙一番才解恨。

温棱稍稍退后两步,忽而神色一变,周身气势陡然变的凌厉,手上的银鞭迅速飞到了萧缙身上,鞭子回来了的时候,依稀可见上面小刺挂着的肉丝和血水。

萧缙身子不禁颤了下,但他仍强忍着疼痛,眼睛充满阴森可怖的气息。上次仅仅是他的错觉,国师从未改变过。永远都是享受折磨别人快感的魔鬼。

温棱每打在萧缙身上一下,萧缙便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以便来日全部施还给温棱。

每当温棱觉得自己要心软时,便提醒自己,对方不是23世纪中那些普通的少年,而是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将人“剥面”的无情帝王。

这么一想,心中刚升起的怜惜之情就被掐死在萌芽中。

温棱继续着鞭打,每一下都打的极狠,仿佛跟刚刚面对萧缙躯体,惊艳痴迷的人判若两人。

直到二十几鞭后,温棱停了下来。

萧缙以为酷刑结束,却没想到温棱拿着银鞭走到了自己背后,冰凉的银鞭触到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凉意。

耳边响起温棱的柔声细语,“我的皇帝陛下,感觉怎么样,呵呵,被本尊折磨是不是不好受啊?那么你可曾想过被你用‘酷刑’折磨过的人呢?”

若说前面还是温柔至极的声音,那到后面,已经变为冰封千里的冷音。

虽然温棱话说的隐晦,但萧缙只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未尽旨意。萧缙心中瞬间了悟,原来温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报复他杀掉了钱忠。

钱忠只是温棱手下的一颗棋子,何时变的这般重要了?

呵,就算杀了又如何?一个在自己身边伺机而动多年的叛徒,自己有何杀不得!

萧缙不言不语,紧抿着唇,拒绝回应。

温棱有点卡壳,小狼崽子沉默的态度分明就还是执迷不悟。哼,温爷本想放过你,你还非得往死里闯,真是不知悔改!

温棱的倔劲霎时也上来了,决心定要打的小皇帝服气才行,手中银鞭展开,朝着萧缙的后背就狠狠挥了过去……

“宿主,等等,先别打!”阔别已久的小娇妻焦急出声道。

因为脑中小娇妻的突然阻止,温棱手中的银鞭一抖,堪堪划过萧缙身侧,好在并没有打在他身上。

脑中问小娇妻,“又怎么了?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墨墨无语,分明就是打人打的爽快,还忙着,脸呢……墨墨麻木回道:“宿主,这一切都是你闯的祸,不能全怪男主萧缙。你再这样打,会把他打死的。”

温棱不雅的扣扣耳朵,神情略有不耐,继续:”温爷行得端坐得直,你别为了保护你的男主,就使劲诓我!“

小娇妻委委屈屈,“还不是你给萧缙下**,钱忠即是奸细又离皇帝寝殿近,萧缙当然怀疑是他下的药。”

最后墨墨又认真的补充,“不然小皇帝没打算杀钱忠的,宿主,在墨墨看来,引起导火索的是你……”

温棱瞬间没了话反驳,刚刚的嚣张气焰也一下灭了。他悄悄看了看面前背对自己的萧缙,再想想萧缙身前一片惨状,莫名有点心虚。

回忆那天钱公公夜间来时说的话,只说了萧缙盯上了他,托他照顾阿莲,其他有关下毒之事一概未提,他便没把两者之间联系起来。

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下毒之后,钱忠就被小皇帝杀了,这么说钱忠的死跟自己有一定关系?

温棱一言难尽,再兴不起要教训萧缙的心,反观该教训的是自己,遂颇有些神色恹恹道:“今日夜已深,就到这吧。陛下就留宿在本尊寝殿旁的侧殿吧。”

自己挖的坑,上赶着擦药也要爬进去!

萧缙搞不清楚温棱一会一变的态度,只以为是温棱又出的折磨他的新花招。

冷笑一声,随后声音无波无澜的回道,“难得国师想的周到,朕也觉得甚好,那便听国师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