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意不由自主地叹了声气,徐嬷嬷还当是苏清意畏惧那几个偏房的身份,便出言宽慰道:“侧妃请放心,您是殿下的侧妃,论身份地位,除了王妃就属您最高,旁的人不敢待您如何的。”

“嬷嬷说得是。”苏清意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揭过。

要说之前她的确对这王府里的偏房心存防备,不过看着萧恪对她们态度一般,便知在萧恪眼里她们远不比上自己重要。

忧心她们背后的家族是一回事,可苏清意也清楚,在这个王府里,成王的宠爱才是更为重要的,只要她足够受宠,就算是那些人有意找她麻烦,也没有那个胆子,毕竟那时她的身后是成王。

况且从成王这几个偏房的身份来看,成王并不是依靠女子联姻来稳固自己羽翼的,否则他纳几个什么明威将军家的女儿,直接把六部尚书家的女儿给纳进王府当侧妃不就行了?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这说明萧恪应当不会利用完她之后就立马踹了她。

不过萧恪的宠爱,还是得多争取争取才行,那要是萧恪宠爱自己,自己在这王府里,只要不得罪王妃,岂不是横着走?

说到王妃,苏清意不甚了解,便又问了问李嬷嬷和徐嬷嬷。

“王妃是太尉嫡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嫡出女儿,只是王妃身体欠佳,常常幽居养病,不让偏房侍妾前去打扰。”

也就是说,不用日日晨昏定省。

不过人家王妃说不用,她也不能真的不去,至少明天她得去请个安,再送上些礼物才妥当。

“铃铛,我记得我的嫁妆箱子里有些上好的补品,你去挑了出来,明日同我去给王妃请安。”既然身体不好,那是得好好补一补,好的补品价格昂贵,苏清意也是她爹钱多才弄了不少。

铃铛领了命便退了出去。

苏清意看了看天色,离晚膳的时间不远了,萧恪说了今晚要来她这里用晚膳,用过晚膳之后……他们就该入洞房了。

“两位嬷嬷辛苦,先歇息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她要趁萧恪不在,好好地研读一下那几本避火图。

女子出嫁前,会有母亲教导此事,还会在嫁妆里放上几册避火图,只是苏清意的母亲过世三年有余,自然无人替她操持,苏清意确实是什么也不懂的。

拿着烫手的避火图,苏清意深呼吸了好几次,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翻开来。

都说**乃人之常情,那她学习学习,应当也无妨。

只是这图画上当真没有夸大吗?怎的画中男子那处生得如此雄壮?这东西真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不会当场裂开吗?

还有,明明是讲的房中密事,怎么还有画了室外的?假山、秋千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屋顶?这屋顶如何能上得去做那种事?

苏清意强忍着翻看了萧恪令人送来的避火图,彻底麻木了。

那画画的人定然是在胡诌,怎么看都不靠谱。

晚膳时分萧恪果然来了,比起午膳那满满的一桌,晚膳的分量少了不少,四菜一汤,不过份量都不少,还是摆了半张小桌子。

“清意在本王离开后都做了些什么?”萧恪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要说萧恪没有派人看着自己,苏清意是一万个不信的,于是她也没瞒,将自己向两个嬷嬷探听王府情况一事悉数告知。

萧恪听完,似乎心情更好了些,又动手夹菜又动手盛汤的:“清意不必担忧,在本王的王府里,身份地位不由外边决定。”

苏清意默默地品着萧恪这话,又是给她拨侍卫,又是给她透底的,看来萧恪是确定了有人要找她的麻烦了。

如果真的要表示对自己的看重和宠爱,萧恪大可以直接出手,这样明里暗里的,说明萧恪并不方便直接处理。

是别的皇子安插进来的暗探?不一定,萧恪并不宠爱,那就刺探不到什么情报,再加上偏房又不能随便出门,想出门要么成王首肯要么王妃同意,放消息出去没那么容易,加上她们的身边还有王府派去伺候的人监视着。

不是暗探的话,那也有可能是萧恪碍于情面不得不收下的女人。

他堂堂成王殿下,为了这种事情去算计一个女子,传出去了到底名声不好听,要是因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矛盾,他做出处理,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苏清意咬着筷子,悄悄地打量萧恪,她总觉着萧恪不光是想要她的人用她的钱,还想让她成为一把有用的刀。

萧恪用筷子头敲了敲苏清意的头:“做什么看着本王?”

苏清意笑得谄媚:“殿下姿容出众,妾身从未见过,故而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得不承认,萧恪是真的长得好看,只要萧恪不叫她生气,她对着萧恪这张脸,饭也能多吃半碗。

苏清意想多吃半碗,萧恪没让:“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对胃不好。”

也是,达官贵人都是注重养生的讲究人,不吃便不吃吧,反正她也饱了。

用过晚膳之后萧恪带着苏清意在清疏院里溜达消食儿,顺便同苏清意拉近关系。

“本王住在延鹤院,王妃住在清茗院,你的清疏院离延鹤院和清茗院都不远,靠后花园也近,闲来无事也可以去后花园转一转,有看上的尽管移植到你的院子里来。”

清疏院先前空置着没有人住,陈氏她们还不足以让萧恪将宽敞通透还靠近主院的院子拨给她们住,直到萧恪要纳侧妃了,才吩咐人将清疏院打理了出来。

这清疏院里种的是金桂,寓意好,这个时节香气正浓,在清疏院外都能闻见桂花的味道,盆栽也有,是**,苏清意倒是挺喜欢的,桂花和**都可以用来泡茶,等过几日她在这成王府里站稳了脚跟,她就动手摘花泡茶。

她院子里的花,想来成王殿下是不介意她摘一些的。

“你先前未曾上过京城,不清楚京城的节气变化,应当不知京城秋天冷得快,因而本王已经吩咐了给你裁制新衣,明天会送料子过来,你挑着喜欢的选,要是你想用你自己带来的料子也行,裁缝是王府的人,只给我们做衣裳的,手艺你放心。”

苏清意微微一笑:“好,妾身知晓了。”

二人在外面晃够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上弦月一弧挂在了天边。

这入夜了就要洞房了。

这是两人头一次行房,萧恪没再像白日里那样去撩拨苏清意,他们是分开沐浴的,不过苏清意沐浴时李嬷嬷和徐嬷嬷伺候着,也同她讲了许多,弄得苏清意想直接把自己给埋进浴桶里躲着。

苏清意为母守孝,三年不曾如今天这般细致过,沐浴完之后还擦了香膏,整个人闻起来都带着一股浅淡的花香味儿。

萧恪白天见苏清意,苏清意的脸上是有妆的,这会儿卸了妆,不施粉黛,又只穿了寝衣,娇羞地垂着头,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一下就击中了萧恪。

身为男人,萧恪同其他男人一样喜欢长得漂亮的,能吸引人的,而他的女人里,王妃不缺容颜奈何身体不好,带着病气,不够活泼,那几个偏房长相不能说不好看,但是在皇宫见惯了美女如云,也确实不能靠容貌吸引到他。

而苏清意,长相漂亮,又身体健康,而且十九岁的苏清意已经渐渐长开,比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更合适拥入怀中。

也许是从小就被母妃严格拘束着,直到加冠才通晓人事,王妃也是十八岁生辰过了才与他成婚,萧恪看着那些十四五岁还跟嫩芽菜一样的孩子,实在是下不去手。

苏清意就刚刚好。

萧恪坐在榻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清意,过来。”

苏清意慢吞吞地挪过去,别捏地坐在了萧恪的腿上。

白天好歹隔着厚厚的衣袍,现在他们身上都只穿着寝衣,身体的温度便显得异常突出。

“殿下。”苏清意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萧恪没吓唬她,反而问道:“你是想熄了蜡烛,还是燃着蜡烛?”

月光并不是很明亮,要是熄了蜡烛,什么都看不见,那多多少少可能会出点问题,可要是不熄,她也没那个脸皮。

苏清意竖起一根手指:“殿下,只留一盏灯可以吗?”

萧恪抱着人调转了方向,将苏清意给放进了被褥里:“可以。”

他起身去将多余的灯都给灭了,只留下了一盏在床头的。

萧恪蹬了鞋子上床,放下了床幔:“清意,疼就告诉本王。”他俯下身,扯开了苏清意寝衣的系带。

苏清意下午看的避火图这会儿已然不记得了,她紧张兮兮地等着萧恪将她吞吃入腹,隐隐约约的,她好像看见了萧恪的那处地方……生得很雄壮。

原来避火图是有实际根据的?

“痛!”苏清意一时不察,痛得眼泪花冒了出来,顺着眼角流向两旁。

萧恪还有功夫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道:“抱歉清意,你忍一忍。”

想来成王殿下对自己的本钱认识得很清楚。

作者有话说:

预收—重生后我废了皇太孙—

闻折柳觉得她就像个笑话,只因她的庶妹和她有九分相似,她便承受了令人绝望的折磨,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从身体健康的人,变成苟延残喘的重病之人。

她恨殷淮,殷淮身为皇太孙,就是非不分拿她撒气,害得她在东宫中走向死亡,死前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再见一面。

不过解气的是她死之前一刀捅死了殷淮这个皇太孙,这也算是她为大周百姓所做的一件好事了吧?

只是死后,闻折柳的魂魄停留在了人世,他看见那个脸戴银面具,传闻脸上毁了容的燕王不仅将她的尸首送回了她家,还劝说皇帝不要发落我的家人,因为是殷淮自己做错了事,被一刀捅死也是一命换一命。

后来燕王殷长夜就成了皇位继承人,闻折柳想,燕王肯定比殷淮要做得好多了。

想着想着,闻折柳发现自己……重生了。

重生的闻折柳下定决心,要避开前世之祸,也要将皇太孙殷淮从皇位继承人的宝座上拉下来,像殷淮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当上了皇帝,只会让繁荣昌盛的大周衰败。

恰好她重生的节点正好是今上为燕王征婚,高门贵女都不愿意嫁给一个毁了容的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王爷。

闻折柳自请嫁给燕王为妃。

她不在乎他的容貌如何,只想为这个男人正名,容貌不能决定什么。

还有,她想联合殷长夜,将殷淮给废掉,皇位要交给有仁德的人。

而这个人,刚好可以是,殷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