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向霍连清,“将军不会是?”

霍连清随意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伤了你家王爷,师兄嫂子当然要找那个女人算账。”

墨白听后也急急赶去,临走前拜托霍连清,“霍公子,我去云想阁看一眼,您帮我照看下王爷,小人去去就回。”

霍连清摆摆手,十分慈悲大方的放了他走。师兄现在刚刚毒发过,他还真一时离不开,得在身边守着。

不过照顾师兄?

霍连清邪魅一笑,到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清茶,“青缺,去,侍候师兄,师兄有什么异常再来告诉我。”

青缺应是,去了楚俞身边尽心侍候。

那边墨白追到云想阁的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担心宋将军还是担心墨菱那个叛徒,总要亲自看一眼才安心。

云想阁屋门大敞,墨白直接进入内屋,宋将军沉默的站在墨菱床前,面色阴沉如水。

再看**的墨菱仿佛刚刚喝下毒药,神态安详,嘴角一抹殷红,全身一副大红华丽衣裙,仿佛即将死去的新嫁娘一般。

新嫁娘这词墨白这个榆木脑袋也不知是怎么想起来的,只是看着墨菱这幅装扮,自然而然地便产生了这种想法。

宋笙满目寒光射向菱姬,冷声嘲讽,“怎么,给你主子下完毒之后就在这畏罪自杀,现在你是不是没有任何愧疚了?楚俞因为你已经中毒昏迷不醒,且会一直都无法醒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安详的死去!”

墨菱眼珠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皮,眸中满是嫉妒和疯狂,“属下的确愧对王爷,可王爷还不是因为你才毫不防备的中了我的计?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让王爷中药引的吗?”

“因为我?”宋笙冷漠道。

墨菱嘴角的血流的更多,却还笑颜如花道,“呵呵,我说那是我碰到你,你中途交给我的让我带给王爷,你手上还烫了很多小泡。我跟王爷说啊,那可能是你亲手做的,却不好意思送给他,才让我转送。你猜怎么着,王爷果然没有怀疑,还在我走后喝了那盅汤。”

墨菱说着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爱你,毫不犹豫的喝掉啊?我并不想他喝下那盅汤啊,我在里面下毒是因为我有苦衷,可是我不想他喝下毒发啊……他为什么要喝下,对,都是你,是你让王爷如此深爱,你才是让王爷毒发的罪魁祸首!”

墨白在一边听得愤怒至极,墨菱现在还在颠倒黑白,怒喝一声,“墨菱,你胡说什么!”

说到最后,墨菱的声音满是怨毒,“他也不对,如果他爱我,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他。这次他毒发昏迷不醒,我也毒发陪他,王爷啊,王爷,墨菱才是最爱你的人啊!”

宋笙神情晦暗,没有在说话,任由墨菱一个人像疯子似的自言自语。

他知道,墨菱已经快到极限了。

“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望你放过我的弟弟……”墨菱说完最后一句,便再没了生息。

宋笙吩咐,“将她的尸体扔出去,别脏了残王府的地!”,宋笙不放心楚俞,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云想阁。

“是。”墨白领着府内侍卫迅速清理了墨菱的尸体。

皇宫内漪澜殿。

雅贵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鹅黄服饰宫婢珠溪拿着一张纸笺恭敬奉上,“娘娘,这是刚刚外面传来的信。”

雅贵妃睁开眼睛,伸出玉指接过纸笺,展开一看,呵呵笑出声,“墨菱这丫头果然办的好,可惜啊,她那个一心维护的弟弟早已经暴尸荒野了,真是可悲可叹啊!也真是个蠢货!”

珠溪在一旁面上附和的笑着,心内却惶恐不已,娘娘真可怕,利用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让墨菱帮她解决了残王。

如此又过了半月,宋笙每天都守在床头,希望楚俞能醒来可是每次得到的只是失望。

后来宋笙也便不再期盼,每天对着楚俞说些话读些书中的小故事,给他擦拭身体。

晚上入睡时,紧紧搂着楚俞才能安心入睡几个时辰。

而他自己却在这半月不修边幅,胡子拉碴,颓废至极。

每日看着宋笙好好照顾楚俞,却对自己不管不顾,霍连清渐渐的不再对宋笙抱有敌意,反而对躺在**的师兄有了一丝丝的羡慕。

刘管家和墨白看着宋将军这么折腾自己,轮流劝了几次,宋笙都一如以往,后来刘管家再见宋笙也只是心酸的叹一声气便不再劝了。

这一日,刘管家本是照例来看看宋笙,王爷已经昏迷不醒,他怕宋笙早晚有一天也会把自己折腾垮了,所以不放心宋笙。

进了卧房,里面没有宋笙平时絮絮叨叨的声音,说来也怪,宋将军本不爱说话,自从王爷昏迷便一直坚持和王爷说话。

可今日和往常不一样,刘管家觉得不对劲,进里面一看,宋教J堂t毒荚笙居然晕倒在了地上。

刘管家内心哀嚎一声,赶紧上前扶起宋笙到了另一头的软榻上,叫了宋笙好一会,宋笙才悠悠转醒。

“我怎么在这?我还没和楚俞说完话呢,他在等我。”

刘管家眼看着宋笙还要下地去跟王爷说话,赶忙劝阻。”我的好将军,您刚刚晕倒了,跟王爷说话一会儿再去也成,咱先在这躺会,您一定是最近累着了。”

宋笙哪里肯听,最后还是去了楚俞床边,跟他小声说着话。

刘管家摇摇头,王爷昏迷不醒,宋将军也快魔怔了,这府中可怎么办啊,哎……

但当务之急还是请霍公子帮宋将军看下身体,刘管家脚步匆匆出了房门去找霍连清。

霍连清被刘管家领到苍澜阁,两人一同到了楚俞床前,刘管家上前劝道,“宋将军,霍公子来了,您刚刚晕倒了,让他看一下可行?”

宋笙摇头就想拒绝,霍连清改不了性子的半讽道,“让我看一眼,又少不了肉,况且这样也能安刘管家的心。”

宋笙低头不语,之后抬起手臂,霍连清上前漫不经心的按脉诊断。

只是霍连清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宋笙,“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