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成向晚退房的时候碰见了纪迁,纪迁明显没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成向晚:“你昨晚没回学校宿舍睡?”

“我干嘛回学校宿舍,又没查房。”纪迁打了个哈欠,“昨天被那几个醉鬼闹到凌晨三点过,他们倒好今儿不上班,就我一个人起来这么早,导师让去做实验。”

成向晚随意地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纪迁:“软件工程。”

哦。

成向晚想,那阚知时大概率也是学软件工程的,原来还是个工科生。

他们从前台往外走,成向晚说:“昨天有点醉了,都不记得是怎么回的房间。”

纪迁接话:“我让阚知时送你去房间的。”

成向晚明知故问:“你室友?”

纪迁:“嗯。”

成向晚:“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成吧。开学还没一个月,只是因为我们是双人宿舍,又是同一个导师,所以混得比较熟。”纪迁手里掂着一个方正的盒子,上面印着一个大牌logo,“他送了我一副墨镜,够大气的。”

成向晚好奇:“是吗,我看看。”

纪迁把盒子打开,将墨镜架在鼻梁上:“帅吧?”

成向晚:“我可没钱送你这么贵的生日礼物。”

“你送的我更喜欢。”纪迁意有所指,手臂绕过成向晚的身后,在他腰际暧昧地揉捏了两下,“昨天很棒,下次什么时候?”

“下次?”成向晚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拉开后排的车门,“看我心情。”

接下来的几天,成向晚心情不太好。作为财务,到了月底,他忙着结算、登记和编制报表,几乎每天都在加班。领导又在这时候搞幺蛾子,连着开了两天会议。

恰好赶上他**期,他打了抑制剂,但忙到连按摩/棒都没时间用,更没空去搭理什么Alpha。

好不容易捱过月末,他终于得以喘口气,周六去商场逛了一圈,给自己添置了几身衣物。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站在商场门口,正打算腾出一只手掏手机打车,就有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阚知时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你去哪儿?”

成向晚在心里感叹,真帅啊。

“我回家。”

阚知时也没问他家在哪:“上车吧,这儿人多,不是很好打车。”

成向晚愣了愣,在几秒钟内脑内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

他对阚知时上次把他送到酒店房间就走了还耿耿于怀,又经不住**想靠近——阚知时有脸又有身材,多适合往他**带啊。

成向晚一只腿已经踏进车门了:“我家离这儿有点远。”

阚知时想,成向晚真贴心啊,还会顾虑耽误他的时间。

他压住想要往上翘的唇角:“没事,我今天很闲。”

成向晚一个人独居,s城房价逐年上涨,他买不起靠近市中心的房子,所以居住的小区有点偏。

阚知时开车很稳,开了近四十分钟才到。成向晚顺势邀请他上楼喝杯水。

喝杯水。

水没端稳,往阚知时裤子上洒。

将功补过帮忙擦一擦,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在情理之中了。虽然是电视剧和小说里用烂的手段,但有用就行。

成向晚计划好了,就怕阚知时不答应。

阚知时倒是答应了,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在他的想象中,得要认识起码三个月后他才能去成向晚家。

他主动帮成向晚提购物袋,进电梯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担忧。

成向晚这么没有防备心,随便让Alpha去家里,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成向晚住的是两室两厅的房子,八十几平,不太大,但足够他一个人生活。

进门之后,他就让阚知时在沙发上坐着休息,自己端着杯子去厨房倒水。

阚知时规矩地坐在沙发上,默不动声地环视整间客厅。装修以白色为主,干净整洁,电视柜还摆放了几个可爱的小装饰。

他能闻到屋子里有股特殊的香,像山泉水一般沁人心脾,却又甜得更加浓郁。他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是成向晚的信息素。

好好闻哦。

果然是他心仪的Omega,香香的。

光是嗅到信息素,阚知时就有点儿心痒痒,耳尖的一点红正努力地朝下蔓延。

“来了。”

成向晚端着装满了温水的杯子从厨房出来,他伸手的同时,阚知时也伸手准备接。

他身体向前倾,一动就发现大腿硌到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去摸,摸出来一个黑色的不明物品,硅胶手感,一端呈长型,中间略粗,另一段是一个环,环内还有小的软齿轮。

阚知时疑惑:“这是什么啊?”

成向晚吓了一跳,这次水是真的没端稳,杯子一倾斜,水就溢了出来,但不是洒在阚知时的裤子上,而是洒在他裤裆上了。

这是什么呢?

按摩/器怎么会在沙发上!让他怎么说!

成向晚大脑飞速运转:“这是开瓶器!”

“哦。”阚知时想现在开瓶器的设计挺有特色,他把“开瓶器”放桌上,视线转移到成向晚的身上,见Omega裤子湿了一大块,布料紧贴着肌肤。

他吞咽口水:“你、你换条裤子吧。”

成向晚听成了阚知时让他“穿条裤子”,以为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有些许羞赧。

这人什么意思啊,主动送他回家,同意上楼喝杯水的不是阚知时吗?

成向晚回卧室把裤子脱了,故意换上睡袍。睡袍是白色雪纺面料的,恰好遮住大腿,轻薄舒适,还有几分透明,穿在成向晚身上,将又纯又欲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打开卧室的门,阚知时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你怎么穿、穿这个……”

“前几天降温,我把其他夏季睡衣都洗了,这件是去年生日朋友送的,还没有穿过。”成向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眼神懵懵的,像是真诚地发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阚知时不敢直视他:“没有。”

他觉得成向晚一定没有照镜子,才能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

同时反思自己不够正派,睡袍又没露背又没露肩的,只不过露了腿,只不过有点透,只不过还能看见Omega胸前的小点……不是很正常吗?正常个鬼啊!

成向晚重新倒了杯水,坐在阚知时身侧:“上次在纪迁的生日聚会上,听见他喊你阚知时,kan是哪一个kan啊?”

阚知时喝了口水,想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阚是阚月的阚,知是知更的知,时是时间的时。”

成向晚摊开左手,右手食指在其上方游走,写了一个错字:“这么写的吗?”

“不是。”阚知时的指尖落在成向晚的掌心,轻轻的,带过微弱的电流,他认真勾勒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在Omega手心的三条线上缠绕,“阚是一个门里有一个敢。”

成向晚低着头,他们靠得很近,他感觉自己被Alpha的气息所包围,用余光描绘Alpha的面孔,心中有一缕悸动很快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