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沈杳的具体情况,但事实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最起码,Alpha的终生标记并不能真正的束缚住沈杳。

标记可以覆盖,又或者甚至可以消退得没有一点痕迹,所以沈杳才敢那么大胆得让关殊终生标记当中。

徐意白怔神地盯着沈杳后颈上叠加的牙印,他的大脑陷在一片空**的白中,第一时间猛然涌上他心头的是一种庆幸。

这是不是意味着关殊根本没有留住沈杳,这个终生标记就跟张纸一样废,他也不用因为顾虑清洗终生标记会对沈杳的身体造成影响,而一辈子忍受别的Alpha信息素停留在上面。

“咳……”

沈杳痛苦地仰着头,被关殊紧紧掐着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咳嗽声,他不停地往后靠着,冰凉的手求助般地捏住了徐意白的手。

关殊松下一只手,用力地去拽开他的手,面容恐怖地低吼着:“你他妈又当着我的面跟别的Alpha**?!”

在沈杳的触碰之下,徐意白刹那间清醒过来。他伸手就狠狠地掐紧关殊的手腕,争斗着帮主沈杳甩开强烈的窒息感:“关殊!松手!”

“滚开!”关殊猛地甩开徐意白的手,“我和沈杳之间的事情用得找你管?!”

他脑袋上的伤口未得到根治,鲜血大股大股地流淌出来,滚烫地滴落到沈杳身上,深红的血液落在沈杳光裸的白皙皮肤上,像是一幅视觉冲击到强烈的画。

沈杳的呼吸终于流畅一点,胸口起伏:“呼……咳——”

“关殊!”

“沈杳,我现在能疯成这样,有你的一半功劳!你他妈这辈子都得给我赎罪!”

关殊被徐意白强行拽开的手再次扼了上来,在窒息感把沈杳吞噬之际,他又像是恩赐一样地把手指松掉。他盯着沈杳深呼吸的模样,手掌忽地扣上他的后脑,瞬间低头嘶咬住了一口沈杳的唇。

“你要陪我一辈子,我怎么舍得现在杀你?”

关殊往后利落地躲开徐意白的拳头,他伸手舔去唇上染着的沈杳血液。他的视线掠过沈杳,慢慢地起身:“但我会杀了徐意白。”

两个Alpha数不清第几次扭打在了一起,新仇加上旧恨,又因为刚才那场清醒过后让两个人都恶心的做 爱,他们打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狠一点。

关殊已经陷入彻底疯狂当中,疼痛神经被完全麻痹,身上还有着重伤,一拳一招又全是实打实的力。

徐意白也跟他打红了眼,鼻尖被揍出来了鼻血也毫无知觉,他呼吸紊乱地发出声嗤笑:“关殊……你的终生标记不值钱,你在炫耀些什么?”

“总比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要好吧?!”关殊被激得直接按住了他的肩,一拳落在徐意白的右脸颊上,“需要我给你描绘一下那个滋味有多美好吗?我终生标记的时候沈杳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停叫着我名字,你知道他叫得有多骚多好听吗……?”

他每说一个字,徐意白的表情就变一分。最后他们连言语交流都没有,只想互相让对方死在这里。

沈杳的手掌往床下探着,在完全没人能有空注意他的情况下,他捡起了关殊脱下的衣服,从这里面取出来了麻醉枪。

徐意白被压制住了,面对他的是关殊宽阔的肩背。沈杳抬起手,瞄准住关殊最为脆弱的脖颈处,勾动扳机。

“咻——”

麻醉针直入到皮肉处,按照常理来讲,半边身子应该会在瞬间麻掉。

关殊现在却疯到连麻醉剂对他的反应也没那么大,他的肌肉一阵阵发生着筋挛,他却没有倒下,他的目光让沈杳的心跳都在一刻停止:

“沈杳,我还是对你太心软了。”

他又往徐意白的脸上砸了一拳,感觉到他似乎丧失意识之后。关殊起身,阴沉着脸一点一点地靠近着沈杳。

“什么狗屁的终生标记?!我就应该把你的腿和手都打断,这样你每天就只能躺在**,连吃饭和上厕所都要我帮忙。”

“你这样还能跑什么?!”

关殊手掌触碰到沈杳小腿的那一刻,刚才闭上眼睛的徐意白突然之间跃起,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关殊身上,压倒在了他身上。

“沈杳!快点!”

“滚开!”身体的麻醉剂和徐意白一起压着他的身体,关殊狰狞的表情,和他身上的鲜血,让他像是只困兽,他爆起的力气直接徐意白掀倒,“我他妈再说一遍,滚!!”

关殊压倒在了沈杳身上,疯了一样地先把他手中的麻醉枪摔落在地,然后低头掰过沈杳的肩,直接要往他的腺体上咬。

紧要关头徐意白再次奋力地扑了上来,他冲破生理极限,始终勒紧了关殊的脖颈。

关殊的犬牙咬在空气上,发出道碰响。沈杳一直蜷缩着的手掌缓缓打开,他早就直接留了一枚麻醉针在手上,直接抬手用力地往关殊的腺体上扎。

“沈杳……”

他的身体被麻醉剂一点点地操控,关殊带着强烈的不甘抬起手想往沈杳的身上抓,最后却像是块石头一样沉重地滑落。

直到意识昏迷的最后一秒,他的眼睛始终都瞪着。

解决了一个Alpha,还有另一个。

沈杳连平缓呼吸的时间都没留,按照最初的打算,他迅速地弯腰捡起麻醉枪,果断地把枪口对准了徐意白。

“咔哒——”

扣动扳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因为枪里却没有了麻醉剂。

徐意白的目光转下他,他平静地叙述道:“你刚才想往我身上开枪。”

“没有。”沈杳把手中的麻醉枪摔在**,“我只是刚才有点被你们吓到了,对Alpha很害怕。”

“是吗?”

徐意白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他把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擦拭着沈杳身上的鲜血。

关殊随时都可能会醒来,他没办法替沈杳洗澡,他现在要做的唯一事情是吧沈杳从这里带走。

他把自己的卫衣脱下,套在了沈杳的身上,给他当条有点短的裙子正好,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

徐意白把沈杳抱了起来,沈杳也很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肩。

在昏暗的房间里待得太久,沈杳的眼睛被外面的阳光刺了下,他转过脸躲进了徐意白的怀里。

徐意白的脚步停了下来,在庆幸之后,他也跟着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沈杳无法被终生标记,也意味着着他永远是自由的,他是无法被留下的。

如果亲吻没有用,如果标记没有用,如果爱没有用,那就只能用锁链来代替。

他独身过来,黑车就停在楼下。他把沈杳塞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的位置,用手帕擦去冒出来的鼻血。

擦干净之后,徐意白却也没有启动车,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看向沈杳。

“沈杳,被终生标记是什么感觉?很爽吗?所以你才让关殊终生标记你?不是谁对你好你就和谁在一起?那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偏心?”

徐意白伸手摸住他的脸,最后抓在沈杳的头发上:“你不给我的话我就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