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白还维持着开始的姿势,面对面地紧抱着沈杳。哪怕关殊已经没有意识,他依旧不愿意让沈杳发出一点声音,手掌始终捂着他的唇。

他看着沈杳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下:“张嘴。”

失神的Omega难得配合听话,他下意识地乖乖张开了嘴,还伸出了舌头,好像徐意白怎么亲他都可以一样。

徐意白低头吻了下,交换起一个缠绵的吻,把所有声响都变成了黏腻的口水声。

徐意白闻着沈杳身上的味道,被背叛的愤怒感油然而生,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他的手臂越勒越紧,空气当中的声响也变得急促而重了些。Omega的身体越蹦越紧,他的双膝早就要跪不住,完全靠身后的徐意白替他撑着力。

沈杳像是在溪流上飘**的小船,徐意白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存在,也是决定他飘去哪个方向的主人。

“沈杳,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脏?”

徐意白的吻从沈杳的脖颈处顺着滑落,在每一次张嘴咬下去的时候,像他说的那样,吮吸或者又咬地覆盖掉关殊留在沈杳身上的印记。

他的手放在沈杳的屁股上,像是怕他掉下去所以像是抱小孩一样护着他。

可是事实上,徐意白的五指用力地试图覆盖掉上面的指引,附带的力气是罕见的粗暴,捏成了不同的形状。

那块被关殊打得红肿的皮肤,碰一下沈杳的身体就紧绷一下。

吻也越来越让沈杳窒息,他不住地往后躲着,却被徐意白扣着后脑抓了回来。

接吻的“啧啧”声响越来越清晰,关殊眼底的血丝越来越多,他只能听着耳边的声音,身体却像是灌了千斤铅,一点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Omega……

关殊听到了沈杳嘴里的哭腔,强烈跳动的心跳声盖过了疼痛,他的脑海内只剩下了执念。

他趴在地上,五指用力地弓起,在地板上抓出长长的十道深痕,肩背像是拔地而起的山一样缓慢地耸起。

鲜血从他的眼前流淌而下,大脑的晕眩感带来强烈的呕吐感。关殊的身形晃**了下,咬住牙忍下剧痛,终于从地上直起半个身子。

他终于能看清**的画面。

他看到了沈杳无力抖动的大腿,他看到了不停摆动着的床单。

他看到徐意白把沈杳抱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沈杳,视线紧紧地凝固在了他的腺体上。

关殊头顶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他不甚在意地伸手抹了把脸,像是一个活生生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沈杳的身前出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笼罩过来,像是要把他吞噬。

他整个人都往后躲着,却被关殊掐住了手臂,一下子拉进了怀里。

关殊的手在徐意白之上,紧紧地抱着沈杳的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一样。关殊焦急躁郁地只想把Omega从这里带走,但他无法做到。

关殊直接伸手抱住了沈杳,背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存在感太强。他在当着他的面操他的Omega,他要把沈杳抢过来。

同样在易感期的徐意白手上的枪已经被甩落,他的占有欲如潮水般冒了出来,他本能地一拳砸在了关殊的脸上。

关殊却是只叼住猎物就不肯松口的疯狗,他不知疼,身上温热的血液滴落在沈杳身上,执着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要……我会死!”

沈杳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但他现在却后悔了,他不会后悔自己做出逃跑的决定,他反省的是他应该把

易感期的Alpha听不懂他说的话,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关殊低头亲着沈杳的睫毛,动作却是一刻不停。

两个Alpha还是相互敌视,但没人有办法,最后却像是变成了场争斗。

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好受。

沈杳的脸色因为疼痛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早就被两个Alpha弄得强制发 情,终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一声哭腔。

他被强行禁锢在两个滚烫的怀抱当中,前倾身体撞到的是关殊的肩颈处,不受控制往后仰头磕到的是徐意白的下巴。

沈杳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四面八方都是Alpha不同的味道,还有他们两个在耳边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

他分不清揽在他腰上的手上属于谁,也分不清触摸在他胸口的手属于谁。他也分不清每一次让他濒死的刺激与窒息感是谁带给他的。

沈杳对情事的追求本来就不大,从前天到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块完好的皮肤。

像是被驯化一下,他现在被Alpha碰一下就发抖。

最开始只是疼痛,但逐渐的,连脊椎都像是在打颤栗。昏暗的光线之下,沈杳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肩膀和胸腔都不停地颤抖着。

如果说以前只是濒死,那今天更像是真正的死去,然后又被狠狠地掐紧脖子,强行地把他从昏沉的意识当中拽醒,再从几千米的高空落下。

大概是察觉到怀中的Omega在哭,关殊低下头吻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同时,他光裸圆滑的肩膀也被徐意白安抚地亲着。

徐意白的手指摸过沈杳的脸颊,情绪失控的Alpha问出来了他平时不会问的问题:

“谁操得你厉害?”

两个Alpha的呼吸都一起变得沉重,可沈杳哪听得清他在问些什么,他的眼睫滚落下了串泪珠,表情是一片空白的茫然。

徐意白的眉毛微微皱起,明显是因为沈杳的迟疑而不悦的神情,他瞬间就让沈杳的手无力地抓在关殊的手臂上,嗓音都干哑得有点破音:

“……你!你!”

徐意白是缓和了下来,但沈杳给出的答案却让关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微眯起眼睛,同样不示弱地问道:“再说一遍?”

沈杳身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两个Alpha却一前一后地紧抱着他,周身都是炽热的温度,他连脱力倒到**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关殊突如其来的威胁,沈杳的眼前一片金星,他只知道动唇,讨好Alpha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

天平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平衡,沈杳吃完苦头,好不容易刚端平一碗水,另外一碗水就猛地泼倒。

沈杳摇摆不定的答案半点好都没讨到,Alpha像是一定要争出一个高低,他被欺负得更加惨。

无数个吻落在他身上,脆弱的腺体又或者是单薄的脊背。

徐意白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牢牢盯着沈杳脖颈处那布满牙印的腺体。

他恨极了,也厌恶极了。

徐意白的喉结滚动了下,在未停歇的狂风暴雨当中。他突然紧揽住了沈杳的腰,然后毫无预兆地张开唇,发痒的犬齿露了出来。

沈杳瞬间就察觉到了身后扑面而来的危机感,他的瞳仁微微瞪大,没有力气的腿脚也在这时候爆发出大力,往前试图扑进关殊的怀里。

他拼死地想要躲过徐意白的动作,慌乱之间,沈杳朝着面前的人,求救地大喊道:

“关殊!救我!!”

易感期关殊猛然惊醒,他顾不上现在混乱又让他有点恶心的情况,他一边搭着沈杳的肩,一边伸手去拦徐意白的动作:

“徐意白!我终生标记过沈杳了!你没办法再标记他了!!他会疼死的!!”

可是来不及了。

“额……”

徐意白的手臂一用力,沈杳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他终于可以做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他用力地咬在了沈杳已经被Alpha终生标记过的腺体上。

Alpha的信息素也强势地注入了进去。

两股信息素在沈杳的腺体里撕扯,沈杳的身体的确不停地颤抖着,喉咙间却没有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明明都已经被关殊终生标记过了,徐意白的临时标记却也占有地停留在了沈杳的腺体上。

空气像是凝固住,沈杳隐瞒了多年的秘密被这种荒唐的方式给强行撕开。

他敢在三个Alpha间大胆游走,冷眼旁观着他们争风吃醋,心情好了就逗弄几句,心情不好了就一个也不理。

他敢玩得那么大,不是因为他蠢,而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充足逃离现场的准备,也因为他根本无法真正被Alpha终生标记。

对别的Omega而言这是灾害,对于沈杳而言,这是专属于他的自由。

“……沈杳。”

关殊是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黑沉下来。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沈杳欺骗,他的面容霎时变得狰狞。

“让我救你?!你他妈是希望我能拦住徐意白,让你把这秘密盖过去吧?!”

他扑过去疯了一样地掐住了沈杳的脖子,他的嘶吼声把房间里死寂般的沉默打破得彻底。

“你他妈又骗我啊?!你到底还骗过些什么东西?要不干脆一次性说出来?!我们在这里就把账给算清楚!!”

他以为自己是真的占有了沈杳,他以为终生标记最起码能把沈杳强行留在身边,原来他妈的沈杳连这都是骗他的!

什么狗屁的清洗标记,什么狗屁的终生标记。

他现在怀疑沈杳那描绘的那么真实的清洗标记手术,都只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