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儿到了喂奶的时间,齐渊没有屏蔽其他人,反而是叫了好几个人守着,生怕自己的儿子再出现什么意外。

虽然子书珏已经将津冲残部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齐渊听着屋外的动静,手指不安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阿肆,帮我去打听打听,现在子书珏怎么样了。”齐渊望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吩咐道。

阿肆看着这样的齐渊,嘴上是应了下来,但是心里还是担忧:“可以是可以,只是殿下……您要是真的这么担心,何不自己去问问。”

一下午都守在这个小房间里,阿肆也急坏了。

他害怕齐渊有什么心事都憋在心里,想做什么却又不敢做,最后生生错过。

齐渊闻言一怔,他不是没有想过去看子书珏,但是他不敢。

他害怕子书珏真的被害死了。

齐渊一直觉得自己恨子书珏,但是不至于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换句话说,他受不了,他舍不得。

这么长时间,他从未忘记过自己对子书珏的感情。

只是他从前没有办法让自己接纳子书珏,因为他始终没有迈过那道坎。

“只要他能醒过来……”

齐渊喃喃道。

只要他能醒过来,或许他能试着再和子书珏重新开始。

他千万别死啊……

“什么?”阿肆没有听清齐渊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殿下,您……”

“陪我去看看他吧。”

齐渊站了起来,衣袖拂过桌上的摆花——北狄没什么能开的花,宫里的摆花都是从外地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子书珏知道齐渊喜欢在屋里摆花,所以再麻烦都给他安排好。

可是他刚站起来,屋外就有人闯进来传话。

“齐公子,不好了!”那人神色匆匆,用蹩脚的南衡话继续道,“王的状况不妙!”

齐渊心里咯噔一声,“何出此言?”

“苏大人说,王现在醒不过来,因为那刀砍得太深了,命是保下来了,但是也许再也不能醒过来了。”

齐渊跌回了椅子上。

阿肆急忙扶住了他。

“这些话是……苏大人说的吗?”

“是的。”那人擦了擦额上的汗,“如果到后天醒不过来,那有可能就要沉睡一辈子了。”

齐渊愣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接着,他当机立断道:“全面封锁这个消息,除了现在已经知道的人,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子书珏一出事儿,北狄必乱。

齐渊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帮子书珏守住他的心血。

等事情真的发展到最后那一步再做打算也不迟。

“是。”那人知道齐渊的地位,也知道他的话语权,于是二话不说就去通知别人了。

这个时候,想要谋权篡位的一定会露出马脚。

这时候,苏未辰推门而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乏。

挺着个肚子给子书珏治了一下午伤,确实为难他了。

只见他面色异样道:“齐渊,你要不要去看看子书珏?他那屋现在没人了,我帮你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