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年跃跃欲试,霍维伊鼎力支持,下午就让军部给顾重年安排了教官的工作。

极光要塞每年都有一批新兵进来,这帮年轻人毕业于军事学院,不会从普通士兵做起,一来就有军衔。

不过学院里教育得再好,来到要塞后,依然要进行严苛的训练。

带顾重年去训练场的正好是南瑾,金属走廊上,南瑾交代了很多。

“这帮新兵大多数来自于贵族,在学校又是佼佼者,比较受追捧,所以性格上可能会比较暴躁,请千万小心。”

顾重年只关心一件事,“能揍吗?”

“当然能,”南瑾笑着说,“他们被送过来,首先要学会服从上级命令。作为教官,这一点,请让他们深深记在脑海里。”

大步走向训练场,顾重年冷笑一声,捏响了指关节。

这种粗暴的职务,真是太适合他了。

训练场地在一座小岛上,强化玻璃搭建而成的建筑物完全透明,在场地内能听到海水扑打礁石的声浪。

此刻,一帮并不服从管教的新兵们如同一颗颗歪瓜裂枣,或懒散坐在地上,或趴在玻璃窗前看海鸥,一点没有作为士兵的精神气。

顾重年看到这一幕,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什么少年强制戒赌中心。

南瑾说,“在分配的时候,特地把很难管教的新兵分配过来,减少其他要塞的麻烦。所以请加油吧,上尉。”

毕竟这里的上将,是个权力地位远超于贵族的亲王,即便把贵族的孩子怎么了,也没人敢发作。

顾重年再次抱怨,这可怕该死的等阶制度,但庆幸的是,他老公是权力更大的王室成员。

新兵大概三十余人,将作为军官参与军务,但在这之前,至少要改掉他们懒散毛躁的坏毛病。

站在最前方,顾重年双手背在身后,威严凌厉地扫视众人。

“我是你们的教官,姓顾,将在未来一段时间对你们进行特训。不管你们是贵族还是平民,希望全力以赴,否则危机重重的边塞,随时会要了你们的命。”

底下,新兵们纷纷望向顾重年,仿佛选妃一样评头论足,没有丝毫尊重。

“哇哦,东方人吗,真是个冷酷的大美人。”

“身材不错,”有人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地喊,“嗨,教官,你结婚了吗?今晚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哈哈哈,刚来就有美人教官可以玩,极光要塞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不知死活的新兵们狂妄地口嗨,令其他教官和协助人员冷汗直冒。

被如此羞辱,顾重年面无表情。

这真的是新兵?

不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

即便是雇佣兵团里,也很少有这么粗鲁野蛮,下流无耻的人。

但是没关系,作为佣兵首领,他没少训练新加入兵团的小毛孩子。

通常,轻轻打一打踹一踹,让他们脑子里的水在打斗过程中化作血与汗挥洒出去,从此他们就会充满敬畏。

拍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顾重年沉声说,“时间紧迫,训练,现在开始。”

说完,他露出一个完美到极点的温柔笑容,如同冰天雪地的上空出现晴朗的阳光,令人跟着那抹笑容变得暖洋洋的。

但是,当一对一格斗展开,新兵们不自主露出的笑容凝固了。

一脚踹翻体型高大结实的肌肉男,在对方捂着肚子口吐白沫,于地上不断翻滚时,顾重年踩上对方的胸口,恶劣地碾了碾。

“纵欲过度令你庞大的体格只剩花架子了吗,眼角下的淤青都比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更有存在感。”

众学员看着地上快要晕过去的同期,又看看顾重年宛如恶魔的面容,齐齐吞咽了下口水。

顾重年一脚将壮汉踢到场地边缘,朝其他人招招手,“2号,来。”

表情淡定得仿佛在招揽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第二名学员有些愠怒,毕竟眼前的美人教官明显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教官,虽然我看起来可能不怎么样,但在学院里,可是体术格斗第一!”学员摆起架势,赤果果的目光在顾重年身上扫视一番,颇为下流。

顾重年点头,“来。”

这个学员认认真真地战斗,一招一式的确都比先前的壮汉规范得多,甚至还知道要直取要害,速战速决。

但是,在顾重年眼里,他的动作跟小孩子没区别,轻轻松松就能招架。

几次三番无法击中,学员恼羞成怒俯冲而来,顾重年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学员正被踢中脑袋,霎时飞出三米远,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发出“喔喔”的起哄声,那名学员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吐口几口清水,有些神志不清。

“第一名?”顾重年嘲弄地说,“其他学员是残障人士,还是参试者只有你一人?”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拽着学员的双脚将人拖走。

第三名学员冲向顾重年,他块头很大,像头壮实强壮的黑熊,冲过来时压迫感十足。

这次顾重年连玩闹的心态都懒得摆出来,猛地走过去,速度越来越快,在矮身躲过学员笨重强悍的一击后,一脚踹中对方脚踝脆弱部位。

在学员因重心失衡而即将摔倒的刹那,他反身又是一个力道极重的踢腿,以迅雷之势踢在对方脖子上,学员当即喷出一口血,庞大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总的来说,没撑过三秒。

医护人员们逐渐习惯,有条不紊地上前将人拖走。

“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一名教官问南瑾。

南瑾小声说,“没关系,顾上尉很有分寸,不会死的。”

那是很有分寸的样子吗?前三个里但凡还有一个保持了清醒的意识吗?

教官擦擦冷汗,“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帮孩子们会不会因此失去信心?”

南瑾看着那群吊儿郎当,不知死活的新兵,目光渐渐深沉,“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要塞里,总会出去作战。你觉得顾上尉和丧尸相比,哪边更知道手下留情?”

现在知道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要么刻苦训练,要么立即收拾行李滚蛋,免得上了战场送死不说,还会拖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