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盛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他哥在他怀里,背靠他胸膛,被他紧紧抱着,睡得正好。

杨家盛有点懵,但没放开手。

虽然昨晚喝醉了,但只是有点醉,并没有失去自制力,更没有断片。他就是借着酒意顺杆子往上爬,想跟他哥撒娇罢了。

他没想到他哥这么容忍他,他说什么都说好。

杨家盛低下头,轻轻闻着他哥的头发、耳朵、脖颈、脸颊。

好好闻,好喜欢。

他哥怎么这么好呢?

在回到“包你喜欢”之前,杨家盛满腔怒火、戾气,要不是想着他哥叮嘱他的话,他已经在老家大闹一场了。虽然闹也没什么意义,在他们拆爷爷的老房子时,他也闹过,但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们没在老家住过几天,根本不觉得破落的老房子有什么好留恋的。

但是这些不忿在见到他哥的睡脸时就消失了,没了。

他哥的小房间很暖和,投影仪的音箱传出音乐声,小暖风机开到最低档,呼呼吹着暖风。他哥靠在床头睡着了,白皙的脸颊被暖风吹得有点红。

那么安宁、平和地睡着。

看到他哥睡脸的一瞬间,他就觉得,好像世间再没什么烦恼、忧心事。

“包你喜欢”的一切都那么整洁有序,他哥也是,盖着干干净净的被子,睡衣洗得发白却干净。他在床边坐下,不敢坐到**,觉得自己在外跑了一天,浑身都是灰、汽油,沾染了的士车里浑浊的气味。

他脸颊紧贴着他哥的手掌。

疲惫和烦恼都不见了。

就像现在,他抱着他哥,无比安心,无比满足。

哥……

他哥挺瘦的,但再怎么瘦也是个大男人,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实在是太挤了。他哥只能弓着腰,缩在他怀里,才能不碰到墙壁。

他哥的屁股,正好贴着他下面那地方。

杨家盛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在他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血脉喷张、却又舒服得不想动弹的感受。

只是闻着他哥的气味,杨家盛就觉得骨头都软了。薄薄的睡衣根本隔不断他哥浑身散发的暖意,温热的背部就紧贴着他的胸膛,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睡衣底下皮肤的触感。

他的血液里好像有蚂蚁在奔跑,令他不知所措地激动、坐立难安。

说不出口的地方好像被点了火,燃烧了起来,温度惊人,直愣愣地顶着他哥。

他哥好软。

杨家盛此时跟真的喝醉了一样,脑子里没法进行什么正常的思考,满脑子只有他哥好软好香。

他真想把他哥揉进他怀里啊。

他很想动,但是他不敢,他忍住了。

但也舍不得离开,他把自己紧紧地嵌进那个柔软的缝隙里,兴奋得几乎要发抖。

那东西实在是太突兀,又太硌人了,他哥终于察觉到,醒了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想离开。杨家盛紧紧抱住他,隔着薄薄的睡裤,那东西简直狰狞得可怕。

两个人都浑身发烫,许顺和喊了一声:“杨家盛!”

他想挣脱开,可杨家盛不让,杨家盛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放开他哥,这是没道理的事,也是很奇怪的事。但是此时此刻,他毫无疑问地发现,这就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想干的事。

他想抱他哥,闻他哥,还想吃他哥。

“放开我!你干吗呢杨家盛!”他哥生气了,吼他。

杨家盛挺怕他哥生气的,被这一吼,终于稍稍松开手。许顺和坐起身来,赶紧要下床。杨家盛又凑过去抱住他腰,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

那东西起来确实不是故意的,可抱着他哥硬不撒手的人是他,把那东西硬往人家身上顶的人也是他。

可他哥好像信了他的话,背对着他,哑声说:“男的嘛,早上都这样。”

“你生气了吗?”杨家盛又问了句废话。

可是他哥又耐心地回复了他的废话:“没生气,行了,不是多大事。我也是男的,我清楚。”

“清楚什么?”杨家盛厚着脸皮追问。

他哥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扭头瞪了他一眼。

杨家盛被瞪得心脏发麻。

他哥睡得脸红红的,嘴唇也红,真好看啊。

他还是抱着他哥的腰不放手,甚至大胆地稍稍起身,看了一眼他哥的裤裆,随即惊奇地喊:“哥,你也起来了!”

他哥大概觉得没面子,想赶紧走。杨家盛坐起来,抱住他哥,把脸埋在他哥肩膀上,连连闻着他哥的脖子、耳朵,含糊地说:“哥,哥,你别走,让我抱一会……”

“你这是干吗?”他哥惊恐了,想逃。

他像个快渴死的人抱住了一颗水润的桃子,想啃,想咬,想舔,想吞进肚子里。

因为太过喜欢了,反而不知怎么办,只是徒劳地闻来闻去,紧紧抱住。

他哥没有骂他没有打他,一直让他放开,坚持得都有点可怜了。

杨家盛甚至没有在脑子里分析过他哥的行为,下意识里已经有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哥没有生他的气,他再过分一点,他哥也不会生气,甚至万一他哥生气了,只要他道歉、恳求、撒娇,他哥就会原谅他。

到最后,他哥的睡衣已经被他蹭开了扣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肉,被挤来挤去的布料弄得微微发红。看见那一片红,杨家盛好像被下了蛊,把手伸进了他哥衣服里。

滚烫的手掌抚上他哥胸膛的时候,他哥终于下了力气,一把把他推开。

“杨家盛,别闹!”

他哥虽然瘦,但一双手的力气杨家盛远远比不上,一下子没防住,被推得倒栽摔下了床。

杨家盛摔得有点懵,觉得自己是活该。

万一他哥要揍他一顿,他就不还手,让他哥打,他活该。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在手机里偶尔刷到过短视频,他知道男的和男的也可以……

“摔疼了吗?”但他哥没生气,又急匆匆下床来扶他,脸上都是关心。

杨家盛无师自通,摸着后脑勺说:“疼。”

他哥立即忘了他胆大妄为的出格行为,轻轻地摸他的后脑勺,确认有没有摔伤。

其实不怎么疼,只是那一下摔懵了。

他哥埋怨他:“以后别这样了,你不是小孩了,老大不小,注意点行为举止。”

“哦。”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