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开着免提,他看向沙发上姿态慵懒,唇齿间吐出灰白烟雾的男人。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慌张害怕的说道:“白……白特助,请你帮帮忙,你转告一下厉总,我跟卜老先生聊天的时候,他突发疾病离世了。”

“卜家人认为是我说了什么话刺激到老先生,导致了他的离开。”

南栀声音哽咽,上下唇止不住的抖,声音再也没有往日的平静,有的只是恐惧和害怕。

“他们报警了,我被带到警局关押起来了,目前只能保释出去。”

她极力隐忍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麻烦你让厉总帮帮忙。”

“好的,等厉总忙完,我会通知你。”

挂了电话,白迟听到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说道:“七天后,去接她。”

一句话,南栀在警局待了整整七天。

她一开始还抱有期盼,看着那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中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逐渐绝望。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饭也吃不下去。

当白迟来接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从前略微圆润的脸,现在也瘦的有点脱相。

“南总监,我来接您回帝都。”

听到熟悉的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南栀缓缓抬头,只是那双平静的眼眸,如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白迟有些于心不忍。

铁门打开,她被带了出来,身上那套白色礼服都有了馊味。

她像木头人般跟着白迟往外走,脚步也变得迟缓,站在台阶上,阳光洒在身上,南栀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好几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一张口声音难听的像在石板上碾压过。

“白特助,他故意的,对吗?”

南栀的声音又轻又哑,白迟脚步一顿,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南总监,卜老先生的遗体今日下葬了,你需要回到工作岗位,项目需要你。”

简单一句话,即没有撇清南栀气死卜耀华的罪名,也没有说明厉谨衍是否故意。

轻飘飘,像风一样。

轻风拂来,南栀浑身发冷,她也彻底明白。

她这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就跟风一样,随时可以消失。

沉默了三秒,她呆滞的双眸眨了一下,哑声回道:“我知道了。”

白迟给她开了一间房,等她洗漱完,再买机票回帝都。

飞机上,南栀靠在机舱壁上,从窗口望着下面峰峦叠嶂的云层,她眼神木纳,心口一阵阵绞痛。

看了不知道多久,眼角滚出一滴热泪。

重新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南栀有种脚踩在云上的不真实感。

一下飞机,她被白迟直接带到了厉谨衍的半山别墅。

厉谨衍还没回来,她坐在客厅沙发等他。

腰背挺直,双手交叠轻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毯,懂事的像只玩偶。

一个小时后,外面响起了停车声。

厉谨衍走进来,看见坐在沙发规矩到像木偶般的女人,他眉眼微弯,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居高临下地站在南栀面前,修长的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

见她脸瘦了一圈,人也比以前老实。

他薄唇微扬,吐出戏谑的字眼:“看来这几天学乖了。”

望着他俊美的脸,南栀对上他凉薄的视线,看着他像一个高贵的神在施舍自己这位井底之蛙。

她张唇,声音里带着嘲讽:“几个小时前,我身上还穿着七天前的礼服,厉总不嫌脏么。”

听着她几乎从未用过语气跟自己说话。

厉谨衍冷笑,“七年都没嫌过,还至于这七天。”

南栀跟着他声音笑了一声,盯着这双从前怎么都不看够的眉眼,此刻,她心如止水。

“厉总不忌口是个好习惯。”

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厉谨衍两指用力,捏紧她的下巴。

凝着她那双失去色彩的眼,神情冷漠到不近人情,“我看你嘴倒是长刁了。”

他眸微敛,松开她的下巴,转身上了楼。

站在二楼,见她下巴抬起还是刚才的姿态,他冷冷落下三个字:“滚上来。”

南栀在楼下又待了近十分钟,才迈着僵硬的步子上了楼。

等厉谨衍从浴室出来,没要他提醒,她自觉进去洗澡,出来见厉谨衍靠在阳台吸烟。

她眼睫微垂,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冰凉的手沿着睡袍一寸寸摸进男人胸膛,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浴巾。

睡袍里的手缓缓抚上男人性感的喉结。

厉谨衍吐出灰白色的烟雾,垂眸睨着那只在身上作乱的手,两指夹着烟,伸手把背后的女人扯到怀里。

见她身上无一物,他眼帘微敛,深邃的眼眸逐渐变得晦色难懂。

“看来确实学乖了。”

听到这句话,南栀确认了心里的猜想。

狗男人是故意不去保释她,对于他用过的人,即使他不要了,也不允许别人要。

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她在里面待了七天……

整整七天!

她气的胃都疼了,忍着胃疼,她纤细修长的手臂搭在他肩膀。

说着违心的话,“是厉总**的好。”

话音刚落,厉谨衍将剩下半截烟扔进烟灰缸,大手掐着南栀的腰,直接让她悬空坐在栏杆上。

夜晚的凉风肆意扑在身上,南栀心下一慌。

她回头往下看了眼,从二楼掉下去,不残也要摔断一条腿。

抱着要残一起残的想法,她装作害怕的往前一扑,两只手臂牢牢圈住厉谨衍的脖子。

“厉总,我怕。”

软糯无波澜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意。

看着她娇柔造作的动作和声音,厉谨衍毫不怜香惜玉地冷嗤:“南总监,东施效颦的故事你没学过?”

听着他嘲讽意味的话,南栀眼里闪过一抹难堪。

她隐藏的很快,瞧着男人的下半身,扯出一抹牵强的浅笑,“我都这样了,厉总还忍得住,是不行吗?”

这是男人最忌讳的话,但对于厉谨衍,他反而笑道:“我行不行,你不最有发言权。”

“……”

真想把他那张嘴缝上。

薄唇倾下,南栀报复性的回应。

等做到一半,她咬着牙,望着男人染着几分情欲的脸,说出早准备好的话。

“厉总,七天前,您在花园见到我跟商湛时,他拉着我在房间做过,事发到今天我才洗澡,我那会已经提醒过您了,想不到您还真不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