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牺牲与拯救(1/3)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

“小警官不是全都明了了吗,还能有什么疑惑?”

“为什么当年你刚嫁给林富国的时候,他对你们不管不顾,还时不时家暴,后来却愿意为了给苏婉报仇而死呢?更何况苏婉并没有死!”

苏维妍听完,怔住不动了,眼睛也不眨,空洞地望着前方,却开始流泪。

何凉见到苏维妍的状态,怕是戳到了苏维妍内心的伤疤。于是道:“如果苏女士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再勉强!”说完暗暗招呼吴桐离开。

正当何凉转身要走时,苏维妍出声了,充满了痛苦的沙哑。

“我是一个母亲,在苏家的时候没本事,害自己和女儿受苦,更是被人赶出了西海。”

“本已对不起女儿,想给她一些补偿,让她有一个正常一点的生活环境。好不容易,我看中了当时开书店的林富国,觉得这人整日与书相伴,应该是个斯文人。结果结婚后才知道,林富国那个畜牲人前是一面,人后是另一面。在外面烂赌,输了钱就回来拿我们母女撒气。整整一年,家里经常停水停电,小婉没有新衣服穿,连澡也只能一个月洗一次!”

“直到有一次,我被林富国打成重伤,躺在地上动不了了,小婉发疯一样地跑出了家,一整天都没回家。我就哭啊,恨不得就那么死了算了。”

说到这,苏维妍空洞的眼睛不再流泪,声音却变得空洞起来。

“就在我感觉自己就要死的时候,小婉回来了,穿着新衣服,还做了头发,看起来可怜动人……可我宁愿那天她没有回来,她对林富国说,我漂亮吗?只要以后你不打我妈了,我就是属于你的……她是为了我啊!唔唔唔,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救不了她……唔唔……”

苏维妍一边说一边发出哭声,偏偏没有眼泪,像是假哭,又像是干嚎,跟那些没有演技的员一样,不同的是,那空洞的眼神传递出的痛苦,让人害怕!

“后来林富国似乎迷恋上了婉儿,什么都听她的。婉儿在西海大学的死讯传来,林富国就跟疯了一样要给婉儿报仇,真是令人讽刺,他连婉儿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确定!再后来,婉儿便利用林富国心中仇恨暗中引导和操控着他。”

“我知道婉儿心中一直都是痛苦的,无论是和她一起报仇也好,还是替她充当她势力明面上的老大也好,我一直都想救她出苦海,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个话,但我一直很努力。直到

她杀死了子衿丫头,只是因为子衿说要把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林富国,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再也救不了她了!”

“我觉得好累,那天针对苏道明的林富国和后来的油车,其实都是婉儿的安排。婉儿已经入魔了,开始不顾那些无辜的人的生命。行事也不再谨慎,露出了不少马脚。那天在酒吧碰见小警官后,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和叶无双在白阳的据点就会暴露。我已经害了婉儿这么多年了,不能再害她被抓起来,于是便想通过自首来给婉儿争取到转移的时间。或许我受了惩罚也能为婉儿赎罪,算是我这个母亲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只是我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小警官识破了一切,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她那么命苦,为什么呢?”

最后这句问话声音很轻,真的很轻,轻到何凉差点没听清楚。

何凉叹了口气,也轻声道:“谁不命苦呢?给了她机会,那李菲她们又谁来给机会呢?”

苏维妍听完,也不再理何凉,自顾喃喃道:“是啊,谁又给他们机会呢?到底该给谁机会呢?”

解开了最后一个疑惑,何凉却只收获了一肚子的憋屈和满心的难受。扭头看见吴桐紧握秀拳,指节都捏白了,估计和自己心情也差不多。

何凉对吴桐道:“走吧,出去走走!”

出了警局门,何凉和吴桐随意地走着。有风吹过,带起了吴桐的衣摆,带不走内心不是滋味的感觉。走了一会,又到了上次两人吃东西的烧烤摊,吴桐提议道:“去喝点东西吧,我感觉心里闷闷的。”

何凉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便欣然同意。

酒过三巡,因为案子带来的压抑心情尽去。二人甚至互相讲起了笑话,冷笑话,很冷的那种。

“曾经有个导师给我说过,成功的秘诀就是持续地走下坡路,这样就永远不会遭遇人生的低谷!”

“哈哈哈!!太好笑了,喝一个!到我讲一个了。何凉你知道防盗门为什么叫防盗门吗?因为小偷都去偷别的东西去了!哈哈哈!”

“到…到我了。说有个女生去学车,一上路就紧张。教练就劝她,你别紧张,一定要握紧方向盘。女生说,我知道,我希望你坐得离我远点。教练就很不解,问她为什么。女生就说,我怕换档的时候抓伤你啊!哈哈哈。”

“……”

何凉见吴桐没反应,大着舌头问道:“怎么了,不好笑吗?”

吴桐突然左右瞄瞄,凑到何凉脑

袋边,贼兮兮地小声问道:“你们那地方真的那么容易被抓伤吗?”

此时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何凉的话也不过脑子,直接就道:“那怎么能,要那么容易受伤,也没听谁在繁衍的时候断掉的。”

吴桐听了若有所思,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时何凉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吴希文打来的。

“喂,希文哥!”

“?”吴希文暗自奇怪,怎么何凉对自己的称呼突然亲热了起来,不过也没过于在意,道:“我们已经成功抓获了叶无双和苏婉等人,还解救了二十余名受害的女子。现在正在整理各种证据用于起诉,你赶紧回来给整理你那堆材料的警员说明一下你的分类方法,要不然他就要忙到明天早上去了。”

“好…,好的,希文哥,我这就来分局!”

挂了电话的吴希文还纳闷,怎么这人听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果然是做刑警的,一猜就中。

挂了电话的何凉费力地收起电话,强撑着不太清醒的脑子结了账,回来对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吴桐道,“你哥叫我们回去,咱们走吧!”

吴桐闻言,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何凉看吴桐站不太稳,想要去扶,一动脚,自己却一个趔趄。于是吴桐也上前一步扶助了何凉。

于是二人现在变成了相互搀扶,或者说相互搂抱。何凉还大舌头道:“这样也好,大家相互搀扶!”

吴桐大点其头,把何凉脑袋磕得起了青印子,道:“有道理!”其实吴桐自己脑袋上也起了印儿,只不过二人都没什么感觉。

两人到了大马路上,突然,何凉不小心踩在了吴桐的脚上,吴桐一抽脚,何凉便倒了下去,连带着,吴桐倒在了何凉背上。

吴桐趴在何凉背上,对着何凉道:“我走不动了,你有力气的话背我吧!”

何凉一听,立马豪气冲天,大着舌头回道:“肯…肯定没问题,我还扶…扶着墙呢!”

吴桐听到何凉的回答,立马全身放松地趴在何凉身上了。不过还是关心道:“咱们都喝了酒,你还认得路不?”

“没,没问题!我有导航!小潘,带路!”

蚂蚱倒是很听话,何凉说完就从口袋里飞了出来。

于是,马路上的人行道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奇观。一只蚂蚱在前面飞着,后面一个喝醉的青年在地上爬,青年背后还趴着一个同样喝醉的女生。

有个大叔看不过去了,想要帮忙。何凉炸毛了,“别扶我,我没醉,我能走,我扶着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