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你知道绝望吗

“它小的时候,我陪伴着它很久,准确的说,是我陪着他长大的,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光里,我,丁晓军,还有它,我们仨个,一起守着这一片营区。”

吕小强说完,停顿了一会,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一排排营房,那些在他的记忆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营房,又说道:“这里,是我看着它建立起来,当初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营房,没有训练场,只布我那一营的战士,后来,他们都走了,都走了,原本我以为二营就这样没了,我成了守护者,和他一样,守护着这片没了人气的大山,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要放弃的。”

吕小强说完了,他又扫了一眼整片营区,这才又转过头来,看向了宣传部长,他苦笑了一下,又说道:“王部长,你知道绝望吗?”

王部长点了点头:“绝望?我理解,但没有经厉过真正的绝望,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吕小强沉思了起来,王部长也不打扰他,就看着他沉思。

吕小强停下了思考,他又低头看了眼座在他边狼牙,续续道来:“当初二营没了,那时我真的很绝望,甚至于有想要打报告复员的念头,后来他改变了我。”

吕小强并没有说他是谁,但宣传部的王部长知道他说的是丁晓军。

吕小强又继续说道:“他是个好兵,真正的好兵,我不是说他的技术专业方面,我是说他当兵,我说的,你能明白吗?”

宣传部的王部长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用出任何的语言。

“他不争,也不抢,没有功利心,一心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甚至他为了部队的功作,还牺牲了很多,原本他可以提干的,但都为了重要的工作而放弃了。”

吕小强讲的,好像与他要说的绝望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像是在讲一个人的经历过而不是所谓的绝望,但宣传部长还是很愿意听他诉说。

“但就在昨天,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那个我认为二营的魂不在了,那种绝望,真的很难受。”吕小强终于又讲到了绝望的问题上。

“我想,我懂你的心情。”王部长回应道。

吕小强又苦笑了一下:“曾经,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他调走的,是司令员不放人,我知道基地对他是另有安排,当技术营又重建的时候,我也把我那里最优秀的军官给推了过来就是想要保护好他,可是最后……”

话说到这里,吕小强强行中断了自己的话,他对宣传部的王部长投去一个牵强的微笑,说道:“王部长,我话太乱了,也打扰了你这么久,真的是很抱歉。”

“没事,我很愿意听你说,经你这么一说,我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份,刘也能给我们的宣传工作添加一些新的见解。”

“宣传,到最后,他就换来个这个,说起来,真的很不值啊,他是个技术兵,一个技术老兵,都不年轻了,还不偷个懒,哎……”吕小强叹着气,将停在营区门口小车的后门拉开了。

“王部长,我送你上车,想毕你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好,回头我去你们旅看看,听说你的旅,是示范性的强旅,我得过去都搜集点好的宣传材料。”宣传部的王部长说完,将右腿跨进了车内。

“好,我随时欢迎。”吕小强说完,就帮王部长关上了车门。

看着连子走远了,吕小强这才转过了身,他看到狼牙又走到了自己的脚边,不由得蹲了下来,双手拖住了狼牙他脖子。

“明天,他的最后一点气息就也没了,这里也就没有了什么是你值得留下的,这块伤心地,你留着也只会伤心,要不明天和我走吧。”

狼牙歪着脑袋,看着营小强说话,或许它听的懂,又或许它根本就听不懂。

……

终于将碗里的米线喂完了,布逸宁将碗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她又取了一块小手绢来,伸过去要给丁晓军擦嘴,丁晓军只看到布逸宁拿着一块白色的东西要来捂自己的嘴,下意识的反应就躲。

“你要干嘛,别看我受伤了,我就是一只手,都能……”或许就不因为受了伤,丁晓的防备心才特别的重。

布逸宁没好气他白了一眼躲闪的丁晓军:“你神经大条了,还以为我要把你杀了啊,什么想法吧这是手绢,给升擦嘴的。”

“哦!”丁晓军也意识到自己所反应过激了,也是的,山里的人多纯朴,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呢。

布逸宁见丁晓军不躲闪了,这才拿手绢帮丁晓军把嘴擦了,擦好以后,她就将那白色的小手绢丢给了丁晓军,并很不悦的说道:“现在擦脏了,我不要了,送你了。”

布逸宁说完,拿起桌上的碗就出去了,她走得很快,就像是逃的一样。

看着丢到自己身上的白手绢,丁晓军也愣住了,这怎么那么的像某个电视剧的桥断啊,手绢定情,有些扯了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还会有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啊。

丁晓军一想,还真的是以布逸宁的脾性,还真的是有可能嫌弃是刘手绢脏了,所以就不要了,她又要耍子,才故意说的送他了。

“不就是脏了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行的话,等我伤势恢复了,洗好再还给她得了。”丁晓军心里面想着,一点也没有去想这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某种桥段问题。

布逸宁出去了,丁晓军看向了窗外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方向,而他看去的方向,就是他的驻地所在的方向,他看着那个方向,发起呆来。

“这么多天了,部队没有我的消息,应该很着急了吧,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他们还没有找过来难不成他们没有找到我被带,来这里的任何痕迹吗,不应该的啊。”丁晓军心里面想着,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对,总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