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迷宫

论起这嘴炮功夫刘天可是村子里的一把手,就连那些60岁以上的老妇女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戴罗被他气的不轻,“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我罗刹门的好事,又杀死我的义子冬青,今日咱们新仇旧帐一并算了。”

哦……

条子没有想到,原来戴罗跟刘冬青之间还有关系,佯装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他啊,我还想着这个蠢货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原来是你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戴罗这个所谓鬼刹门老前辈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也算的上是个中层的人物,过去几年里随着老一辈人逐渐离世,他在洞天府分区也有了一席之地。

两个后生在他面前大吼大叫,老头子气的不轻:“光说不做假把式,待会被结界挤成碎末的时候,可别在我面前哭!”

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腕粗细的毛笔,挥手之间,在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天涧将二者给隔开。

随后一阵滔天巨浪朝着他们打了过来,三人本能的往后一退,往后退了一步之后,一个踞咧才发现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悬崖。

几人躲闪不及,纷纷掉了下去。

下去之后,条子就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人突然的不见了。

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刚想要张口,发出的却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条子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有一口水缸踩着有些踉跄的步子走了过去,看到水缸里的画面,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水缸倒影着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娃儿。

穿着一身有些可笑的红肚兜,扎着两个羊角辫,眉心处还被点了一颗朱砂。看上去要多傻缺,就又多傻缺。

就在他还没有搞明白是非所以然的时候,茅草屋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他曾经在梦境里面听到过,是他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母亲……”

“呀呀呀……”到了嘴边的深情呼唤,变成了一句呀呀。

屋子里的女人听到了动静之后,立刻赶了出来,将他从水缸边的小板凳上抱了下来。

宠溺的刮着他的鼻尖,这是条子无数次做梦时才能够见着的画面。

“小家伙,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让母亲好找,当心你爹回来把你这小屁股给打肿。”美妇人低声呵斥。

不过还是选择把他给抱在怀里,这种久违的温暖让条子沉醉,险些忘了自己身陷囹圄。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戴罗操控的结界世界里,越是内心深处的渴望,越容易成为致命的威胁。”

“乖乖,来,吃豆豆了……”

久违的温情让人难以自拔,条子彻底的沉沦了,伸出手想要摸摸母亲,手刚才搭上去,妇人的脸突然像是裂缝了的陶瓷一般,开始四分五裂。

当着条子的脸碎成了一地的残渣,条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这些陶瓷碎片嚎啕大哭。

“妈妈……”一张嘴之后竟然又能发出声音了,条子有些愣住。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好好的背我今天交你的书,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孩子!”一抬头,父亲穿着一身白色麻布出现在他面前。

面前的场景切换,刚才还在家门口的条子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书房,面前摊着一本书,刚才翻到一半,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

院子里的歪歪斜斜的种着一颗拐枣树,这棵书是他五岁时候种下的,这时候母亲已经没了,家里所有的一切都落到了父亲的手里。

这时候这是家里最忙的时候,记得家长会父亲因为要送阴婚没有出现,为了这件事情,父子二人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一次雇主给的费用高昂,刚好交了他拖欠了一年的学费。

“父亲!”条子开始动摇了,面前的这一切都过于真实,真实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问题。

条子追出门去想要跟父亲道歉,谁知道一拉开门,他面前变成阴婚出殡的现场。

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的熟悉,看清楚他的正面之后,条子也愣住了,这不是自己吗?

他想要动,却发现浑身上下都不得动弹,再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只招魂铃,摇摇晃晃的指引着一具穿着红衣的女尸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知从哪里穿出来的一阵风,将红衣女尸的盖头吹了起来,“是她!是刘青纱!”

“桀桀……”一阵得逞的笑声在条子的耳边缠绕,不绝于耳。

很快那个女人就被安排在自己身边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看见自己的嘴角涌出一丝奸诈的笑。

棺材被合上,条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起来……快点起来,怎么了这是?昨天就让你出去卖了两件衣服,回来就睡成这样了?”

条子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丽丽手里拿着几件衣服,无奈的看着条子。

身边还放着一张婴儿床,里面躺着个小娃儿。

“我这是怎么了?丽丽?”条子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丽丽竟然会出现在面前。

“你还好意思说呢,让你出去干一点活,你回来就睡,还一个劲的说梦话,差点把孩子给吓着了。”丽丽放下手里的活,把孩子从婴儿床了抱了出来。

这孩子长的虎头虎脑,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尤其他脖子上的那颗痣跟自己身上的那颗一模一样,脖子上还挂着个银项圈,嘴角躺着口水,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这个孩子?”条子有些愣住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是梦吗?

“什么这个孩子,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你怎么把这事都给忘记了,看来还是得给刘道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瞧瞧,你这次可是病得不轻。”

刘道长?“你说的是不是刘天?”条子从**弹起来问道。

“是啊,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两家一直来往亲密,你这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受凉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