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倪爱丽没想到他居然会护着逃婚的自己,心中有那么一刻是感动的,不过当听到他的话后,感动立刻消失,原来他只是为了冥家的面子。

倪爱丽推开了冥邵方,怒目走上前,不屈地扬起头,“你凭什么打我,那个贱女人要把我卖到海外去,你怎么不打她啊!”

“什么!”池雷霆拧眉看向身旁的人,“你……”

“不是的老爷,你别听这个死丫头胡说,是她自己逃婚却冤枉我!”

“哦,那么我冥邵方说的话也是冤枉你了!”见池雷霆没有动手,冥邵方便加了一句,“你叫人骗走爱丽,想把她偷偷卖到海外的地下夜总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爱丽早就被这个家伙玷污了!”冥邵方指着身后一直战栗的男子,“不信,池老爷可以问问他!”

他冥邵方从来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不过眼前的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池雷霆雷利的目光扫向那个男人,男人一脸惊恐地点着头。

“没用的东西!”二夫人低语骂道,狠狠地剜了一眼倪爱丽和冥邵方,她后悔真不该引狼入室。

“贱人,你居然敢背着我这么做!”一个巴掌又拍响,女人的脸上更加红肿不堪。

“老爷,我……”

“闭嘴,一会儿再找你算账!”池雷霆怒斥之后,向冥邵方道歉,“抱歉,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还麻烦欧雷贤侄亲自跑了这一趟,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她,给你一个交代!”

哼,冥邵方冷哼了一下,“池老爷似乎要交代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女儿!”

他打心底瞧不起池雷霆,遇到事情只会打老婆和女儿,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

“那是,这是自然的!”池雷霆一边陪着不是,一边用余光轻轻地扫了一下倪爱丽和冥邵方两人,心中疑惑,爱丽逃婚,他相信,老婆一向看倪爱丽不顺眼,想把她卖到海外,他也信,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冥邵方为什么要帮爱丽撒谎。

“欧雷贤侄,爱丽既然回来就让她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她去教堂。”池雷霆想今晚好好问一问倪爱丽。

“这个‘家’字我可承受不起,池老爷!从你把我‘卖’到冥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这个家我是再也不会踏进一步!”倪爱丽冷冷地说完,转身洒脱离去。

她有她的骄傲和倔强,对于这样的冷血无情的父亲,虚伪的家,她早就不想呆了!

“你……”池雷霆刚想开口骂她不知轻重,却被冥邵方抢先一步。

“池老爷,爱丽就交给我吧!”冥邵方拦住他,“她是我冥家的人,这就是我冥家的家事,希望池老爷别插手!”强硬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不知为何,在看到她倔强却娇小的背影时,他的心头涌起一丝丝的怜悯。

“喂,你要去哪里!”冥邵方喊道,“跟我回去!”

倪爱丽转头,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急,等一会儿会死啊!”

她这么一激动,双颊的两个红掌印就更显眼了,不过冥邵方此刻看到却觉得刺眼,心微微有些不忍。

“那,你想去哪里!”他的语气在不只不觉间,放柔了许多,反正婚礼今天是举行不了,延迟一两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海上!”她现在只想去那里。

冥邵方立刻拨通了电话,“喂,周延,帮我准备一艘游艇,要快!”

周延没有多问,马上为冥邵方准备了一艘快艇。

倪爱丽站在船头,双眼看着茫茫的大海,心情却更加的沉重,叹了一口气。

“哟,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也会叹气!”冥邵方站到她身边,看到她一脸的消沉,心情莫名地也跟着不爽。

“干嘛,我叹气又没惹到你!多管闲事!”倪爱丽正在火头上,白了他一眼,继续叹气,而且是越叹越大声。

“死丫头!”冥邵方咬了咬牙,“我多管闲事,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不是被拐到海外去,就是被打成猪头!

说什么好心没好报,冥邵方觉得今天自己还真是作贱,先是为了这个丫头出手打人,然后还跟个跟屁虫似地去她家为她撑腰,最后为了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带她来海上散心,现在可好这个死丫头居然和他说,自己这叫多管闲事!想到这里,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伸手解开了胸前的几个纽扣,露出坚实而好看的胸肌,气呼呼地说,“真是好心没好报!”

听到冥邵方的抱怨,倪爱丽也不好意思了,今天的确都是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倪爱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冥邵方故意刁难她,“什么,我没听见!海上的风还真大!”

“你!”倪爱丽看着他一脸的奸笑,又气又好笑,于是走近他,在耳边大声地说,“谢谢你,冥邵方先生!”

“哇!”冥邵方摸着耳朵,“你能不能小声点,那是耳朵,不是麦!还有,叫我小叔子!不要连名带姓地一起说,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还没嫁给你哥哥,干嘛要喊你!”倪爱丽才不要让他占到一点便宜。

“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嫂子,现在叫的话,就当是练习,免得到时候不自在!”

“我偏不!”倪爱丽打算和他耗到底,“我就不,冥邵方先生!”

哼,想要我叫你小叔子,等过了门再说,你哥哥能不能娶到我还是很大的问号呢!倪爱丽才没打算这么快就服软,她有她的打算。

“喂,你该不会是又想偷跑吧!”冥邵方觉得眼前的丫头,那个笑的贼,心咯噔一个响,眼眯起,露出危险的气息,逼近她,“我警告你,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再让你逃了!”

“你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一样!”哼,冥邵城都不急,你急个屁,真实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倪爱丽只是将自己的感受真实地说出来,谁知冥邵方却听进了心里,的确,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她是自己的未来的老婆,而不是哥哥的!

“咳咳,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当然紧张了,再让你跑了,我怎么向我老哥交代!”冥邵方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几下。

“哦?”倪爱丽挑着眉,看着他,表示不太相信。

冥邵方不打算和她在这里问题上继续纠缠,“对了,你干嘛要来这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倒宁可选择去酒吧通宵喝一场。

倪爱丽这会儿却没了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大海,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久到冥邵方觉得自己在海风中都要成化石了。

“喂…………”冥邵方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

“我妈妈在这里!”倪爱丽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你妈妈?!”冥邵方的心一惊,难道她的妈妈已经…………

“我妈妈已经死了!”倪爱丽却很平静地说出来,眼里耀了海光的潋滟,似晶莹的水滴,闪着亮光,“妈妈喜欢大海,她一直都想来这里看看,可惜到死,她都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我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这样她就能和自己喜欢的大海永远在一起了!”

“喜欢大海吗?”冥邵方突然有些感伤,“为什么?”

“妈妈的故乡就在海的那一边,她想回去,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的语调很平和,却带着无限的感伤。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她的骨灰过海去?”而是撒到了海里。

倪爱丽这回没有说话,她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大海,眼神出奇的悲伤,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转,而她却努力地不让它流出来。

“对不起,我问的太多了!”冥邵方没有漏掉她眼里的泪光,那一点点晶莹的光亮在他的心头萦绕。

“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错。”她叹了一口气,才回过神,慢慢地说起来,“妈妈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卖到这里当女佣,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自己的故乡就在海的那一头,那片茫茫的大海中的某个地方。”

听到这里冥邵方开始变得沉默,心开始有些沉重。

深吸了一口气,倪爱丽苦笑着,“不过现在也好,她总算是自由了。”

看着眼前坚强的女孩子,他的心的一角有些触动,“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你会好受些。”

“呵,你放心,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再苦再难过的时候我都挨过来了,没什么可以难倒我倪爱丽的!”倪爱丽吸了一口气,将泪光彻底掩埋,“妈妈常说,眼泪不是奢侈品,是很珍贵的东西,她从不轻易地流泪,即使受到再大的委屈,她也绝不会在我的面前流泪。”倪爱丽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从小就发誓,就算再幸苦,再难过,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流泪!”

冥邵方的心再次被震撼了,他从不知道女人的坚强竟会如此的打动人心,在他的记忆里,女人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只会哭,像个弱者般求助,而倪爱丽今天却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流血不流泪的不止是男人,女人一样也可以。

“谢谢你!”倪爱丽突然转眼看着他。

“谢我什么?”

“谢谢你听我啰嗦了这么久!”她挤出一个笑容,却是那般的苦涩。

夜晚的月光映在她娇小却不屈的身子上,漾出朦胧的晕光,就像是风中的精灵,让人怜爱,让人心动,让人不忍看到她如此坚强的悲伤。

于是他的手慢慢地伸出,突然间,他很想将她揽进怀里,好好地呵护,可是手到了半空却凝滞住,她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眼泪不是奢侈品,是很珍贵的东西,因此我从小就发誓,就算再幸苦,再难过,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流泪!’

冥邵方的手又收回,“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也许这才是安慰她最好的方式。

倪爱丽吃惊地看着冥邵方,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你怎么变的这么好心?”

被她盯着看,很不自在,冥邵方以一贯的冷酷掩盖过去,“干嘛,我一向都是很好心的,你才是那个最没良心的家伙,快说啊,不然等会儿我一改变主意,你可别哭!”

“切,我才不会哭!”倪爱丽指着前面,“去那里!”

“那边?”冥邵方微拧了一下眉头,“那边可是海境了,过去会遇到海警,很麻烦的!”

“切,没诚意!”她在用激将法。

“去就去,我怕什么!”冥邵方二话不说,开足了马力,朝前方的国境飞驰而去。

他果然上当了,男人的自尊心啊,过于膨胀就是一个极大的弱点,呵呵!倪爱丽看着他,对不起了,冥邵方,虽然你不是个坏人,可是我还是不能跟你回去!

倪爱丽发现,冥邵方的脸就是一张活的通行证,他的名字一报上,海警立刻就放行,小小的快艇就这么进了另一个国境。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天都这么黑了!”冥邵方将船调转到一个小港口,打算上岸。

他系好绳索,跳上了岸,然后转身,伸出手对倪爱丽说,“上来吧!”

倪爱丽假装要上岸,却趁他不注意,甩了绳索,开走了小快艇。

“倪爱丽!”冥邵方发现上当后,火气冲天地在岸上吼着,“倪爱丽,你给我回来!”

倪爱丽加大马力,朝前冲去。

扑通一声巨响,倪爱丽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岸上叫的冥邵方居然跳进了海里,正奋力地挥舞着双臂朝她的小快艇游来。

“疯子!”倪爱丽对他执着很无语,不过她还是不忍心,毕竟这是深冬的大海,情急中,她将救生圈抛给了他,“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冥邵方接住救生圈,眼狠狠地瞪着她,“死丫头,你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倪爱丽觉得好笑,“我要是忘恩负义,就不给你扔救生圈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和你哥哥结婚的!”

说完她加快了马达,扬水而去。

晚上,倪爱丽睡在小小的船舱里,叹了一口气。

“以后又将是孤单一人拼江湖了!”虽然孤独,不过她倪爱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对,加油!倪爱丽,你是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谁说的!”就在倪爱丽心情大开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恐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的最底层传来的。

循声看去,一道鬼影出现在舱门口。

“是谁!”倪爱丽警觉起来,伸手摸到了一根棍子,“谁!”

“我,冥邵方!”来人怒气冲天,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湿漉漉的水嗒嗒地滴在地上,发出阴冷的诡异之声,冥邵方全身上下都缠绕着海藻之类的东西,一脸的阴森走向她。

“你,是人,是鬼?”倪爱丽紧抓着棍子,两眼直直地看着他。

倪爱丽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惨白惨白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发着冷光的大眼,盯着她。

“是人,不过就快被你气成鬼了!”冥邵方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两眼冒着幽幽冷光,一字一顿地强调,“死丫头,你别想能从我的手心里逃走!”

沉默………过后…………

“啊!!!!!!!!”倪爱丽发出尖叫声,然后挥动手中的长棍朝他砸去。

咚的巨响过后,冥邵方就晕倒在床。

倪爱丽恢复镇定后,伸出手去触摸他,结果发现,他是真的人,而不是鬼,不过身体却冷的可以,估计是在海水中给泡出来的。

“你还真是个怪人!”倪爱丽对冥邵方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标准的小强一族!”

想想看那么冷的海水,他居然能在海水里游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佩服他坚强的毅力外,倪爱丽对他顽强的生命力也表示钦佩。

第二天,冥邵方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了新的。

冥邵方裹着保暖的大衣走到甲板上,看到倪爱丽正在钓鱼,似乎还很悠哉,怒火就攻上了心头,大步冲到她的跟前,“死丫头,你很开心吧!”

“啊?”倪爱丽一脸无辜地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继续钓鱼,“你醒了啊!肚子饿了吧,再等一会儿就能吃东西了!”

“什么?”冥邵方这时才意识到有些奇怪的事,转身看了看周围,“我们还在海上?”

“恩,是的!”

“开回去!”冥邵方为了防止她再次偷溜,将她强行拉回了船舱。

“你干什么啊!”倪爱丽使命挣扎着,哇哇大叫,“放手,我的早餐啊!!”

“你给我安静点!”他吼道。

“我不,冥邵方,你这个混蛋,放手!”怀中的小丫头就是只标准的小野猫,不停地尖叫着,挥舞着利爪。

“该死的,闭嘴!”昨天在海里泡了一整夜,头早就疼死了,她这么一闹,冥邵方的头更疼了,“我叫你闭上嘴巴!”

“不,我偏不,我偏要喊!”倪爱丽继续折磨他,“有本事,你把我的嘴缝上了啊!”

丫的,你有本事缝上,我就不喊了!

“你!”冥邵方突然间低下了头。

“唔…………”倪爱丽惊恐地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然后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开始飘飘然起来。

吻变得深入,他趁爱丽呼吸的瞬间,撬开了她的贝齿,犹如灵蛇滑入她的口中纠缠着,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却因为她嘴里的芬芳,而让冥邵方失去了理智,她就像是一坛子甜蜜,让他越来越上瘾。

手绕过她的秀发,将头拉近,唇辗转反复,舌头在她的丁香上挑逗,爱丽柔软的身躯揉进他宽厚的胸膛里,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

“唔……”下腹一紧,低沉的声音充斥着他逐渐高涨的欲望,从喉间零零碎碎地逸出。

甜美的感觉慢慢代替了之前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像羽毛在心头轻轻地挠动,甜蜜中带着酥麻的感觉,倪爱丽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排斥这种感觉,相反地她开始有些陶醉,双眼慢慢地合上,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脸庞。

冰冷的手触到脸的冥邵方那一刻,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放开了倪爱丽,心惊,他,他刚才吻了她!

倪爱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刚才他们接吻了!一想到这里,她的脸开始发烫,捂着脸她瞪大了双眼,哇,她的初吻!

“混蛋!”爱丽一拳盖了过去。

“你,你打我!”他捂着脸,果然是野蛮的丫头。

“混蛋!”倪爱丽愤恨地看着他,“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初吻!”冥邵方显得惊讶,先是楞了一下,尔后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初吻算什么!”

冥邵方觉得她不是现代人,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意什么初吻…………等一下,初吻,她说那是她的初吻,突然他感觉很高兴,原来是这丫头的初吻啊,手抚上双唇,他的嘴角扬起…………

倪爱丽看到他居然笑了,更是火上加火,一步冲上前去,煽了一耳光。

“你又打我!”冥邵方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这丫头得好好教育一番,老是动不动就打人。

“混蛋,大混蛋!”倪爱丽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别再靠近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哼,混蛋,居然朝笑她的初吻!

“把钥匙给我,就不靠近你!”冥邵方要抓她回去,哥哥的婚礼很重要,不可以再让她跑了。

“不给!”她才没打算向他屈服,把钥匙紧抓在手里,放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