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情深不受 痛的是谁?

星眸半闭的苏曜扬似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瞬间张开了眼,不知所措的看着顾蔓罗,“蔓罗,怎么了?”

顾蔓罗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咬着唇,嫣红的唇上一片血腥格外鲜艳。

苏曜扬很是不解,他的手还停在那里,眉心却皱的像老树皮一样。

顾蔓罗躺在那里,一声不吭,她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终于推开苏曜扬的手,捂着脸跑进洗手间里。

她低低的哭泣着,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到。

可门外的苏曜扬还是听到了,他不停拍打着门,“蔓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你不要这样,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蔓罗,天大的事还有我在!”

“蔓罗,你开开门!”

顾蔓罗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背靠着门,除了捂着嘴巴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痛可以深入骨髓,却让你叫不出来?

无非是她现在这样,明明爱的男人就在她身边唾手可得的位置,而她却无法将他拥有。

她伸出一支手,隔着那层薄薄的门板,多想握住他的手,不过是打开门的一个动作而已,她的手却只能停在那里。

无法再前进一步。

她忍不住仰天长叹,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苏曜扬的声音渐渐小下来,而她也渐渐恢复如常,打开门,苍白的脸笑的像不曾哭过,“我…我有点不舒服…对不起…”

苏曜扬急切的把她搂在怀里,“蔓罗,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这些年来,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冰凉的眼角,“蔓罗…蔓罗…”

似乎只有这样拥着她,叫着她的名,他才觉得她是真实的。

凄凉的雨夜里,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可以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握着,不肯松开。

顾蔓罗把自己埋在她怀抱里,眼睛却是清明的,她抬眼看一下苏曜扬,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扬,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不过,我不介意你找别的女人…”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

“蔓罗,你当我是什么?!”他突然推开她,阴冷的眸子透出一股要杀人的狠意,“除了顾蔓罗,苏曜扬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哪怕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和我欢爱,你永远都是苏曜扬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顾蔓罗的眼泪掉下来,她张开怀抱,紧紧抱着苏曜扬,“扬,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你还会这样说吗?”

“会…”

顾蔓罗是开心的,今天她看到常一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小丑,而她才是天鹅,她不敢和那样年轻有朝气的女孩子比,她是那样纯洁,那样美好,而她顾蔓罗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又如何比的过?

看到苏曜扬为了证明爱自己而那样的对待她,她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她是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女人。

常一欢,就当是我偷了你的幸福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他还给你…

苏曜扬,你不用骗我,也不用安慰我,你看常一欢的眼神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不分谁先来后到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切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还会不会再像现在一样的爱我?

常一欢被送往医院,苏妈是过来人,看着一欢身下的血,忍不住心疼,“一欢,你忍着点儿,实在忍不住的话,你就叫出来吧…”

常一欢倔强的不肯说一句话,也不肯掉一滴眼泪,她只是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车顶棚。

小腹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却不觉得痛,因为任何痛都比不过心痛,心上的痛让她对其他的痛已经没有了感知。

苏曜扬到底不是那个该等的人。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因为他不会走进你的生命里,他从来就是那条与你平行的线,只是滑过你生命的流星。

看过了樱花,走过了富士山,她这一生,和苏曜扬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再没什么值得留恋了。

从今天起,把一切都忘了吧…

车子突然停下来,她被人从这辆车上接到另一辆车上,而接她的人,似乎是那个她最怕见到的人。

强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觉得好累,这一切都在一点点离她远去。

她好想好好睡一觉,好想把这一切统统从脑海里抛开,没有苏曜扬,没有顾蔓罗,没有任何人,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欢,你不要睡,你不能睡…”

是谁在她耳边呼唤,那么熟悉的声音,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叫她的人到底是谁,可是,这一刻,她连张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睁开眼。

黑夜像是母亲的手,对她张开了怀抱,紧紧把她拥抱。

太阳很好,暖暖的照在苏子腾身上,这会儿的他正孤独的坐在轮椅上,目光的痴呆的看向远方的新绿。

春天来了,可他心里的春天要什么时候来呢?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温暖的午后,他为了江玉琴,把他的糟糠之妻季颜恩赶出了家门,原以为会为自己挣回多少面子,在如今,却是连一点点里子都没有了。

原来,面子是要靠里子撑起来的,没有了里子,又哪来的面子?

最最可笑的是,苏曜辉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要知道,当年他和江玉琴苟合的时候,他可是把江玉琴金屋藏娇的,他还以为从那个时候起,只有他一个人才可以拥有江玉琴。

真是笑话啊,很好很好的笑话,他苏子腾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啊!

现在,苏曜扬恨他,江玉琴恨他,也许,连苏曜辉都是恨他的,甚至是他自己都在痛恨自己。

他把视线停留在远方,似乎又想起第一次见季颜恩时的样子。

“苏老爷子,有人来看你来了…”

疗养院的保姆走过来,推着她的轮椅走向相反的方向。

耀眼的阳光下,苏曜扬环着顾蔓罗的腰,正冷冷的看着他。

苏子腾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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